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呀,有瑕疵。”
我想了想说道,“你说战胜南哥的把握就两三成,而战胜猫脸老太的把握在六成以上,这说明南哥战力要远远超过猫脸老太。
但事实是猫脸老太30米开外口吐飞针飞剑,直接把南哥刺倒在地,南哥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如果打中要害,可能被秒杀。
猫脸老太堪比东方不败一样的实力,没那么容易战胜。”
我这人不太会弄弯弯,实话实说。
“猫脸老太要真能阻止我们进杜鹃墓,真是杜鹃墓的守护神,没必要费那么多话,上来把我们打倒或杀死就是,最次也能直接吓退。
她的气息很古怪,不同于常人,是个超级高手,但年龄毕竟大,而且肌肉已经有些老化,战力不能持久,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
吕教授说道。
“可那一手口吐飞针却是惊世骇俗,以南哥的身手都躲不过去,要是刺向我和二胖,恐怕当场就得被刺死。”
我想起当时场景,心有余悸的说道。
“南哥这人不简单,远比想象中可怕。”
吕教授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
“什么意思?”
我听了一愣,不解问道。
“真正的摘叶飞花,口吐飞剑伤人,在目前的现实世界是不存在的,那种小说中的神奇武功,没可能修炼成。
正如凌波微步,斗转星移,一阳指等等,小说中描述的多么神奇,实际上都是特殊的盗墓本领。
猫脸老太再厉害,也不可能口吐飞针,伤到30米外的南哥。”
吕教授淡淡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南哥为什么会倒下,不是飞针,难道是能量攻击?猫脸老太会发波,还是会蝶妃一样的精神攻击,那样实在是更可怕。
不对呀,就算精神攻击南哥,身上中的飞针到底怎么回事?”
我瞬间凌乱了。
“一场游戏一场梦。”
吕教授突然幽幽的说了一句,“那枚银针,和这小石子差不多。”
摊开手,手中多了一枚小石子。
我彻底呆傻,不过现在大脑潜能开发,反应很快,没多久就领悟到吕教授的意思。
他是说南哥在表演,甚至和猫脸老太一起演了一出戏,猫脸老太口吐烟雾,其实并没有射出银针,而是南哥故意倒地受伤,中了银针。
难不成南哥与猫脸老太早就认识?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
对了,受伤之后南哥说猫脸老太凶悍,还劝我们离开或者晚来几天,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十分相信南哥,毕竟出生入死这么久,而且数次救我们的性命,相信不会害我们,可不会害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想想当时场景,的确是那样,一向非常沉稳,不轻易出头,不轻易出刀的南哥第一个冲过去,当时天色非常阴暗,他又是背对我们,猫脸老太口吐烟雾,速度奇快,根本看不清飞针的路线。
当发现时,南哥已经中针倒地。
就算用手甩出银针30米,都需要强大的力量,一个老太太再凶悍,口腔总不可能这么强悍。
当然要是用机关弩箭发射,还有一点点可能,可什么样的机关能够放在喉咙里?
的确,有一些墓室中,墓主喉咙里有机关弩放冷箭,可那都是死人,脖子都快被掏空了,就剩一个皮。
猫脸老太老太还是活着的,怎么可能喉咙里装着弩箭?
我思维越来越凌乱,想了半天没有任何头绪,只能低声问道,
“吕教授,南哥为什么这样做?我们都是共同来盗墓的,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不相信他还能害咱们。”
“我也不相信,但是没有办法解释,只希望大家日后多加小心,他身上隐藏的秘密,很可能比所有人都多。”
吕教授沉声说道。
这时我想起南哥身份可是最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已经失传数百年的发丘将军,因此背后隐藏着大秘密也属正常。
他为什么混进姜家当保镖,一路上我们都没好意思问,因为他数次救了小队的性命,相信对大家不会有恶意,而且他也曾对姜若水说过,或者保证过,对姜家绝对没有什么恶意。
我相信作为有身份的盗墓四门正宗传人,不会撒谎,更不会加害我们。
但他为什么要和猫脸老太演这出戏,为什么要劝阻我们不要进入杜鹃墓呢?
我前思后想,根本想不明白。
现在也没心看风景,就和吕教授闲聊天儿。
“生命其实是一场幻觉,犹如花开花落,飞鸿踏雪,了无痕迹。”
吕教授看着天上的月亮,突然幽幽说道。
我又是一愣,怎么一直古板的吕教授变得如此多愁善感,感悟起人生来了,想了想,谈人生谈理想是我强项,当即来了兴致,说道,
“好一个花开花落,只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咱们很年轻,咱们很直溜,还需要努力向前看,积极乐观的面对一切。”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
吕教授依然在看着月亮,说道,“沧海桑田,龙蛇起陆,万事万物都在变化中,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命运,或者造化。
人就算再强大,说要做自己命运主宰,可古往今来,有几人能逆天改命,忤逆造化而行?
