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凌抬起头来，两只手抓着他的手臂，“我……我想缓一缓再见，至少等我……”
她将刘海撩起来一些，“等我的纹身长得再自然一点。”
乔凌在不自信，她这样一个自信炸天的姑娘，突然这样瞻前顾后，瞿磊很不习惯。
但他马上就明白了，她之所以忽然这样，可能恰恰就是因为她喜欢他。
因为足够在乎，所以才胆怯害怕了。
他叹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那就不见。”
她的心放松下来，又隐隐有些失落，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他笑着帮她把刘海拨弄好，认真道：“只能辛苦你先跟杉杉他们做薛琪的工作，我今天晚上一个人去见爸爸。”
即使只有三个小时，那也是要见的。回想一下，他们父子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见过面了。
她低下了头。
这一下午，乔凌的精神都有点不在线。
杉杉帮她泡咖啡进门，她问，“瞿总呢？”
“啊……好像是出门了，说是有什么事儿赶着去办，走的时候还让我记得跟你一块儿吃晚饭。”
乔凌端着咖啡，“嗯。你晚上有空吗？”
杉杉笑眯眯凑过来，“有空呀。磊哥交待的，得把您陪好了。”顿了顿，狐疑问，“磊哥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儿，惹你生气了？”
“哪有？”乔凌心虚。
晚饭是跟杉杉一起吃的，吃完饭钟礼亮来接杉杉回家，乔凌一个人开车。
钟礼亮降下车窗，打趣她，“乔总，今天怎么没了护花使者？要不要我跟杉杉临时充当一回，送你回家去？”
“去去去，一边儿玩儿去。”她不高兴，一脚油门踩到底，蹿上了灯火辉煌的街道。
但她没有回家，而是开着车在C城的街道上游荡。一会儿出现在人民公园，一会儿出现在西区医院，一会儿又在武警总队外头徘徊。
惹得执勤巡警看了她好几次。
她无奈，只好回家了。
到家也就三分钟，她只来得及挤好牙膏，她的手机就响了。
是瞿磊。
她飞快点开，那头传来他高兴又空旷的声音，“凌凌，你在哪儿呢？干嘛呢？”
她听出他那头好像很空阔，忍不住问，“你在哪儿呢，干嘛呢？”
他举着手机，脸上仍然挂着笑容，“我在翡翠港2号楼呢，正走过来，快给我开门。”
她一愣，像是触电一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在电话那头喊，“乖，快点开门，怪冷的这大晚上。”
她丢下牙膏牙刷，穿着拖鞋跑出客厅，跑进干冷的院子里，跑到大门口开了门。
脚步声从黑暗中走来，瞬间靠近了她。
高大的身影好像一座山，挡在她面前，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低下头来，顺势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冬夜的寒气顺着这个吻，扑在她脸颊周围。
她忍不住让开一步，让他进门，一边问，“吃饭了吗？”
一问才想起来自己多嘴，他去见他当大官儿的爸爸，当然吃饭了。不仅吃了，肯定还吃得很好，不比她差了。
她闭了嘴，他回头站定，“吃过了，你呢？”
她老实点点头，“嗯，跟杉杉一块儿吃的。”
他也点点头，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客厅里带。
两个人穿过灯火暗淡的蔷薇花架下，直入客厅里。客厅的灯亮着，空调刚刚起了作用。
他脱掉外套，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过来，“打开看看。”
他的神情很镇定，眼神桀骜中透着平和。
她眨眨眼，看着手上不大不小的盒子，看到盒子上繁复的花纹。看不出是哪家店的东西，但一看就知道是首饰之类的东西。
她不伸手，“这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