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白道的意料,俄罗斯当局对核弹并没有找回这件事情,表现得并没有像白道想象的那样紧张。甚至那位总理先生即便是没见到核弹平安回归,都对白道感谢再三。
不过仔细想来,他们之所以如此,倒也算不上奇怪。不管怎样,核弹的事情总算是被解决了,而且并不是由白道他们控制,而是由那名白袍女子掌握。这也就等于核弹没有被弄出国门,倒也用不着惊慌。而且这次俄罗斯当局的收益,远远超过这次损失。
极寒极北之地,历代就饱受争议,不仅仅是俄罗斯想要将其划为私产,美国在那也是虎视眈眈;而且世界上还有不少国家,都认为这片地域是属于全球的财产。
最重要的是,若是这枚核弹头被赵宋后裔的人引爆。极北极寒之地皆是冰面,若是核弹爆开,冰面化水,辐射会随之流往全球各地。到时候不知道引发怎样的轩然大波。
世界上能研制核弹的就那么几个国家,只要是有心人去调查,就会发现这枚核弹头是从俄罗斯流出去的,等到那个时候,俄罗斯当局必然要受到无数方面的谴责。而且俄罗斯毗邻极北极寒之地,若是核爆,覆巢之下,岂有安卵,靠近边陲的居民定然也要受到影响。
核弹如今被崇尚和平的德鲁伊教派之人持有,自然不会出现岔子,而他们的燃眉之急也被解决,这些俄罗斯人如何能不对白道感恩戴德,有求必应。
这一点从白道结束与那位总理阁下的会面后,瓦连京暧昧无比的邀请他重新前往搏斗场一叙,就能看出来。当时看到瓦连京那一脸暧昧玩味的表情,白道焉能不知道他心里是打得什么算盘,恐怕在那搏斗场,正有一场香.艳至极的无遮大会在等待自己。
而且和上次不同,再不会是试探,而算是酬谢。但白道正在为陈白庵的事情忧心,哪里有心思做这种荒唐事。而且他马上就要回燕京,还要等待几女对他勾搭上李秋水这件事情的处理,哪能在被这些野花迷了眼。便直接出言拒绝了瓦连京的提议,连夜便往燕京赶。
“我说小师弟你也真是的,你没看瓦连京那模样,咱们算是错过一场好戏了。”即便是上了飞机,张三疯仍旧是一步三回头,慨叹不已,“你这有媳妇的人,拒绝也算了,非得把我也拉上。现在倒好,算是都便宜给瓦连京那小子了,你没看他笑的多开心。”
“修习相术之人,要养心养性,师兄你这性子得好好改改了。你看公羊老哥,他也是光棍一条,不也跟着咱们回国了。”白道促狭微笑道,不过他心里却是也有些慨叹。让他没想到的是,公羊寿竟然没在俄罗斯再逗留,而是跟随他们重归国门。
要知道,公羊寿在俄罗斯可是待过许多年,也在那里做成了不少大事,也干了不少荒唐事。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公羊寿竟然再重回故地之后,还能顶得住那种惊心动魄和香.艳至极的诱惑,做出回国陪自己孙女的决定,不由得不让白道刮目相看。
也让白道慨叹,果真是有了牵挂的人之后,着实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狗屁!”张三疯闻言勃然大怒,撇着嘴道:“要是咱们修习相术的人要修心养性,小师弟你哪来那么多花花肠子;在那边的时候,你又为什么盯着那白袍姑娘掉在地上的小衣裳看;咱们去港岛的时候,你又跟李秋水那黄毛丫头搅合什么;还有家里那几位弟妹……”
看着这师兄弟二人斗嘴的模样,公羊寿不禁苦笑摇头。实际上,他怎不知道张三疯的性格,这老家伙至多也就嘴上花花几句,吃点小豆腐就知足了,要是真让他去搏斗场,跟那些人高马大的老毛子姑娘来上一场真刀实枪的无遮大会,估计他比谁撤得都快。
“师兄,你有没有发现,从咱们上飞机开始,那边那位小空姐就一直盯着你看,我看恐怕她们是对你有意思,你要不要去瞅瞅?”白道被张三疯的话给逼得是哭笑不得,眼珠子一转,心里边便生出了个主意,朝着一旁那名前凸后翘的空姐努了努嘴,撺掇张三疯道。
“真的?”张三疯闻言大喜,一整理衣衫,一边起身,一边道:“我就觉得那小妮子不对劲,敢情是看上道爷了。我就说嘛,像道爷我这么玉树临风的,怎么会没人喜欢。”
眼瞅着张三疯昂首挺胸的向着那名完全不知情的空姐走了过去,白道和公羊寿两人不禁相视大笑,之前因为陈白庵之事的惆怅,也随着笑声,消减了不少。
“这次回去之后,把晨晨那小丫头送燕京来吧,跟我家那小子做个伴。刚好鲁师兄也在燕京,让小丫头跟着她学点东西。”笑了几声后,白道转头看着公羊寿,淡淡道。
