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看出来了!还想劫老子,不想活了?”萧笙满脸笑意,笑骂道:“你小子下手还挺黑,差点被你砸成肉饼!”
樊雷紧走几步,在赵云天诧异的目光之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涕泪具下,道:“末将糊涂,差点失手伤到了殿下!是末将糊涂,末将以为您还在仙剑宗呢,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相遇,哦,还请殿下责罚!!”
看着樊雷语无伦次,萧笙笑了起来,上千搀扶起了樊雷,有看着一脸茫然的赵云天,道:“云天,我给你介绍一位好朋友,这位,樊雷,是我过命的朋友,你们都是练武的人,以后要多亲多近才是。”
赵云天也是豪爽之人,收起了长剑,呵呵的笑着,道:“能碰见你这样的好汉,大慰平生!刚刚打的不爽,有时间咱们再走几趟!”
樊雷也是颇赏识赵云天,也是憨憨的笑道:“没错,我也是没有过够瘾呢。”说罢,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萧笙,道:“殿下不再仙剑宗上修炼,怎么在这里?”
“一言难尽,咱们路上再说吧!”萧笙拍了拍樊雷的肩膀,樊雷兴奋的振臂一呼,道:“把家伙都收起来,咱们主人来了!王八蛋们,都来给主人行礼!”
言毕,就听见周围一阵怪叫,在萧笙的周围的山崖上,站起来约五百多娄兵,手里拿着各色长短家伙,一溜烟的坠绳而下,推推搡搡的给萧笙行礼,场面一时间乱极了,看的赵云天目瞪口呆。
待赵云天收拢了队伍,二路人马便由各自的主官带着,走出了峡谷。
一路上,两支队伍都是相互警戒着,场面十分可笑,在樊雷和赵云天连连解释之后,双方的气氛才和解了,到了最后,穿着铠甲的士兵和粗布烂衫的匪兵聊得熟了,竟然勾肩搭背,并马而行。
樊雷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问道:“殿下,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萧笙将仙剑宗到现在的经历一长一短的讲述一遍,也不避讳赵云天,只是小心翼翼的掩盖掉了豊无常的存在。萧笙的经历让樊雷和赵云天听得目瞪口呆,赵云天满脸的震惊,樊雷倒是一脸自责。
“殿下,都是末将的错,可能是我们守在北极天柱的人没有发现殿下下山,若是早知道,我便飞奔到殿下的身边,即便是贴身的侍卫侍奉殿下也好,殿下也不至于有这么多的灾厄。”
“好了,樊将军,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对了,你怎么当山大王了?”萧笙也是满脸的疑惑。
樊雷脸上涌现出疲惫,叹了一口气道:“殿下有所不知,你我北极天柱分别之后,我便回到了梁国故土,我的部下,都已经失散了,我的家里,被杀的连一只鸡都没剩下。全城都在画影图形捉拿我们,我走投无路,还不忘殿下的嘱托,发展势力复国!便来到这没人管理的南疆,凭借着一把单刀,杀进了一股悍匪的内部,渐渐地发展到这五百多人了。”樊雷语调低沉,虽然叙述的平淡无奇,但是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萧笙拍了拍樊雷的肩膀,还没等说什么,赵云天笑道:“我烛阴国边界的永宁村,有一日闹麻匪,这帮麻匪也是奇怪,没有杀人放火,只是抢了一百三十二石糙米,便踪迹全无了,说实话老雷,这事是不是你们干的?”
樊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羞赧,挠着自己的后脑勺,道:“这南疆的麻匪,差不多都被我收服了,到了我的麾下之后,便禁止他们抢劫民财。毕竟这一带的百姓也是很苦,但是几股麻匪的老底子都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弟兄们也要吃饭呢,所以.......嘿嘿。”
赵云天也是哈哈大笑,道:“我还说,这股麻匪也挺有意思的,我曾立志要见识见识这位有趣的匪首,没想到竟然是老兄你,我还有一事不明,你既然说不抢民财,怎么还对我们痛下杀手呢?”
