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四号,圣诞节。
鹏城的圣诞节非常的热闹,比农历春节,新历新年都热闹。
街道两边早早的就摆放上了挂满了彩灯的圣诞树,葱绿的树上也挂满了彩带,一片喜气洋洋。
店里的气氛很是热烈喜气。
我心里也非常高兴激动。
因为,经理说圣诞节和元旦店里的收费都要翻倍,作为奖赏,给我们的分成也会翻倍。
这段时间,我已经按照刘婆婆原来教的,找到了既能按摩出效果又能节省指力,不至于因为用力过度而废了手指的方法。
就算圣诞节的客人翻倍,我也能完全应对过去。
那天中午,店子开门之前,我先去了邮局。
在店里站稳脚跟后,我就给许律师寄了信过去,告诉大头和猴子我换了地方工作,不过,我还是没有留地址。
在心里,下意识的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又进了娱乐场所工作。
那天寄信的时候,我还凑了个热闹,买了三张圣诞贺卡给他们三人。
然后带着欢快的心情到店里上班。
那一天的客人是我从未见到的多,而且下面的大浴场还搞了个大型活动,请了据说是明星的漂亮女人来表演,整个店里是人声鼎沸,热闹无比。
我从中午一直忙到了晚上十二点,连续接待了二十几个客人,就算有方法,我的手指也酸胀不已,而且,因为一直是蹲着跪着给客人服务,我的腿痛得都快站不起来了。
做完了第二十二个客人之后,我实在是累得不行,就跟经理提出让我休息半个小时。
经理看我那样子犹豫了一下,让我去四楼的员工换衣间休息。
我对经理连连道谢之后,便走去了换衣间。
这个店很大,除了三个直接上来的电梯还有两个楼梯,一个是供客人行走的用大理石铺成高大上的欧式楼梯,另外一个则是作为消防通道走廊最尽头窄小的员工楼梯。
换衣间就在员工楼梯的旁边,是里外两间套房的模式,外面是我们普通服务员换衣服的地方,里面则是值班经理可以小睡的单间。
我在外面置物柜下面的长矮凳上坐下,然后脱下了长裤。
因为跪得太久,我的膝盖已经红肿起来,将膝盖上的一个旧伤疤都突顶起来。
我手指轻轻拂过了那个伤疤。
不觉想起了那以为早已经遗忘的往事。
这个伤疤,是为了给鹿鹿买那些新牙刷什么的,在那风口之处跪了几个小时留下的。
当时我的腿都已经跪麻了,起来的时候不得力,又摔倒了下去,膝盖正好磕在了一块尖锐石头上,当时我不过是拿口水抹了下,就赶紧的拿着钱去给鹿鹿买东西,也没有做任何处理,所以,就留下了这块疤。
手指拂过之后在红肿之处按了下,钻心的刺痛让我呲了一声,所有的思绪便抛之脑后了。
我抬起了脚,将腿搁在了长矮凳上,在膝盖关节上的几个穴位揉捏起来。
拜当初每天都要摸上那模型十几遍的福,我将那模型上的穴位是死记硬背的背下了大半,刘婆婆只主要教我脚和小腿上的穴位用处,不过心血来潮之时,也会指点我下其他的地方。
这膝盖旁边的就是她曾经提点过的。
这穴位对缓解肿胀很有好处,就是会有一些时间麻木不得力。
不过经理给了我半个小时,也够我恢复过来了。
我将那几个穴位都按了一下后,便靠在了置物柜上,闭上了眼睛想小眯一会。
就在我靠上去不久,突然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响声,换衣间的灯爆亮了一下,就突然熄灭。
换衣间里一片漆黑。
我愣了下,手扶着置物柜慢慢的站了起来。
我的腿还处于麻木之中,完全不得力,我只能靠着双手的力量扶着置物柜靠近了门,然后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外面也是一片漆黑,有人在大声叫:“怎么回事?停电了吗?”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应该是刚才下面整点庆祝,将保险丝给烧了。”
我听着经理解释的声音,心里松了一口气,手扶着置物柜转身,准备坐回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旁边员工楼梯上传了过来,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将门推开了些,向外面看去。
接待客人的包厢那边有人点起了蜡烛,打了手电筒,微弱的光亮传过来只有淡淡的光影。
那光影之中,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从楼梯口窜了出来,停顿了一下之后,就向我这边冲了过来。
我再度一愣。
就这么一瞬间,那人影已经冲到了门口,将门一推,把我撞得往里面跌倒后,顺手就将门给关上了。
微弱的光亮被他关在了门后,换衣间里再度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只有我因为剧痛发出的轻呼,和来人那粗似牛喘的呼吸声。
我的腿还没有恢复正常,被他那么一推,倒在地上的时候后背又撞上了椅子脚,痛得要死。
但是听着那人的呼吸声,我本能的只叫了一声后,就将声音憋住,只是手撑在地上,悄悄的往后挪,想躲进那个单间里面去。
“你是谁?”那人粗喘了几声后,压低了声音问道。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一个音愣是抖成了几段,但是就算这样,也很是好听,是一种清脆之中带着磁性,虽然透着年轻稚嫩,却已经有醇厚的底蕴,好像早春的花一样清雅的声音。
而且,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我下意识的便放松了心,回道:“我是服务员,先生您怎么了?要不要我去喊经理过来?”
“女的?”来人似乎是咬着牙的问道。
我愣了一下,没有想明白这女的是问我,还是问经理?
我想着我都说话了,我这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是男人,那么应该是问经理了?
正想着回答他是男的。
屋顶上的灯突然亮了起来,那刺眼的灯光正照在了我的身上,射入了我的眼睛里。
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扭过了头。
灯光只亮了一下,又啪的一声熄灭了去,房间里再度恢复了黑暗。
我睁开了眼睛,想继续回答那人的问题。
就觉得一阵风刮过,一个身体猛的扑了上来。
我惊叫了一声,一只带了炙热的手在我脸上摸了一下后,便捂住了我的嘴唇。
同时,那已经压在我身上的身体主人,用一种绝望希冀交织在一起,带了压抑不住的欲望的声音说:“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