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光掐断了电话,还立时将电话给丢在了床上。
不一会,电话便又响了起来。
这次我没有马上去接,而是仔细的看了一下号码,然后才慢慢的伸出手。
不过手指点到手机之时,我又下意识的将手机给推远了一些。
这个电话,应该还是陆陵光打来的。
而我,现在并不想……
我不想接除了金先生之外的,任何人的电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我怕我会忍不住的哭出来,会忍不住的想把他当做宣泄者。
可是,我答应过陆漓……
而且,我也没有理由对着陆陵光去宣泄我的感情。
我连在陆漓面前都不敢哭……
我呆呆的看着那手机,直到时间到了,铃声自动停住。
然后,它又响了起来!
我瞅着还是一样的电话号码,干脆将手机给塞进了枕头底下,然后往洗手间走去。
我关了洗手间的房门,脱掉了衣服,冲了个热水澡。
然后换上了酒店里的长睡衣,走出了洗手间。
就算关了门,开了热水,我也都能听见的手机铃声,在我走出来的时候停下了。
我在床边站了一下,然后坐下,从枕头底下拿出了手机。
上面显示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同一个号码。
我手指轻拂过那个号码,又准备将手机塞回去,就看到信息那里一响。
我赶紧的拿回了手机,点开了信息。
不是金先生的消息,而是陆陵光的。
他说:我收到消息,陆漓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生命垂危,陆嘉诚他们都已经过去,你在哪?你不要待在医院!马上离开医院,千万别和他们碰上!
我愣愣的看着那条信息,直到一滴水滴滴落在了屏幕上。
我将手机给丢到一边,身体重重的砸在了床上。
我愣愣的看着屋顶,脑袋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打开了行李箱,拿出了我自己的睡衣换上,再挑开窗帘往外面瞅了一眼。
然后我将窗帘拉上,紧紧的拉上,一丝光亮都不让透进来。
我又走去关了洗手间的灯,再关了床头灯,连角灯都关上。
我重新躺回了床上。
自从陆漓不能再平躺着睡,我也就没有再平躺着睡过。
现在这么平躺着,我得说实话,真的很舒服。
身体是不会骗人的,当四肢和身躯得到最舒适的放松之时,那种舒服的感觉就从每个毛孔里面传了出来。
让我不觉轻吁了口气。
然后我又拿过来手机,就放在一侧头就可以看见的地方。
屋子里一片黑暗,一丝光亮都没有,这样,当手机有消息的时候,那光亮我一定能立时看到。
我这样想着,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看着那片虚空。
就那么等着,等着……
等到睡着了过去。
我睡的并不是很安稳,我并没有做梦,也没有臆想,只是隔上一段时间便下意识的醒来去看手机。
看到手机没有任何反应,又看着黑暗慢慢睡着。
就这么也不知道折腾了几次,我被一个电话提示音给惊醒。
我眼睛都没有睁开,便探手抓住了手机放在眼前,然后才睁开眼。
看到是短信提示,我一下坐了起来。
我坐的有些急,眼前一下发黑,好一会才散去。
我忙点开了那个短信,是金先生发过来的。
他说:已经到申城了嘛?好好休息下,这边有了新消息,我会通知你。
我看着那信息,看着那简简单单的一行字,看着那一点都没有说那个得国的心脏到没有到……
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我忍不住发了个信息过去:那个心脏呢?
过了一会,金先生的信息发了过来:得国那边已经同意,现在正在送过来,苏博士已经在做准备了。
我的心,稍微落下去了一点。
随后,金先生的第三个信息发了过来:陆家来了几个人,我现在不方便,你安心休息,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我看着那个信息,良久之后才吁了一口气。
我从床上起来,开了灯,洗脸漱口,换衣服,然后背上了我的背包出了门。
昨天走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书报亭里面有地图买,我先去了那个书报亭买了一张地图,再坐到了旁边的小花园里,拿着我那中文介绍上的地名,在地图上找塞维利亚大教堂。
我都快找瞎眼了(一堆的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的字母),总算是找到了那个一模一样,连上面的逗号都一样的名字。
我拿笔在那上面圈了一下,然后拿着我酒店门卡,对着找酒店的名字。
眼睛又快找瞎了,才找到酒店的名字。
然后我发现,这两点之间还真是近!
我拿着笔画了一下线路,揉了下眼睛,便背起背包往那边走去。
我到大教堂的时候时间还早,并没有什么人排队,我买了张票便进去了。
已经被巴里圣母院和圣心大教堂熏陶过,我虽然还是会为那里面的富丽堂皇而震惊,但并不会太过于流连,而是很快的找到了主祈祷坛。
我跪在了地上,学着旁边那些洋鬼子的做法,双手合拢成拳,在上帝面前低垂下了我的头。
我在心里默默的对上帝说:上帝,我求求你,求求你保佑陆漓,求求你让陆漓的手术成功,求求你让奇迹出现,只要你能让陆漓手术成功,能让他活下去,我愿意永远供奉你,只要你能让陆漓手术成功,我愿意拿我的寿命去抵!
这么默默的说完后,我又默默的接道:他们都说你是万能的神,你的神迹遍布欧洲大陆,我虽然是华夏人,但是我想你不会有地域歧视的!你是不会骗我这种外国小姑娘的吧?你看,我都没有求我们的神佛了,所以你一定会做到的,对吧!
这次说完,我便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看到旁边那洋鬼子很是惊讶的看着我。
我想起来了,这边不时兴磕头,便赶紧的又学着他们的样子,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画完之后,我站了起来,退后了几步,让开了前面的位置。
看着其他的洋鬼子上前,我转身往别的小堂走。
我将所有能拜的地方都拜了个遍,祈求的话也在心里说了好些遍,磕了很多头,也画了很多次十字。
在日后,我跟赔钱货还有陆陵光说起这次之时,他们追着我问,问我真的是这么对上帝说的?
等我确定后,赔钱货那神情……
他还嘀咕了一句,你被抢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