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凌道：“爸爸……瞿磊他们家是……当大官儿的。”
他还是没明白。
她苦着脸，“他爸爸是大官儿，可能比C城市长的官儿都大。我猜他妈妈肯定是做生意的，也许在美国开公司……”
乔爸爸还是不懂。
就算是又如何呢？他虽然没说话，但脸上的神态已经表明了他的意思。
她看他一眼，“你不懂吗？他们家跟我们家，完全就是两个层次，两个阶级。我好不容易拼了命勉强算个中产，也根本入不了他父母的眼。”
就算在小镇亲戚的眼里，她已经是个蛮厉害的姑娘。
可惜，在瞿磊父母亲戚的眼里，她也许一根草都算不上。他父亲那么厉害，难道亲戚朋友就没有厉害的人吗？
省长市长家里亲朋难道都是农村喂猪的？
他的家庭，家族，阶层……肯定都很牛叉。而那些牛叉的人，也许能接受她做朋友，也许会欣赏她的本领，但绝对不愿意她成为瞿磊的妻子。
阶级差异太大，她摆明了是白占便宜。
这就是他回答了是之后，她却不肯再多说话的原因。
但这个话题，她是不会跟瞿磊讲得。至少现在不会。总觉得先说出来的人，显得没有底气。尽管她其实已经没了底气。
回去C城，后备箱里装了很多东西。
因为开得是瞿磊的车，后备箱的空间很大。他们拉了很多土特产回去。瞿磊的俩金条，乔爸爸没给他，想着乔妈妈说结婚的时候还回去。
乔凌也没提醒他退。
要是想退，早晚能找到机会退给人家。但现在，如果因为这点猜想就先分手，也太懦弱了。
高速路上车很多，瞿磊开车，她坐在副驾驶上。
她没怎么说话，也许是这几天太累，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也没说话，汽车里安静地放着歌曲。王力宏的《需要人陪》，嗓音浑厚又润泽，听在人耳朵，好像打在心上。
她睁开了眼睛。
他似乎知道她醒了，开了口，“要喝水吗？后排座有矿泉水。”
她转身伸手去后排座拿水，他问，“这几天你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心头一跳，没吭声。
他继续问，“我想了几天，我好像没惹你不开心。”
他是没惹。
回来的那天，两人聊微信聊了大晚上。确立恋爱这件事，她应该是很开心的。不应该是这个结果。
她还是没吭声。
他双眼直视前方，却突然伸手过来，抓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挣脱开。
他笑，“你不是说你自信心爆棚，全宇宙第一吗？”
一句话戳中她的心，他竟然知道她闹情绪的点。
她转头，“我没什么呀，我就是太累了。”
他不肯松手，反而握得更紧，“就算累也不应该疏远我，跟我保持距离。如果真的累，应该跳到我怀里撒娇求安慰。但你这几天，一点亲密意识都没有。”
他忽然打了转弯灯，靠右停车。
应急灯双闪，身后车流飞驰，她叫起来，“这里是应急车道，你快走，小心被人撞飞了……”
就算被人撞飞了，也是他们自己的责任。
他熄了火，仔细看她的脸。
她脸上有担心和慌乱，却并没有逃避。
他凑过去吻她，她胆战心惊，“哥，快走吧，要出事儿的……”却并没有躲开他的吻。
他笑起来，放开了她的嘴巴，捏了捏她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过几天空下来，我带你去见一见我的爸爸。”
“我不要。”她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