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气氛十分的凝重,慕容涉归只是阴沉着一张脸,在浓浓的熏香之后,显得十分的不真切。片刻之后,好象是这样浓度的熏香,让慕容涉归十分的难受,他几部便走到了窗前,霍的一声便推开了窗子,一股清冷的空气席卷了进来。慕容涉归被激的一连串的咳嗽。
站在原地的颜峰,见慕容涉归咳嗽的很厉害,便关切的道:“陛下,现在外面着实是冷得很,还是要仔细一些,别叫冷风扑到了您。”
慕容涉归在怀里掏出来一条手帕,猛然的又咳了一会,才淡淡的说道:“不碍事的。”于是便将那条真丝的帕子,丢到了桌子下面的一个瓷盂之中。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慕容涉归的脸色才有了一丝好转,便淡淡的道:“你再说一遍,萧笙那边是什么情况?”
“回陛下,我们派去给巴颂做参谋的人回来说,巴颂不听我们的劝告,直接带兵北上,去袭击萧笙的武陵城。被萧笙打的抱头鼠窜,溃不成军啦!”颜峰的语气之中,可听不出来是喜还是怒。
慕容涉归只是一扶桌子,道:“细节呢?我要听的是细节!”
在蛮夷的军队之中,毫无疑问的,有慕容涉归的眼线,早就把那日大战的场面,原封不动的奏报给了颜峰。
包括萧笙如何用了火攻的战术,如何使用骑兵和蛮夷正面的冲锋,如何将蛮夷的象阵打的溃不成军。
就像是一篇详细的文字直播一般。
慕容涉归只是紧紧的锁着眉头,淡淡的道:“看来这个萧笙,已经是成了气候了,萧笙的骑兵,已经发展到了这样的程度了么?竟然真的蛮夷号称战神的象阵打的旗鼓相当?”
颜峰一声长叹,仿佛带着无尽的悔意,道:“看来我们真的是养虎为患了。”说罢,看了一眼慕容涉归。
正巧,这个时候,慕容涉归也在盯着颜峰看。颜峰只是短暂的和慕容涉归的眼神相接之后,便迅速的脱离开了。
慕容涉归叹了一口气,道:“我读懂了你眼神里面的意思,你好像是有一点怨恨啊!”
颜峰这个时候,已经是豁出去了,道:“是的,陛下。这件事,臣确实是有话要说,还记得当年丰收庆典的时候。臣就曾经示意陛下,关于这个萧笙,我们应该除之而后快。可是......”
“可是我没有听从你的话,对么?”
慕容涉归冷冷的道。
“是的,陛下,那个时候,巫王曾经对萧笙下毒,但是被这个狡猾的家伙给逃掉了。我想,天下能够制服萧笙,并且让他主动的将脖子送到我们刀下的,只有陛下了。可是陛下却丝毫不为所动。”
慕容涉归的眉毛,紧紧的拧成了一个疙瘩,显然已经是有一些动怒了,但是颜峰有不怕得罪慕容涉归了,接着派起了陛下的不是。
“以至于以后放虎归山,我还是比较认同蛮夷巫王的话。只消干掉萧笙,便不用再去和巴颂联盟了。可是现在已经为时晚矣了。”
颜峰说的话,可谓是找死,在一个君王的面前,公然编排起自己的不是。任何一个君王,这个时候头脑发昏,就会将颜峰拖出去问斩。罪名就是欺君罔上。
可是慕容涉归可贵就在这个地方,还算是一个明君。并不是头脑发昏的家伙,而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真的在认真的考虑颜峰说的话,并没有对颜峰有什么苛责。
言官言路畅通,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表现。
慕容涉归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们也不再说什么了。我自然有后手了。”
颜峰知道,这个陛下只要是决定了的事情,是谁都不能更改的。便一躬身,离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慕容涉归叫住了颜峰,道:‘还有一件事,把那个给巴颂参谋军师,捉起来,打上几鞭子,送到了萧笙那里。什么都不要说,就如实的说明他的身份就好。”
颜峰却停住了脚步,作为乾元第一军师的他,不明白慕容涉归这是要做什么。
慕容涉归也懒得和颜峰解释,道:“你赶紧去办吧!"
眼看着陛下要发怒,颜峰也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样的慕容涉归让人感觉到陌生,就算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现在也不是该发问的时候。便急冲冲的退了出去。
就在颜峰前脚走出去之后,慕容涉归似乎再也压制不住咳嗽了,还没来得及在桌案之上拿出手帕,便一口血咳在了桌子上,一叠精致的,切得整整齐齐的宣纸顿时被染红了。
其实在刚刚的谈话过程之中,慕容涉归已经快压制不住咳嗽了,将颜峰支开,才大声的咳嗽了起来。
慕容涉归赶紧亲自将宣纸收拾好,胡乱的将瓷盂里面的血渍收拾了,一个黑影才在墙角露出了身子,道:“陛下,您的身体,似乎是恶化的快一些。”
慕容涉归只是动作一顿,又默默的整理着,道:“你好像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这样出现在我的祁元殿之中。”
慕容涉归的声音之中,明显的充满了不快。
但是这个黑袍的家伙,却丝毫没有察觉一般,只是淡淡的笑道:“陛下,只要是不让你的下属知道我的存在就好了,何必要这般变颜变色的。”
“我的身体,为什么会这般恶化,我记得刚刚开始的时候,刚刚宠幸那个妃子的时候,还没有这般的感觉。”
这个黑袍人的笑声,显得十分的诡异,还似乎带着一丝轻蔑。道:“当然了,这楚璇玑,已经被您临幸了将近半年有余了,虽然是有透骨草和鹿胎膏,虽然健康看上去无疑,但是却已经是药渣了,不会再给您提供真气了。”
药渣这个字眼,却在一个不经意之中,深深的刺痛了慕容涉归,但是这个黑袍人似乎是还觉得不够,接着道:“我早就说过,楚楚处子,极富有灵气。你后宫嫔妃如此之多,为何要在一个人身上乐此不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