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用手抚弄着刘海，把桃花遮掩住，“没什么，就是……小酒不是做了个纹身吗？我觉得好看，我也跟着做了一个。”
乔妈妈看着她的眼睛，“你以前是最讨厌纹身的，怎么心血来潮，要给额头上纹一个？”
“啊……”她张了张嘴，“现在不是……流行吗？”
她打着哈哈，从桌上扒拉出一个礼物盒，“这是给我小姨的，你别忘了回头给她。”
乔妈妈一动不动，“你别岔开话题，给我瞧瞧。”
说完话，不等她走过去，乔妈妈先走过来，掀开了她的额头。
也就是看了一眼，用手轻轻一摸，乔妈妈的眼圈突然红了。
半晌，也不吭声，坐回了位子上。
这下换乔凌紧张了，“妈，我……我就是看着桃花挺好看的，才想起来要做一个。你快别……生气了。”
乔妈妈仍旧红着眼睛，“你别哄我。”
泪眼朦胧看着她，乔妈妈道：“你还想瞒多久？上回你出事儿，有人看到你了。”
乔凌震惊了，“我这……”
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上回在神瀑沟，她根本没看到熟人，后来紧急送去医院，好像也没遇到什么熟人。
她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结果乔妈妈早就知道了。
“妈，我……”
乔爸爸坐在沙发另一头，一声不吭。
父母二人看着她，她忽然觉得喉头有点紧。
“那个，我……就是不小心，也没什么大事儿。”她觉得有必要把落水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乔妈妈哭起来，“还没什么大事儿。你自己摸摸你的头，真以为瞒得过我跟你爸。你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你一丁点儿异常，我立刻看出来了。”
乔爸爸站起身走过来，手搭在她额头去摸，摸了一下深深叹一口气，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乔凌故作轻松，“真没什么事儿，也没伤到脑袋，就是磕破了一条口子，现在纹个桃花，根本看不出来。”
的确看不出来，但用手轻轻摸，却能摸到她愈合的伤口瘢痕。
她不是瘢痕体质，伤口细小，如果不是这么近距离抚摸，很容易蒙混过关。
乔爸爸回头瞪她，“是看不出来伤口，就一眼能看清楚一个纹身。你看现在谁纹身？纹身的都是不学好的社会青年。”
乔凌呵呵笑着，“我……我本来就是社会青年啊，也没错。”
“你……”乔爸爸指着她，气不打一处来，最终化成叹息。
“弄成这个样子，怎么嫁的出去哟。隔壁老郑家的女儿，今年才22，刚大学毕业，人家上个月结婚了。听说，这几天刚怀上。老郑他们两口子马上就要当外公外婆。”乔妈妈满脸羡慕。
“老郑家的女儿长得多难看啊，都结婚生孩子了。咱家凌凌，唉……”乔爸爸跟着羡慕。
乔凌心里一万只羊驼在吃草，她满不在乎看着爸妈，“你们上回才说了，谈不谈恋爱随我，结不结婚也随我。怎么现在就改口了，恨不得我立刻变个孙子出来似得。”
乔妈妈点头，“上回你失恋了，怕你想不开，我们当然要安慰你。可你这都分手两年了，一点动静没有，我们肯定着急。凌凌，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多大年龄了？你可是马上就30的人。”
30怎么了？
30就该随便找个公的凑合一辈子？
或者不问任何条件，逮着个公的生个后代再说？
这更是一种对自我不负责任的想法。
乔凌不敢苟同，眼神里一丝儿服软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