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只有真正的死神才能永生,本王就是永恒死神,阻拦本王的通通都去死。”
楼兰女王眼神变得阴森可怕,手一挥,金棍破空袭来,正中我的心口。
噗!
一口鲜血喷出,胸部被捅出一个大洞,是为在旦夕。
“若水,死在你的棍下没什么,希望你不要被邪恶力量所控制,我会陪你度过这百世轮回。”
我用尽最后力气嚷道。
忽然,我想起了姜若水的前世,旱魃曾经失去理智,行走之处赤地千里,祸害人间。
难不成姜若水原来的记忆没觉醒,体内邪恶的旱魃之力,反倒觉醒了,那样的话,的确是无人能制。
“你?
你是谁?我,我怎么会杀了你?”
楼兰女王忽然露出一副惶恐茫然的模样,瞪大眼睛看着我。
“去死吧,这个祸害人间的邪恶女巫。”
貂蝉从地上一跃而起,背后出现一个巨大的凤凰虚影,晶莹如玉,卷起阵阵风暴,连空气都为之扭曲。
“小茶!”
我忍不住嚷道,怪不得觉得貂蝉如此熟悉,如此亲近,却又不像姜若水,原来她是小茶,当年赤松子的徒弟少女,
此时终于显露出她的天赋。
方圆数十米内的空间都像被禁锢一般,我感到无法呼吸,就连伤口都不再流血,仿佛时间静止,永远凝固。
楼兰女王的双眼里,出现一丝惊恐,表情越发不可思议,想拾起金棍战斗,可惜她的双手也被禁锢,无法动弹。
貂蝉头上玉钗飞了出去,缓缓的飞,一点一点的飞向楼兰女王额头。
“不要。”
我大喊,但喉咙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晶莹剔透的玉钗,缓缓没入楼兰女王头颅。
她洁白的额头,出现了一点血迹,犹如胭脂般鲜艳。
“吴为,
我想起来了,你是吴为,我是姜若水,她是小茶。”
楼兰女王眼里有了晶莹的泪花,痴痴的看着我,说完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很快死去。
此时,周围空间的禁锢之力随之消散,貂蝉恢复正常状态,背后的凤凰虚影隐没。
“姜若水!”
我大叫一声,摔倒在地,鲜血狂喷,眼看命不久矣。
“天,我怎么会杀了姜若水?
吴为,看样子你也活不成了,让我们来世再见吧!”
貂蝉一看,事情已无法挽回,拔剑自刎。
两个绝色美人的娇躯横在我面前。
“这就是命运,难道这就是命运?”
我撕心裂肺地大吼,尽管知道这是画云世界,但内心的悲痛忧伤和愤怒,和现实生活完全一样。
阴森的古墓内,腥风阵阵,我面对两位红颜知己,伤心欲绝,而后沉默不语。
良久,叹了一句,
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零星,都作连江点点萍。
千年等待,百世轮回,荣辱浮沉,王侯将相,又有什么分别,还不都如柳絮迎风,浮萍飘荡,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永生,古往今来,谁能真正永生?
人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那么纵然不死不灭,和陵墓中的僵尸有什么区别,和饭桌上的咸鱼有什么区别?和柳絮浮萍,又有什么区别?
我命由我不由天,
说得容易,试问谁能做到?
什么是神,掌控自己命运的就是神。
噗!
我吐出一大口鲜血,倒地身亡。
数代的轮回之后,我成了梁山伯,只不过吴为记忆还没有觉醒。
我还是个一心想多学知识,多努力的少年书生。
梁山伯出身平民,家道中落,年幼时父亲因为治水身亡,母亲一手带大,自幼憨厚,一心要继承父志,经世济人。
还好父亲留下些银两,十五岁那年,梁山伯收拾行囊,去杭州尼山书院求学。
快到杭州城时,阴云密布,很快开始下雨,梁山伯连忙跑去旁边的草桥亭子里避雨。
雨越下越大,这时,一个相貌极为英俊,脸色白皙的男孩,犹如小马驹一样跑进来避雨,身旁还有个年幼书童。
相互攀谈之下,这英俊男孩也是去尼山书院求学的,叫做祝英台,今年十四岁。
两人越聊越投机,志同道合,意气相投,于是效仿桃园三结义,在草桥结拜,结成了异性兄弟,金兰之好。
终于到了尼山书院,果然十分气派,老师十分严厉,分房之时,梁山泊和祝英台一个屋,而且一个床睡觉。
梁山伯心中高兴,祝英台有些恐惧,保持距离,白天里,又是同桌。
尼山书院是享誉江南的士族子弟求学入仕的好地方,其中杭州太守之子马文才,还有一些富二代,官二代,都是纨绔子弟。
梁山伯没有钱,生活朴素,经常受到这些纨绔子弟的欺负,祝英台虽然是富家女,但有侠义之心,联合一帮穷学生和这些纨绔子弟斗争。
