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再次来了。
时间段应该是临近傍晚,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开门的声音,然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是那个男人,他穿的是皮鞋,走在地毯上的声音与老女人拖鞋走在地毯上的声音有些许不同。
“你要找的人来了。”老女人说。
我“恩”了一声,第一句话便是:“麻烦,换个人照顾我吧!你应该不想看见我这个玩具过早被人毁掉。”
我顿了一下,如愿感觉到空气中冷凌的气氛后,这才继续:“她打我,还说要毁我容,要叫其他男人上来……”
我的声音很平静。
“我听说,很多男人都有占有欲。我这个身体,在你没玩够之前,应该不想其他男人用才是。还有我这张脸,你应该也不想被人毁了,毕竟,对着一个毁容的女人,你应该没什么兴趣。”
想象中一个巴掌抽过去的声音没有传来,反而是门锁关上的声音。
他走了?
不,他还在。
只不过,房间里由之前三个人变成现在的两个人。
“你叫我来,就是给我说这些?”
陌生的,诡异的声调,像极了恐怖片中的某些配音,我确定我没听过这样的声音。
“她打得我太痛,而且我也实在不想被别的男人糟蹋。”我说,“我请你来,是想找你确认几件事。”
“我凭什么回答你?”依旧诡异的声音。
“我只是问问,你若是不想说,可以不说。”我说。
他沉默。
“你绑架我,应该不是为了敲诈或勒索?”
他沉默。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沉默。
“卓先生……还好吗?”
依旧沉默。
“卓航呢?我看见他被车撞了,他没事吧?”
依旧没有人回答我。
我叹了一口气:“若有一天,我死了,你偷偷把我埋了吧,别让他们知道……”
“你想做什么?”那人终于开口。
“我只是觉得,也许,我一辈子也逃不出去,也许,不等我逃出去,我已经被你,或者你的人折磨死了……”
沉默。
“这里是别墅吧?”
沉默,有的时候,沉默就是默认。
“一个住得起别墅,请得起保姆,还请得起人绑架我的人,一定不缺女人,你缺的,只是我。”
我如此笃定,在想了2天1夜后。
“你不怕得罪卓先生,你和他没有商业来往。你绑架我的那天,正是他向我求婚的那天,所以,你知道我对他有多重要,你不怕他雷霆一怒,所以……你只能比他更有权势,或者,有他不会动你的持成。”
那人依旧沉默,我不意外,只继续:“卓先生姓时,北京城的时家,你知道吗?”
“卓先生说,富人也分三六九等,时家属于第二等,你敢动我,或者是比时家更厉害的存在,或者根本不知道这层关系。”
我尖着耳朵听他的动静,他没有动。
“我久在A市,虽长得不丑,但也绝对不是一等一的大美人,我想,没有人会因为我的容貌,做下犯罪的事情,所以,我们认识。”
我听见他的呼吸有些变了。
“我被你抓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去威胁过卓先生,所以,你的目的,也不是赎金。”
我的那番话,每一句和每一句间,其实没太多逻辑,条理几乎全是乱的,纯粹想到什么说什么。
“之前那两次,你来,都没有说话,我便在想,我应该认识你,你不敢说话,怕我把你认出来。今天也是,你那诡异的声音,是用了变声器吧?”
“你这么怕被我猜出来?”
我说着便笑了:“我的手腕和脚踝磨破皮了,所以,你给我包扎了,身上其他地方也抹了药,我想,你对我多少有点感情。”
“卓航,我说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