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W的现金入账。
我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应该是说的郭德兴给我的回扣。
我正想着要怎么说才能说清楚这事,猴子出声道:“小青就算有现金入账,但是能证明是陈涵或者姓胡的给的吗?如果不能证明,她就算有千万入账也跟陈涵没有关系。”
“话是这么说,但是现在在林夫人那里却不会这么看。”许律师摇摇头道:“她估计也没有想到那个供货商压根没钱,而那个跑去国外的,想追钱回来也是有点难度,我曾经听人说过这位林夫人,这一位对钱可是看得很重,现在就算加上陈涵那套房子,她也不过是回来七百万,以她的为人肯定不会吃这亏,既然能从你这里捞到钱,再加上有陈涵的口供,她一定会用尽手段来证明你跟此事有关,然后用你的钱来补她的漏洞。”
“无耻!”我不觉拍了下桌子道:“这女人怎么能这样!”
明明是她自己下的套,杀了自己的丈夫,彻底打倒了陈涵还不算,居然还想……
许律师冷哼一声道:“人心总是不知足的,不过也不用怕她,这样,你把能提供的证据都提供过来,那两百万的来历有说明吗?有也提供过来,我先收集下证据,还有,如果警方传唤你,你就通知我,我陪你一起去,不用担心,有什么说什么。”
我点点头道:“好的,这个身份证我刚换了二代的,而且前段时间我和猴子一直在外地,如果那账户是那段时间开的,就不可能是我亲自去开的,还有,这个钱是我原来一个客户给我的,我给他介绍了一单大生意,这个是他给我的回扣,我跟他说下,让他也提供下证明。”
许律师和我再对了下一些其他细节,包括让我详细说了当时我做那单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还让猴子将以前能证明陈涵压根就没有将这事告诉我的视频也给找出来。
然后我们随便吃了点,许律师便先去办事,我和猴子离开了那个餐厅。
当我们两人走在大街上之时,猴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点燃了那支烟,还深深的吸了一口。
猴子对着旁边将烟吐了出来,然后才转头对我道:“为什么不跟许律师说,那些事都是那个林夫人自己弄出来的?”
我想了下,微微摇头道:“咱们并没有证据。”
我虽然通过陆漓告诉了张程,但是我的邮箱账号已经被停,所以,我并没有张程已经点开那个邮件的证据,这样,我就不能证明张程或者林夫人是看到邮件了的。
而张总之死,猴子也是推测而已,没有任何证据。
林夫人这事,做的的确高明。
“也不算完全没有证据。”猴子再吸了一口烟,将还有大半支的烟给弹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脸色很是有些阴冷的道:“我跟着他们,也拍到了那些人是怎么跟踪姓邓的和姓张的老头,还有,那老头进出姓邓的家里,我也拍过照片,那位林夫人既然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些东西不一定能让她被定罪,但是她也不敢让这些流传在外。”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猴子道:“可是,这东西要是拿出来……”
以林夫人的手段,她可能会害怕收手,但是也可能会干脆毁灭掉这些东西。
最重要的是,猴子就会暴露出来。
而我这段时间也查过什么叫私人侦探,这种职业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能摆到台面上来的,叫私人侦探是好听,其实所做的事,按照网上说的,大多都是违规,有些甚至是违法的。
所以,做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人知道。
我这么想着,话头便一转道:“现在还不到那时候,我们先看看许律师那边,说不定许律师能让对方收手。”
猴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的哼了哼。
我挽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带着往回走,道:“猴子哥,这个事你听我的,你看,她现在只是冻结而已,并没有权利能拿走我的钱对吧?咱们现在能挺过两个月,还有时间,先不急。”
我对着猴子说不急,但是回去之后我就马上给郭德兴打了电话,希望他能出具一个证明。
我本以为这应该是很容易的事,以郭德兴的为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我。
但是,在电话里,郭德兴却犹豫了,他说,这种回扣虽然是潜规则,大伙都这么做,但是这潜规则前面有个潜,我们并没有签订中介合同,只不过是私人关系,如果他要出具这个证明,少不得就会将陆陵光给牵涉出来,但是陆陵光明确警告过他,绝对不能对任何人任何地方暴露陆陵光和我的关系。
所以,这个证明,他得想想。
挂上电话后,我愣怔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然后我想起来了,自从我回来后陆陵光打给我过那个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连他QFII成立这么大的喜事,我都是从陆漓那里的报纸上看到的。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个什么心情,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郭德兴这里也许不能如我所愿,而陆陵光……
我连给他打电话求助的心都没有了。
第二天,天气很是有些阴冷,气温都到了零度,外面乌云密布,看着就让人心情很不舒服。
而更让我不舒服的是许律师打电话来,说事情有点不乐观。
他说陈涵也不知道受了谁的蛊惑,现在一口咬定钱就是给我了,还说那单生意我是知道的,而且还是帮凶。
他说,他现在已经动用关系,要求严查此事,不能让这种真正的恶徒借着乱咬人来开脱自己的罪行,而且,他也查到了到银行开户的人是陈涵自己,就是拿着复印件去开的。
他说,林夫人也动用了关系和人脉,现在连我全款买的三套房产都给冻结了,而且还放话出来,说这事要不追究刑事责任可以,让我将剩下的窟窿给她补足就好。
最后,许律师说他会尽全力,绝对不会让那恶女人得逞,不过也让我做下思想准备,后面可能会有一些不痛快。
我放下了电话,想着许律师说会尽力,想着他说让我做下思想准备,不觉长吁了一口气。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我总觉得,既然是自己做的决定,那么无论好坏都要自己扛着的。
但是那个时候,我有些后悔,或者说是痛恨自己。
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居然因为渴求着明知道得不到的东西,而瞎了眼。
我正咬着唇对自己各种鄙视的时候,猴子从厨房走了出来。
我看着他一边脱下那个围裙一边脸色比外面的天气更加阴冷的准备往外走,吓得什么都没有想的便上前拽住了他。
而在我准备让他不要冲动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是陆漓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