樊雷一脸的愤恨,道:“南疆这个地方,虽然说是没人管辖,但是也会有官兵经常来清缴,这帮王八蛋,比我们土匪还要残暴,当地的村民还要我们守护着官军,你说这是何其的可笑啊!”说着,也憨厚的笑了笑,看着赵云天道:“所以我看见官军打扮的人,便痛下了杀手,不知者不怪,云天兄弟可不要......”
赵云天若有所思,也是笑了笑,道:“樊将军,我们可谓是神交已久了,哈哈哈哈!”
伴随着落日的余晖,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在大路上行进着,伴着落日的余晖,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在这一片混乱的土地上,留下了难得的宁静祥和。
夜深了,萧笙和赵云天来到了樊雷的山寨,萧笙看见山寨的陈设和布局,不由得大为赞叹,校场营帐马厩,整齐的林立着,路面平整干净,里面的匪兵也都没有了匪气,更像是一支没有军装打扮的士兵,赵云天不由的赞叹道:“樊将军带兵还真有一手,我烛阴国主力军队的营房,也不过如此吧。”
樊雷颇有一些自豪,带着二人来到了中央的大厅,让萧笙落座,自己又郑重其事的向萧笙施了君臣之礼,便派人安排宴席。
所谓的宴席,也是简单地很,大多都是山里的野味,獐狍野鹿都差不多是整只煮好的,搁置在大木盘之中,几名娄兵抬着进来,萧笙问道:“外面云天的一千多士兵,也要好生招待一下吧。”樊雷大包大揽的道:“殿下放心,末将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个小队一只狍子,若是不够的话,随时告知后厨,让他们尽量的满足!!”
赵云天笑道:“如此太感谢老雷了!”
一切安排停当,萧笙三人便举杯痛饮,酒过三巡之后,兴致越来越高,场面热烈非常。萧笙抿了一口酒,道:“樊雷,这南疆就是我们的第二块国土了,慕容涉归送给了我,你对这一带比较熟悉,明天我们去接管,依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
樊雷今天十分的高兴,红光满面的看着萧笙,道:“如果云天兄不在,还难办一点,现在既有云天兄一千将士,事情就好办了,今天算是犒赏三军,明天先围了临汉城再说!”
临汉城郡守府
南疆虽然名义上有六郡十八州,是乾元国所辖的领土,但是实际上只有一个郡守管辖着,说是管辖,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除了临汉城建筑的城墙高大,易守难攻,其余的村镇都是没有士兵把守的。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郡守陈太平正在书房踱步,桌子上放满了案卷,都是近些年的收支账目,几个账房先生模样的人,正守着油灯,计算着什么。这个时候,一个侍从模样的人走进了,匆匆的道:“郡守大人,南边两个州的赋税还是没有收齐,那两个州刚刚被漫溢洗劫一空了,整个村子连一粒粮食都没有剩下!”
陈太平焦躁的挥了挥手,道:“算了!收不上来就算了,大王已经将南越送给萧笙了,我们明日就带着所有的库存,离开这个地方!一根毛都不给这个家伙留。行了,退下吧。”
这个时候,一个书记官站了起来,朝着陈太平微微的一躬身,道:“大人,既然我们不告而走,为什么还要留这么多账本在这里呢?”
陈太平叹了一口气,道:“都城传过消息,萧笙好像是和摄政王关系莫逆,我们也不好太得罪了他,他毕竟是一个小孩子,将这些假账放在这里,他也不一定能看的懂,就不至于弄到摄政王的面前了。将收入全部缩小,多做几笔支出,赶紧办!”