便如这月亮,虽然能亘古长存,起起落落,又怎能改变它的轨迹?”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我看着天上金黄的圆月,轻声说道,“月印千谭,只是一月,说破玄机,只是一理,高山流水觅知音,一拓白云在深处。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各自有各自的道,对于命运而言,我更相信人类,毕竟如诗词中所言,人生代代无穷已。
蝶妃所说的死神永生,就是这个道理,或许信息可以传承下去,或许千百年后的某一天,你我的记忆再次觉醒,或者成为粽子,磨牙吮血,或者变为蝴蝶小鹿,在山林间穿梭也未可知。
天心难测,造化弄人,一己之力想要逆天而行,要和命运抗争,谈可容易,但那又怎样,抗争就抗争,无论成功失败,终究不会后悔,终究不会遗憾。
退一万步说,或许有一天,我被多舛的命运打败,被强悍的造化击溃,但是不是现在,但是不是今天。
今天,我就是要找到子规山杜鹃墓,就是要找到九龙铜剑,就是要化解蝴蝶蛊,就是不愿意变成蝴蝶人妖。
哪怕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哪怕粉身碎骨,浑然不怕,哪怕剩下最后一张车票,也要登上这辆没有终点的列车。
没有其他原因,我的人生,要自己做主,不愿意被别人掌控。”
我情绪忽然有些激动,一时间说了这么多。
“没想到你对生命的领悟这么深刻,你的境界比我高。”
吕教授点了点头,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吴为哥哥,我们去那边看风景吧!”
小茶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跑了过来,拉起我的手往远处走去。
现在小茶没有之前那样羞涩,一直缠着我不放,甚至住宿酒店的时候也难以离开,只是依然对我更加信赖,和我接触比别人都多。
“小茶一直这样,姜若水会不会吃醋?会不会分心?”
我心中想到,转念一想,算了,先别想这些,还是把蝴蝶蛊彻底解决,先找到九龙铜剑再说。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儿女情长自然英雄气短,现在先当英雄,然后再谈儿女私情。
夜风渐凉,天色已晚,我们在山顶上安营扎寨。
还是老规矩,一个人轮流守夜,这么高的山峰,倒不用担心什么猛兽,更多的担心是一些虫子毒蛇之类。
尽管营地四周撒了雄黄,有驱除蛇虫效果,但现在已经是杜鹃墓的范围,什么怪事都可能出现,有人站岗会防止意外发生。
尤其是昨天还闹出了绣花鞋事件,大意不得。
我们轮流站岗,其余人很快沉沉睡去,毕竟需要养精蓄锐,白天还要赶山路。
最开始由小茶值班,我钻进暖融融的睡袋中,进入梦乡。
做梦就是小茶和姜若水,为了博得我的好感争风吃醋,相互挑衅,怒目相向,最后竟然打了起来。
打的非常激烈,简直是斯文扫地。
我在一旁大叫,别打了,不如这样吧,两个都归我,一三五二四六,周日大家休息,省的伤了和气。
两女一听是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对我怒斥,你这个花心的男人,扁他。
两女挥舞粉拳,对我拳打脚踢。
我被打的仓惶逃窜,十分狼狈。
忽然,两女嘤咛一声扑了过来,说道,我们是和你闹着玩的,究竟谁一三五,谁二四六啊?
我哈哈大笑,说道,都行,你们决定。
说完笑着揽二女入怀,那滋味别提多爽快了,简直吃了人参果一般,浑身三万六千毛孔无一不顺畅。
“蓬!”
一声巨响,把我从美梦中惊醒。
外面传来了打斗声音。
“悬崖上怎么会有打斗声,难道来了大熊猫或者豹子等猛兽?”
我心中一惊,反应也是极快,飕的一声蹦出睡袋,拿起细铁拐和防狼喷雾剂,冲出帐篷之外。
三十米开外的悬崖边上,人影闪现,只是现在月光被云层遮蔽,仅有些许的星光,光线十分暗淡,看不清楚。
“啊!”
一人挥舞着方天戟,惨叫一声,从万丈悬崖上跌落下去,听声音,正是吕教授。
悬崖如刀削斧剁,直上直下,从这么高的悬崖坠落,哪怕吕教授有通天本领也是必死无疑,必然被摔成肉饼。
“吕教授!”
我大叫一声,冲了过去。
“吕教授!”
南哥喊着,还在我前面,已经到了悬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