不知不觉,三年一过,同桌同窗,自然日久生情,祝英台已经是十七岁的少女,芳心暗许,但木讷的梁山伯,还当祝英台是好兄弟。
两人学业有成,终究要回乡,终究要分开,梁山伯恋恋不舍,十八里相送祝英台。
曾经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夜读春秋,日看论语,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如今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祝英台数次暗示女儿身,梁山伯不解风情,最后直言相告家有小妹,梁兄可去提亲。
梁山伯准备聘礼,提亲之日,却发现祝英台的父亲,祝员外已经答应了马文才的提亲,聘礼都收下了,当时士族之风盛行,重门第,毁婚约几乎是不可能的。
祝英台与梁山伯约定,推迟结婚日期,等梁山伯求取功名再来悔婚。
梁山伯发愤图强,终于获取功名,被任命为贸城县令,即使如今的浙江宁波,没想到刚一上任,各种事务纷至沓来,尤其是水患横行。
梁山伯忙于治水,积劳成疾,此时马家势力越来越大,在茂城可以说是一手遮天,很快把梁山伯的县官,又给弄了下来。
这一下更难以迎娶祝英台,郁郁寡欢,一病不起。
“马文才,你个王八绿球球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的记忆终于觉醒,不由得大骂马家,尤其是马文才。
可如今病入膏肓,纵然扁鹊复生,也难以挽回,没几天,呜呼哀哉了。
马文才逼婚,祝英台假意应允,要求迎亲队伍从南山下经过。
祝英台途中下桥拜墓,念金兰谱,
“青年握手,雷陈之高谊共钦;白水旌心,管鲍之芳尘宜步。停云落月,隔河山而不爽斯盟,旧雨春风,历岁月而各坚其志。毋以名利相倾轧,毋以才德而骄矜。义结金兰,在今日既神明对誓,辉生竹林,愿他年当休戚相关。”
念完痛哭,
“壶天风月乐,惟凭诗酒消磨。半帆风雨,一由渔歌,笑人间歧路多。”正是那首潇湘水云。
突然风雨大作,阴风阵阵,梁山伯的坟墓开裂。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说好的从一而终,就要从一而终。”
祝英台纵身跳了进去,坟墓迅速合起。
很快,坟墓中飞出一对美丽的蝴蝶,形影相随,缠缠绵绵飞。
“若水,你这个变态女蝴蝶。”
我身化褐色蝴蝶,却完全觉醒了吴为的记忆,对着旁边的彩蝶说道。
明明是蝴蝶,却有人的思维,这种感觉很奇妙。
“吴为,你这个变态男蝴蝶。”
姜若水化为鹅黄色蝴蝶,翩翩飞舞。
“梁山伯,你这个恶贼,都死了还拐走我的祝英台,小的们,把这两人的坟墓挖开,尸骨扔到荒野。”
马文才骑着高头大马,率领几个打手过来,大呼小叫着要挖坟。
“挖你妹的坟,你敢动一下,老子扒了你的皮。”
我忽闪着翅膀,飞到马文才的鼻子上,大叫道。
“啊,见鬼了,蝴蝶成精了。”
马文才看到蝴蝶骂他,吓得面如土色,大叫一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脑袋撞在石头上,当场身亡。
其他打手滚得滚,爬的爬,仓皇逃窜。
“吴为,真有你的,当梁山伯没动的了马文才,没想到变成蝴蝶,这么厉害,分分钟弄死马文才。”
姜若水蝴蝶笑着说道。
“这家伙在书院时,因为成绩比他好,就害过我几次,现在竟然想挖我坟,哼,我是挖坟专家,只有我挖别人的坟,别人挖我的坟,纯粹是找死。
我的坟不可侵犯。”
我绕着姜若水上下飞舞,说道。
“不就是变了蝴蝶么,看把你嘚瑟的。”
姜若水笑道。
“蝴蝶是多么逍遥快活,想飞到哪里飞到哪里,比人类有趣多了,早知道这样,根本不用解除什么蝴蝶蛊,直接变蝴蝶人妖,岂不是更快活?
变态的世界,就是这么任性。”
我一边飞,一边说道。
“造物主真奇妙,之前人类的世界,不了解蝴蝶,原来蝴蝶也有自己的世界,现在成了蝴蝶,整个世界色彩更加鲜艳,更加多姿多彩。”
姜若水也十分兴奋。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天地万物果然是化来化去的。”
我笑着说,“如今可算体会到庄周化蝶的境界了,妙不可言,如果有来生,你愿意化成什么,大熊猫,还是小鹿,狮子,还是老虎?”
“我才不化成狮子老虎呢,那么凶恶,还吃生肉,不好,要化就化成孔雀,或者仙鹤,比蝴蝶还要漂亮,还要威风。”
姜若水挥舞翅膀,飞过一条小溪,飞进了山林。
“万一来生,咱们两个都变成海狗,也挺幸福的。”
我忽闪翅膀,在后面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