“我们爷孙俩何德何能,能让状元公这么惦念!”公羊寿闻言面上顿时露出喜色,他焉能不知道白道在四九城内那四合院布局的精妙,而且让晨晨跟着他那几位红颜知己,也能涨不少见识,从此以后人生轨迹也要发生不小的变化,眼角有些湿润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们这一趟生死与共,您老要是再客气,就是不给我面子了。”白道微笑着摆了摆手,然后转头朝着机舱外望去,眼中也是露出些期待的神色,道:“我也好久没见我们家那俩大胖小子了,实在是想他们想得厉害。”
公羊寿嘿嘿发笑,天底下只有为人父母的人才知道,当人爹妈是什么滋味。
诸人在飞机上昏昏沉沉睡了半晌后,飞机终于抵达燕京机场。走下飞机之后,张三疯便对白道抱怨不止。飞机上那小空姐,对张三疯哪有什么意思,他过去跟人家攀谈,还没提到要给人家看全身相,便被那小空姐给三言两语转移了话题。
想到那小空姐看向自己的眼神,张三疯心里边那叫一个恨,怒气冲冲的盯着白道,要挟道:“小师弟,你这么狂我,你就不怕师父在九泉之下看到。我跟你说,等明个儿见了几位弟妹,你看我不告诉她们,你在极北之地的时候,跟那白袍女祭司的事情!”
“师兄,好师兄,这张卡你拿着,带着公羊老哥去吃点好的,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白道见状无奈摇头苦笑,从钱包中摸出张卡便朝张三疯扔了过去,卡刚扔出去,他眼角的余光却是扫到了机场一侧挂着的几盏大红灯笼,不禁轻轻叹息一声,望着张三疯道:“师兄,等陈老醒了,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咱们回茅山一趟吧,陪师父他老人家过个年。”
“好……”张三疯伸手捏住卡,刚准备再趁机要挟白道几句,但一听到白道说的后半段话,眼角忍不住微微发红,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也想咱们了。”
说着话,张三疯正想抬头再跟白道说几句体己话,但刚一抬头,却是发现已经看不到白道的身影,不由得重重跺了跺脚,心知是中了白道岔开话题的计谋。
“师父,您老人家在下面还好么?我们哥俩儿现在好得很,您老人家不用担心。”左转右转找不到白道的身影,张三疯这才伸手抹了抹湿濡的眼角,朝仓皇的天幕望了眼,然后一把揽住公羊寿的肩膀,大笑道:“走,瘦山羊,陪老哥我喝酒去,咱们俩不醉不归!”
好容易打发了张三疯,白道没敢犹豫,便急忙出了机场,然后也没给任何人打电话,随手拦了辆出租车,便朝着他在燕京城的那处四合院赶了过去。
他经常不在燕京,两位老爷子还有刘蕙芸怕几女寂寞,就都搬了过来。而且每次住进白道这四合院,这老几位便觉得他们身上的那些痼疾就会轻缓不少,就连那些给他们看病的保健医生都是啧啧称奇,说几位老人家身体康健的跟年轻小伙子有一拼。
这么一思忖,最后几位老人家更是把行李卷儿一打包,再不走了。每日里养花种草,斗鸟养鱼,偶尔再喝茶抽烟吹牛,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当时听贺嘉尔说了这些事情后,白道着实是前仰后合了大半天,心中更是生出颇多宽慰之意。他辛辛苦苦做这么多,所做的既是为了苍生,也是为了一家人能够永远像现在这样,幸福康乐,无病无灾,能够纵享红尘之中的乐趣。
四合院越来越近,院中的灯光和欢笑声越来越近。白道的心竟然如个小孩子般,扑通扑通跳了起来。直至此时,他总算明白了古人为何会说近乡情更怯。
付款下车之后,白道深吸一口森冷的空气,稍稍平复了心情,便疾步朝着四合院大门走去。就在他即将扣动大门上的门环之时,却是突然愣了一下,而后双眉更是不由自主的蹙起。
夜幕之上,那北斗七宿辉映着的紫薇星,此时不知为何,竟然变得有些昏暗,而且紫微星周遭的星气在他眼中,更是隐隐朝外散发出一层浅浅淡淡的黑气,而且那黑气之中血光隐然,有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戾意,仿若是一条毒蛇般森冷可怖。
紫微星异变,星气冲煞,这是大凶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