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轰鸣的火车缓缓降速,一位穿着明显与旅客稍微不大一样的英俊青年拖着一个新买的行李箱出了火车站。
他看见几位熟悉的身影后,他招了招手喊了声“小马,这边。”
心情格外愉悦的他拖着偶尔蹦起的行李箱,来到几位特意起了个早来接他的几位高中死党,除去三位女孩没好意思恨不能揉进身体里外,余下的几位男性死党都来了一个厚实的拥抱。
“苏苏,行啊,你这身行头。”看着半年不见头发也长了,衣着也焕然一新的死党,没有继续读书而是在家里帮忙父亲打理生意的马有才啧啧的说着。
在这半个月里,他可是听小麻雀和李硕胖子说了他不少光荣事迹,什么在学校拥有上千人的女粉丝啦,走过T台上过法院打官司之类的的事情,在这个破旮旯里那可都是稀罕事,他们那个村庄加上养的狗啊猪啊都没有一千人。
从杭城回来的李虎,貌似胖了不少,估摸是日子过的比较滋润,就是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位如花似玉的大闺女;他转着圈打量着苏桐,不要脸的说着“啧啧,可以啊,有我当年的风范。”
“滚!”三两声络绎不绝的不满声,对于他们来说,维护苏桐的形象就是维护他们这个团体的门面,不管是老师们还是镇里的那些混混们,哪个不对他服气,这都是一张张卷子和一个个拳头赚来的。
七人两辆车,直接杀向高中读书的镇里,哪里他们有一个据点,是山脚下的一个小茅屋,这茅屋的点点滴滴都是他们闲来无事,一天天盖起来的。
山上再走20里蜿蜒的山路,那里有座寺庙,就是苏桐生活了十五年的加。
一行人买了众多餐具以及食物,光活鸡就有两只,更别提那些乱七八糟的吃食。在新生开学时他们就做了一个约定,以后每次假期都要在这里聚一顿。
一共花了四百多装满了小半个后备箱,马有才开着一辆八万左右的汽车浪荡的在前头开着路,反而李虎更好一些的车安稳的跟在后头。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李虎那犊子太装逼,家境明明比自己家的差,却非要弄台好车撑门面。
双胞胎妮子叽叽喳喳的不停问这问那,又是这个又是那个的,在李硕的小消息下,他们都知道苏桐的那个微博,这几天可没有仔细研究,尤其是一些经典的名骂,以前可都没有听到过,而且高中时期的他除了对他们几个豪放得很,对外人都是很客气的,当然这得除去打架的时候。
理工科的宅男她们在苏城看得太多了,用那条框架来换算,高中时期的苏桐也属于这类范畴,现在嘛不好说,毕竟现在连戏都排上了,像是一个为宅男,会私底下研究几部动作片,会老老实实坐在图书馆啃外行铁定看不懂的微积分和高等数学。
但半年里几乎就没有宅过一次,这里跑跑,那里看看,做那些事的时间越来越好,所以她们觉得苏桐应该是一名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伪宅男。
杀鸡炒菜注定都得由苏桐来一手操办,他们则是忙一些打水捡柴火的小事。
一看到这里他们总会想起某年的那个夏天,差点把半座山都给烧了,还好天降正义,给了一场及时雨,不然现在他们估计屁股蛋都会比较大。
一缕青烟缓缓升起,这些熟悉到再也不能熟悉的生火,并没有因为半年的都市生活就忘得一干二净。
偶有路过的村民总会喊一句乡语,指责他们一回来就搞事,多大的人了,马有才这半年胆子大了许多,无聊的他经常会在小卖部里与他们打牌互相调侃,对于熟悉的那些村民总会叨叨两句骂回去,或者说两句他那带把的儿子坏话。
茅屋里并没有太过凌乱,瞧着苏桐疑惑目光后自顾自解释道“早些时间相了个亲,家里隔音不好,你懂的。”
“畜生!”
“啥时候结婚?”玩笑过后,叼着一根烟的苏桐轻声随意问着,借着烧水的空档里与马有才聊天。
“怎么也得等你们都赚钱了,再给我准备好大大的红包再结,不然以后你们结婚的时候我不得亏死,我爹还是懂生活,管这个叫礼尚往来。”
“你等的了,那姑娘也傻不拉唧的愿意等?”
“这有啥,我跟她说好了,孩子先生出来玩,等能办证了再办酒,都说好了不会让自家女人吃亏的,该走的形式都得有。”
对于马有才的王八蛋理念苏桐是彻底服了,跟原来一个样,只有由打架与老师做对转移到生活和赚钱中来了,不愧是生意人家的孩子,这小算盘不服不行。
一顿饭,菜只能勉强的拿几个随车的小货框架着,人就艰难些或蹲或靠或席地而坐。但对于苏桐的手艺还是赞不绝口,跟自家老妈百年不变的口味有得一拼。
一只没动过的整鸡按照往常的惯例,用荷叶包裹着,放在炭火底下闷着,当着他们对山上两位老人的孝敬。
他们这个村子里,从来没有人会对这两位老人不敬,逢年过年的都会帮忙写些对联,真遇着白事都会来念经超度,从来不收钱,一做就是二十年。
后来苏桐大了些就会一起带着,所以苏桐在这个村子里的声望还是很高的,虽然调皮捣蛋,但没有谁骂他是个没有爹娘的野孩子,顶多嘀咕一下以后会娶不到老婆什么的。
没有打算在这过夜的众人有说有笑的坐到下午三点,苏桐拍拍屁股独自上山,马有才与李虎帮忙把她们给送回去,毕竟马上就小年,得打爆竹了,再不回去饶你现在是大学生,照样还得挨训。
手里头多了一只还热乎烤鸡的苏桐,慢悠悠的往山上走去,记忆中的这里已经有十来年没有再来过了,这条不时就会有些小动物穿过的小道,似乎就是苏桐的童年。
他十岁才读一年级,随后跳三年级,再跳五年级,才算是跟上了同龄人的步伐。起先是老人怕他太小,一个人怕就硬是拖了两年,这才比常人要晚了2-3年。
看着已经能看到两百余台阶上的寺门的时候,他扯开嗓子喊着“大师傅、二师傅,我回来了。”
说完便开始冲刺,四五十度的斜坡台阶,在他的脚下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