一个小时,其他的拍品基本上是四十分钟的时候便没有再出价的,而那个瓶子,却是一直不断的有消息进来,一直到十一点截止的时候,才算是最后定价。
等到十一点落定,最后的结果出来,纪先生的人带着结果下去通知那些客人后。
我走进了监控室。
我有些好奇,那一直跟蔡先生抬价的到底是那些人。
因为,虽然我是不知道递单子上来的是谁,但是那单子的笔迹我还是认得的,到了最后二十分钟,就是三个人的笔迹。
一个是蔡先生,蔡先生比较豪,每次加价都是大笔一挥,不是加十万,就是加二十万,最后那次,直接加了五十万,也就是最后定价的六百五十万美金。
另外一个呢,跟蔡先生也比较相似,每次加也是八万十万的加,最多一次也是加了三十万。
而第三个……
就真正是让我想笑。
他最初的四次,都是在上面写着,比最高的价格多两百美元,第五次加价,则是写的加整数。
这个加整数,直接就让价格飙升到了六百万。
这么一个价格出来,那两位也是红了脸,一个加了三十万,一个加了五十万。
让这个瓶子最后的价格居然到了六百五十万美金。
我拿到那最后的报价之时,真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所以呢,我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走进监视室的时候,纪先生正拍着猴子的肩头哈哈大笑,见我们进去便道:“走走走,我们去庆祝庆祝。”
好吧,我想这一场拍卖下来合到美金就是一千多万,比我们的起拍价翻了一倍,比最开始陆漓给纪先生预估的价格则是多了两倍,也难怪纪先生这么开心。
不过呢……
我笑道:“纪先生,那一位,就是和那个蔡先生抢瓶子的是谁?”
“啊,你说老邓啊。”纪先生哈哈笑着的,指着一个屏幕道:“呐,就是他,他是大马那边的华商,原来家族里是做纸业的,他们家可厉害,垄断了大马七成的纸业,后来他呢,想玩点新鲜的,就去弄什么金融,结果啊,和那姓蔡的对上了,被那姓蔡的给坑了一把,他就干脆掉头进军运输和港口,把那姓蔡的公司给打压了一番,两人平常见面看着不知道多哥俩好,私下里是恨不得把对方给吃了,而且,做什么,输给别人可以,输给对方不行!”
呃……
我不觉有点担心的看了看屏幕上面那个瘦小的中年人,再看看纪先生。
这个,他这次输了,不会怪在纪先生头上吧?
纪先生想是看明白了我的意思,笑道:“放心,昨天他就赢了姓蔡的大笔钱,他们还约了等下继续开局,待会我下去,帮他挑两手,再赢姓蔡的一大笔钱,他就什么气都不会有了,他那个人,没有姓蔡的心胸那么狭隘,再说了,我们这里是长久生意,他要想斗过姓蔡的,以后机会多的很。”
听纪先生这么说,我明白他是有把握的,说不定这抬价都是和那邓先生打过商量的,要不……怎么还有事后给挑两局……
所以这个人应该是没有事的。
我这么想着,眼珠又往屏幕溜去。
猴子笑了笑,指着那邓总旁边的那个屏幕道:“那一位,姓梁。”
“啊!你是对这位感兴趣!”纪先生拍了下头笑道:“这位是黎先生带来的朋友,说是国内现在最大的私营机械制造公司的老板,是国内兴起的新一批富豪,清华大学博士后出身,非常厉害。”
纪先生声音顿了顿,又道:“而且,黎先生也私下跟我说过,这个人很喜欢中国文化,对那些古董很感兴趣,所以这次是特意带了他来的。”
我轻轻的点点头道:“的确,这个人非常厉害。”
在这种隐蔽式喊价,都不知道别人加多少钱的情况下,每次只加两百美元,说明他的心性非常稳,不会做什么冲动之事,而最后那一下,直接出整数,则是说明他心有成算,计算好了时间,和自己的心理价位,一次性到位,而再有加价后,便不再出手,说明他有非常清晰的底线。
最重要的是,他出的六百万的价格。
这清乾隆彩瓶存世不算多,但是比起那些很是珍贵的瓶子来说,也不算少,所以呢,做工,来历,和品相,便成了价格高低的判断基数。
那个刚在佳士得拍卖出去的彩瓶是四百三十万美金,这就等于奠定了整个此类瓶子的基价。
纪先生这个瓶子出自内务府,也就是在皇宫待过的,而且造型,寓意,品相都远高过那个瓷瓶,高上五成的价格,都是属于合理空间。
何况,这种瓷瓶目前正是价格大涨的时候。
去年,陆漓给这个瓶子做鉴定的时候,同样等级的一个瓷瓶拍卖出去的价格才两百万而已。
所以呢,那位梁先生给与六百万的估值,真真是非常正确的。
但是他能给与这么正确的一个判断,却也能适时马上收手,不去跟蔡先生继续斗。
这个心态,就更加厉害了。
我,心里起了结识之心。
不过呢,我刚这么想,就看到屏幕里面,那位梁先生应该是在和黎先生告辞,然后两个人一起离开了贵宾厅。
我轻吁了一口气。
“以后多的是机会。”纪先生拍了下我的肩,道:“走,我们先去庆祝去,这次,你都没有想到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也收起了那么点心思和遗憾,对纪先生笑道:“是啊,是要去庆祝,庆祝我们旗开得胜!”
不说这最后的拍卖所得,就这所有拍品一个不漏的全部被拍走,就值得庆祝了。
按照惯例,这还要给拍卖主持人一个……
好吧,咱这就没有什么拍卖主持人……
都是暗搓搓的底下较劲。
纪先生在楼上订了个包厢,上了满桌的名贵菜肴,还拉着我一起,合影留念。
在饭桌上那是谈笑风生,顺便呢,给我讲了一些那些客人的八卦。
只可惜他讲了并没有多久,他手下就来喊他,说是下面老邓找他了。
纪先生便对我挤挤眼,低声道:“你等着,哥哥啊,给你将那瓷瓶又赢回来。”
说完,他笑嘻嘻的走了。
我正愣神的时候,金先生问我道:“你们两,要不要跟我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