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葛木壮低声喝了一声后,对陆漓道:“这位是我们情报分析处的……”
“他老婆。”我在旁边低声加了一句。
所以呢,这生气是可以理解的嘛……
“咳咳,工作时间,工作时间。”葛木壮咳了两声,对我低声道。
陆漓抬眸看了丁潇潇一眼,然后道:“你们有地方吗?哪说话方便?”
丁潇潇手一抬,道:“那边。”
那边是一个由小亭子改成了一个小咖啡厅,也就四张桌子,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将四张桌子都给占据了。
还有一张桌子的人,勾引着那个女服务员在一旁说笑。
我瞅着那几个人都有些面熟,然后便看到了坐在最里面那张桌子边的沈冲。
好吧,我认出来了,这些个看上去好像都互相不认识的人,不就是沈冲的人嘛!
陆漓溜了一圈,想来也是认出来了,神情都放松了一些的,牵着我的手,在沈冲那桌边坐下了。
葛木壮也带着丁潇潇在沈冲的另外一边坐下,我们几人正好一桌。
那服务员准备过来,却是被那桌的那小伙子给挡住,替了她过来,然后随手从冰箱里拿了几瓶苏打水和啤酒过来,便又去和那服务员说话了。
等他走后,陆漓便道:“你们查得怎样了?”
沈冲挑了下眉,对着丁潇潇努努嘴道:“你说。”
丁潇潇咳了一声,一脸的正经,低声道:“我们一直紧盯着雷教授和杨教授,不过呢,这几天,这两人没有任何异常,除了跟台北那边通过两次汇报情况的电话,就是找展览举办人,要求他们要不就追回东西,要不就做理赔。”
“是谁找?”陆漓打断了丁潇潇的话道:“是两个人一起,还是单独一人。”
丁潇潇道:“主要是杨教授,雷教授和杨教授去过一次后,就回到了展馆,据说是太过于伤心,所以病了,基本上都是在宾馆养病。”
停了下,看陆漓并没有再问,丁潇潇接道:“这些天,他们没有和别的人接触过,也没有去过宾馆和展览会场之外的地方。”
丁潇潇说完之后便看着陆漓,没有再说下去。
陆漓微蹙着眉头,问道:“你们得到的那个消息,就是台北方面会直接转钱走,是从电话监听里面得来的?是谁打的电话?什么时候打的?”
丁潇潇眉头微挑了一下,道:“是杨教授和台北通电话的时候,台北方面说的,台北方面说,要他们提出,展览组委会的人会支持他们的,杨教授当时还问了一声,这事雷教授知道吗?时间,是今天下午,也就是保险公司确定将支付赔付费之后。”
陆漓点点头,微垂着眼帘没有说话。
“你说的办法是什么?”丁潇潇直接问道。
陆漓抬眸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沈冲道:“展览馆的仓库,你们进去看了吗?”
“进去看过。”回答的依然是丁潇潇:“我们协同香城警方,将所有的展品都对过一次,连同角落里都检查过一遍,没有任何藏下来的东西,而且,我们一直紧盯着相关人员,也没有任何人有特别的举动。”
陆漓再又看了丁潇潇一眼,然后道:“你是不是认为我的判断有误?真品未必和他们有关?”
葛木壮的脸色微变,刚想说话,丁潇潇已经很是严肃的道:“陆先生你错了,我只是从我得到的所有情报里做分析,目前的分析结果,并没有发生你说的那些事。”
陆漓笑了起来。
“陆先生,你别生气,她……”葛木壮有些着急的道。
“陆先生发现了什么?”沈冲微抬了下手,一直懒散的身体一下坐直,对陆漓沉声道。
“发现?”丁潇潇有些不解的看了沈冲一眼,再又看向了陆漓。
我也看向了陆漓。
陆漓侧头对我笑了一下,握住了我的手,手指在我手心里轻勾了两下,才道:“你是做情报分析的,那你应该知道盲区。”
丁潇潇脸色一变,沉声道:“请说。”
我不觉看了丁潇潇一眼。
居然用上了请?
“我也是听到说,台北那边要求尽快将赔偿金转回去,才想到的。”陆漓对着丁潇潇一笑,又转头对着沈冲道:“你们现在应该是完全能确定这件事,并不是单纯的文物盗窃事件吧?”
沈冲点头。
陆漓道:“也就是说,这件事背后是有势力的,但是这股势力想做的只是给你们找麻烦,他们应该并不想放弃天球瓶的真品,因为,这个天球瓶就跟他们的翠玉白菜一样,已经成了他们的一个代表,一个象征,只是为了给大陆找麻烦,而失去了这么一个真品,他们划不来!”
沈冲的眉头一挑,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陆漓笑笑,手指又在我手心里勾了一下,道:“如果他们不着急将保险费转走,我还无法确定,不过呢,我是听说过,因为他们那边的政党斗争,弄得博物馆的经费都不足,经常会有经费延迟个几个月才到的事情发生。”
“为了一点经费就搞这种事?”丁潇潇发出了一声怎么听怎么是带了讥讽的笑声。
“从事发到现在才几天而已。”陆漓瞟了她一眼,淡声道:“按照国际惯例,保险调查期至少得有一个月,就算保险公司先赔了,一旦有新的结果,这笔钱都是要还回去的。”
“你是说……”
“不,他们并不是打算不还。”陆漓淡淡打断了丁潇潇的话道:“正是因为他们打算还!打算让那个真正的天球瓶重新出现在台北展览馆里,所以才这么快的要求把钱转走,因为,钱到了他们账上,他们先用了,就算真品出现了,他们再找借口拖延归还时间,也是很容易的事。”
丁潇潇还想说什么,沈冲已经沉着脸的说道:“今天接到香城警方的话,说是台北那边将派他们的人过来,估计会三天后到。”
葛木壮发出了一声讥笑,道:“他们这是想,等他们自己人到了之后,由他们自己人来抢这个功劳,到时候,就是我们无能,他们全能了!”
丁潇潇的脸色变了。
陆漓倒是笑了起来,还拿着我手,在唇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当着那三对一下瞪圆的眼珠子,淡声道:“他们抢不到的,我想,我知道那个真品在哪了,明天,你们配合一下,他们就得自己搬起的石头砸自己的脚。”
三对眼珠更圆了。
陆漓又很是好心情的接道:“你们不懂这些研究文物之人的心,国宝的价值,在学者心里,是远高过那些政治斗争和金钱的。”
他声音顿了一顿,又接道:“当然,我得承认,我不是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