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医生告诉他们，来拉萨高反的人很多，紧急送医的人也很多，真正出事的人却很少。只要及时送医，一般都不会有事，让他们别担心。
叶勇一听，精神好了一大半，挥手撵走所有人，“让我清净躺一天得了，往后几天，我大不了扛个氧气袋行走江湖。你们别守着我了。”
他缓过劲来，整个人除了因为醉酒产生的疲倦感，别的也没啥。能走能跳，能说能唱。
最后还是扎西说话了，“哥，你们难得来一趟西藏，就好好耍撒。我找个人来守着，你们都去耍。”
他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过几分钟，就有个年轻人到了医院，黑黝黝的面孔，个子不高，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很听扎西的话，扎西让他守着叶勇，又交代了几句话，他老实地坐在了病房里。
叶勇一下子有了劲，跟年轻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乔凌几人总算离开。
出门，扎西问，“你们要去哪儿？纳木错？布达拉宫？大昭寺？八廓街？”
乔凌没来过西藏，扎西说得地名却隐约听到过。杉杉和李彬一脸懵逼看着扎西，瞿磊摆摆手，“我们最多两天时间，你看着办。”
扎西想了想，“你们是从林芝过来的，就不去鲁朗林海、大峡谷了。先去纳木错，再去看布达拉宫、大昭寺。”
扎西是西藏人，对这里的景点肯定很熟悉。
几人听从他的指挥，上了他的车，用扎西的话说，“哥，我的车天天跑这些线路，都习惯了，用你的新车我心疼……”
纳木错之行很不错，天气晴朗，满眼雪域，杉杉尖叫着拍照，还让李彬给她拍照。
到了最后，李彬基本上等于她的专职摄影师了。
倒是乔凌不太喜欢拍照，没有主动要求。瞿磊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用相机偷拍了几张，效果却很好。
从纳木错回来已经很晚，医院里没人，叶勇早已在酒店房间看电影。
乔凌才知道，等他们刚走没多久，他感觉自己没什么事儿，就搭那位年轻人的车回酒店了。
乔凌瞧着他精神抖擞的样子，问，“你确定没事儿了吗？不说脑袋很痛，差点死了吗？”
叶勇站起身，“吸了氧气就好了，我不想待在医院里，没意思。”
瞿磊看了看他，笑着点头，“没事就好，记得吃高反药。等过几天就能回程了。”
乔凌转头看他，他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可惜房间里挤着一堆人，他终于没伸出手。
晚饭仍然是藏餐，味道不错，不过他们都下意识不肯喝酒。
扎西也不劝酒，说起了第二天的行程。
第二天走路应该是最多的，因为逛的是拉萨城。扎西提醒大家注意穿戴舒适的鞋子，又约好了早上出发的时间。
几人早早回去房间，李彬选照片发朋友圈，叶勇满眼羡慕，“纳木错好看吗？”
“好看死了。”李彬头也不抬。
叶勇苦兮兮，“你们去纳木错应该喊我一块儿啊，早知道我在医院躺个屁。”
李彬坐得离他远一点，“你这种有高原反应的人，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吧。我不想回去C城之后，失去你这位同事。”
叶勇被扎心，懒得理李彬，闷头睡觉。
乔凌还没睡，独自站在阳台上，看拉萨的夜景。
拉萨昼夜温差很大，白天十几度的天气，晚上竟然已经是零下五度。厚重的落地玻璃门，阻隔了外头的寒气，她推开玻璃门，站在阳台上后，只觉得寒风刺骨，风雪凌人。
几天没下雪，但雪域高原的冬天一直积着雪，远远近近都能看到。
她眺望着这座城池，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好像自己不是站在此时此刻，而是站在千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