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磊沉默了很久，乔凌已经完成了拍摄。
乔凌录某音，假装拍自己桌上的饭菜，又假装拍店铺的风格，最终在镜头里拍下了江欣妍和男人的特写。
不像是主动拍摄他们，就像是无意间捕捉到的证据。
瞿磊反复强调，给客户做证据的东西，一定不能太直接，避免牵连自己。
他们现在也算如履薄冰。
一切拍好，江欣妍和男人似乎还要在逛，但乔凌不想跟了，她和瞿磊回去了酒店。
回去酒店的车上，她问，“你的车什么时候送去维修保养？这次川藏之行，它受伤太深。”
瞿磊很随意，“等回去C城再送修，现在它还有用处。”
两人不再说话，很沉默。
瞿磊自顾开车，汽车七拐八拐，穿梭在如龙的车流之中。夜晚的成都灯红酒绿，一点都不安静，非常的喧嚣。
这座城市看似慵懒，晚上却摘了面纱，露出性感火辣的一面。
满城的人，满城的热闹，让人走在城市中心，也觉得自己热闹起来。
瞿磊问，“听说市中心很好玩，你要不要去逛逛？”
她摇头。
他开车的空隙看了她一眼，“你好像不开心。”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
“是因为江欣妍？”
这次她没应答，但答案很明显。
他笑了笑，避让着前方穿街而过的行人。挡风玻璃上有细密的水渍，夜晚的城市似乎下雨了。
他开了雨刮器，刮去眼前的模糊，露出车外鲜艳的景物。
打开的车窗外透进来冰冷的风，那风寒湿凌冽，像是要深入人的骨髓。
他关车窗，她却出声，“别关，我想透透气。”
车窗关了一大半，露出一乍宽的缝隙，缝隙外吹进来寒湿的风，还有细密的雨丝。
听说成都冬天雨水很多，湿冷的让人发霉。
她开口，“你说，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这句话难住了他，他反问，“你幸福吗？”
她点点头，瞧着车窗外的风景人物，“还行吧，感觉挺幸福的。”
他笑，“那就是你这样的人，就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她转头看着他侧脸，“那你呢，幸福吗？”
他想了想，踩住刹车等红灯，“还行吧，感觉挺幸福的。”
这句话明显是学她，她歪着脑袋靠在头枕上，“其实，什么是幸福呢？幸福就是当事人的感受。”
她继续往下说，“你感觉自己幸福，那就是幸福。别人感觉自己幸福，那也是幸福。你有一千万，你觉得很幸福，别人有一万块也觉得很幸福。这种幸福，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扯上幸福了呢？
他分出一只手去握她的左手，握住的手指是冰凉的。她并没有因为车里的热风，而浑身暖和。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将她整只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试图给她一丝温暖。他勾了嘴角，“凌凌，此时此刻，我就觉得很幸福。”
她微微转了转身体，把自己的右手覆盖上他的左手，“现在，我也觉得很幸福。”
车里的两个人都觉得很幸福，可她的脸上好像并没有什么开心。
她看着他，“磊哥，你说江欣妍幸福吗？”
他一愣，摇头，“不知道。大概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吧。”
她蹙眉，“这样子用身体蹭吃蹭喝噌车坐，不停的换床伴，说是要去追寻诗和远方，其实全程都在被人……这种感觉很幸福吗？”
乔凌从小被爸妈呵护，因为长得好看，人很能干，也被老师爱护。等参加工作之后，又受到上司赏识，升职加薪都很快。
就算是客户，也鲜少有特别为难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