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环顾墓室四周的情况,徒叹奈何,世人皆谓周公谨与小乔伉俪情深,神仙倦侣一对佳偶,岂知,在男人心里,为了江山大业,娇妻爱儿皆可牺牲。
屋漏偏遭连夜雨。此刻,长缨不在,九曜根本无法施展九曜阵法,墓外定然又有周瑜和孙仲谋布置的高手虎视耽耽,秦朗锐利的双眸蓦地黯淡了下去,今日若想逃离这墓室,只怕唯有期待奇迹了。
秦朗虽然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但他一向自视艺高人胆大,自娘胎落地以来,数不清有多少次死里逃生了,但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秦朗发怵。
许是知道自己时间所剩无几了,秦朗反而放弃了挣扎,靠着墓室的棺椁悠闲地坐了下来,全然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
秦朗心头了然一笑,其实人只有经历过才明白,有些时候不必太紧绷,多点随遇而安,少些刻意为之,反而会领略人世间的美好,秦朗许是太累了,他不想自己临死都是一副斗鸡的模样。
记得,他曾经和醉道人师尊说过,如果有一天他要死的话,无论在何时何地,他都要以一种悠闲的心态回味着生命中的美好含笑闭眼。
那天,醉道人说他是个怪人,人之将死之时,大多悔恨遗憾很多没做的事,而不是像他一样心满意足。因为,只要是个人,会生老病死的人都会害怕恐惧死亡的到来,偏秦朗是个奇葩,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奇葩。
那群黑衣人听小乔道出原委,心慌意乱,只见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一把抓住小乔白腻的手腕,霎时,小乔的手腕上就出现了四道红色的指印,美丽的脸庞也因突来的痛楚而五官扭曲。
小乔的儿子见自己的妈妈被人抓住,小人儿顿时冲了上来,小小的粉胳膊粉腿地踢向了黑衣人,有些愤怒地叫道:“混帐,快放开我母亲!”
说着,小嘴对着黑衣人的大腿内侧张嘴就咬。
抓着小乔的黑衣人一吃痛,抬脚一踢,小乔的儿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眼看着就要重重落在地面上,受制于人的小乔大惊失色:“胤儿,我的胤儿……”
秦朗想也没想,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接住快要落地的小人儿,抱着小人儿就地打了几个滚,确认怀里的小人没有受伤,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放了他们母子。”秦朗蓦地站在黑衣人面前,不怒自威,天生一股英雄气概,在黑暗的油灯灯火中,恍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士飞天而降。
“臭小子,没那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少他妈的多管闲事。”为首的黑衣人显然是个急脾气,一言不合就开骂。
秦朗无聊地抠了抠自己的耳朵,冷冷一笑道:“我是没那金刚钻,但这闲事我秦某人管定了。”说着,秦朗将小乔的儿子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一招飞蛾扑火向黑衣人的面门疾射而出。
秦朗出手快如闪电,黑衣人虽然武功比他高许多,但也禁不住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一时不察,竟被秦朗打得往后趔趄了几步,黑衣人露在外的双眼中流露出惊讶赞许的神色。
秦朗是个人精,虽然他身手中等,摸金之术也属中流,但他有一种天生的敏感,他师傅曾说过,这种敏感是那些高手修炼一辈子也追索莫及的,这种敏感就是对周围环境、人、物细微变化的感知,通常有这种敏感天性的人能发现常人所不能发现的东西,能注意到常人无法看见的细微变化,秦朗正是这种人,一如此时,他敏感地察觉到黑衣人的情绪有了明显的波动,有对自己的改观,也是对事态变化的改观。
果不其然,只见黑衣人将小乔拉至墓门前,对着外面大喊道:“外面的人听着,你们周大都督的夫人和儿子都在我手上,如果你们不放了我们,那么我就要你们的夫人和小公子给我们陪葬。”
只可惜,此处空间已然与外界隔离,外面根本就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小乔在为首的黑衣人手中此刻已不能动弹分毫,雪白细长的脖颈被黑衣人的手掐得死死的,脸也开始呈现出紫红色。
一抹痛苦的绝望划过小乔的脸颊,她如满月般的双眸里充满了绝望。
秦朗心内一动,心尖漫过一点酸楚,不为自己,只为这个倾尽所有爱着周瑜的绝世美人。自古女子总是多情,负心的总是汉子。如小乔这般的色艺双全的绝世美人一腔情意尚且付诸东流,真不知是该感叹周瑜的无情,抑或感怀小乔的遇人不淑?
一丝轻轻的叹息在墓室内响起,秦朗的叹息为的是这遇人不淑的美人。
为首的黑衣人见己方阵脚已乱,掐住小乔脖子的手加重了力道,眼见一代绝色美人就此香消玉殒,秦朗不忍看着这惨剧在自己眼前发生,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前,右拳虎虎生风,直朝黑衣人的命门而去,可惜,黑衣人的反应更快,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就已抓住了秦朗偷袭而来的右拳。
黑衣人面露杀机,这个秦朗多次坏他好事,此刻是留他不得了,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的嘴里便露出一根毒针,对着秦朗的双眼正要射去。
突然,黑衣人像想到了什么似地,收回毒针,双手一边一个,一手改抓小乔的手腕,一手握着秦朗的手腕,秦朗顿觉一股冰冷刺骨的龙气游走在全身……
“老二,阿武,我们一起。”秦朗对着何晏和阿武大吼一声。
何晏点头,一瞬间,飞驰来到了为首的黑衣人的身后,而阿武直接使用他的断头之术,开始偷袭黑衣人的头头。就在其他黑衣人准备来帮忙的时候,豹奴猛的一吼,一瞬间,三个黑衣人直接被撞倒在了地上,大战一触即发。
只是,被撞倒的黑衣人似乎也都是练家子,一个个直接站立了起来,而后直接与九曜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