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凌想，与其让庄梦蝶痛苦，不如直接承认驱三师失败得了。
就让这个女人继续相信婚姻的美好，世界的美好，人性的美好吧。
谁让她叫庄梦蝶呢？
现在才知道，叫这个名字的人，或许根本不是任性好命，而是一直住在梦里。
梦中人，梦中蝶。
庄梦蝶从来就没有看清楚过人生。
三个人坐在咖啡厅中。
庄梦蝶傲娇够了，站起身道：“好了，这次的调查我很满意。连你们驱三师都调查不出东西，那说明我的老公他没有任何问题。间接也说明了，他真的很爱我，我们的感情真的很好。”
她看着乔凌的眼睛道：“谢谢你，乔总。”
乔凌刚想说不客气，庄梦蝶叹息一声，抱歉道：“可我不想祝你事业顺利，因为那意味着太多的人会很痛苦。我希望，小三少之又少，幸福的人越来越多。希望，某一天你们能改行，干点别的，哈哈……”
她站着，乔凌坐着。
乔凌仰起头看着她，看着她尖尖的下巴，笑起来，“庄小姐花了八万八，我们却什么都没调查出来。要不，尾款就不给了吧。算是我们没达成您合作目的的质量扣款。”
“不。”庄梦蝶摆摆手，摸出手机来，“你们做的很好，我很满意。这钱，我花得很值得。”
庄梦蝶转账成功，晃了晃手机，“再见。”
她往咖啡厅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不，最好再也不见。”话说完，袅袅娜娜地走了。
乔凌望着她的背影，怅然一笑。
瞿磊看着乔凌的侧脸，忽然道：“后悔了吗？”
她转头，促狭道：“后悔了。可惜，驱三师能反悔吗？”
当然不能。
否则，岂不是砸自己的招牌。
不管干什么，下定结论之后，最好不要反复更改，这会让人觉得很不专业。
驱三师一直都那么专业，乔凌可不愿意在这件事儿上显得自己一点都不专业。
她喝完杯子里的咖啡，起身道：“走吧，我们也该回去C城了。”
二人很快收拾了东西，驱车回去C城。
临行之前给乔爸爸和乔妈妈打电话，夫妻俩在电话里很惊讶，“这么快就走，还没在家好好待几天呢？”
乔凌笑道：“不待了，C城还有很多工作要赶呢。”
挂了电话，瞿磊开车飞快。
她道：“我这次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写一篇公众号文章。”
瞿磊怔了怔，“你不是要瞒着庄梦蝶吗？这么一写，还不得穿帮？”
她摇摇头，“我才不写佟义伟呢。要真写了，我们的好意也就没用了。”
她转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道：“我打算用小亮上回给我提供的素材，写一篇文章。”
小亮是刘昊然的朋友，那个小狱警。
文章,当然是关于监狱生活的。
至此，瞿磊没再多言。
她拿起手机，忽然想起了什么，拨出一串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女青年欢快的声音，她问，“小美，你跟小亮怎么样了？”
“凌凌，你说什么呢，我跟钟礼亮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哈。”小美回答得很简单干脆。
她记得上回在刘昊然那里吃饭，小亮和小美好像看得挺对眼的，怎么这次打电话就这么生疏了呢？
她想问问细节，可惜在电话里不好开口。
主要是因为瞿磊在旁边。
她只好道：“改天请你吃饭，再详谈。对了，这几天你在哪儿？”
小美隔着电话笑，“我在北京呢，忙着呢，过几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