高太平现在心里一百个不高兴,自己在这个地方当土皇帝,离着都城十万八千里,上边也是鞭长莫及。就算是南疆这个地方再贫瘠,也总有一些油水能落在自己的口袋,虽然是郡守,实际上是裂土封王的待遇,慕容涉归将南疆送给了一个毛头小子,就相当于把这块仅有的一点肥肉都给抢了去,高天平心里就别提多窝囊了。
第二日,天刚放亮,郡守门前十几辆马车便整整齐齐的排列好了,郡守陈太平带着家眷,就像是逃荒一样,乱哄哄的钻进了几辆马车之中,临汉城仅有的四百守军,也都在城门之内列队,准备随时护送郡守回到都城。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军校神色惊愕,跑了过来,施礼道:“郡守大人!大事不好!我们......城外......”
陈太平眼睛一瞪,道:“好好说话!天塌不下来!”
军校吞了一口唾沫,道:“我们被围了!”
陈太平顿时脸色狂变,急吼吼的问道:“谁?蛮夷人吗?”
“不是!看穿着,好像是官军,又好像是又一股麻匪在里面。”军校结结巴巴的回答着。
陈天平忍着没有将这个军校踢翻在地,急匆匆的待人登上了城墙,手搭凉棚往外眺望,但见晨光的照耀之下,城墙之外,四个方队整整齐齐的列着,都是清一色的骑兵。手里举着长刀,在晨风中闪烁着刺眼的白光。一千多人军容整齐,都是纹丝不动,仿佛一千多头被铁链栓着的狮虎。见了这阵势,高天平吓得面如土色。
不过久经宦海的陈天平还是很快的镇定了下来,站在城墙之上,给身边的副将使了个眼色,副将领命,便悄悄的将四百多名守城的军士带上了城墙。陈天平清了清嗓子,朗声的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堂而皇之的侵入乾元国国土,还围困临汉城?天下竟有这样的人,敢视乾元国如无物吗?”
这句话说得很有技巧,首先来敌不明,要盘盘底,然后再拿乾元国的名头来压人,震慑敌人一番。萧笙坐在马上,一声冷笑对樊雷和赵云天道:“我说二位将军,今天的场面可是不小啊!这要是传到我的那个朋友耳朵里,打了他的人,可是有一些不够意思呢。”
铁奎抹了抹嘴,无所谓的道:“这里的郡守叫做高太平,前几日我得道线报,说这个家伙不知怎的,开始提前收这一季的赋税,而且还收拾库房,命人造车修路,我猜想,一定是遇到什么变故了,原本打算在那个山口劫了这孙子,昨天我才知道,原来这里成了我家殿下的领地,这些物资金钱,姓陈的别想带出去一分一毫。如果殿下就这么接管,我敢断定,这小子绝对会给你留下一个空城!”
三个人的声音很小,站在城墙上的陈太平见下面没有任何动静,不由的心里没底,有喊道:“叫你们的统领来回话!”
萧笙叹了一口气,给樊雷使了个眼色,樊雷咧嘴笑了笑,冲着赵云天挑了挑眉,意思是看我的,策马跑出了队列。站在城门之下,扯开嗓门道:“我便是这里的头儿,是跟着我家公子接管南疆领地的,我家公子便是萧笙了。”
听到了萧笙这个名字,陈太平不由得一阵懊丧,昨天的时候,一个幕僚提议过早点出发,可是南边两州的赋税还没收上来,便拖延了一天,没想到萧笙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陈天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城里的几辆装满了的马车。脑子飞速的转着。权衡了良久,笑道:“原来是萧先生的人马,恕我迎接来迟,我这就开城门迎接!”说罢,便消失在了城墙之上。
樊雷拨马回来,走到了萧笙的身边,道:“殿下,成了!我们这阵势,吓住了这家伙!”
萧笙摇了摇头,道:“没有那么简单,我跟你们打个赌,我猜这城门还要一炷香的功夫才能开。”
“为什么?”樊雷和赵云天同时发问。
萧笙笑道:“这家伙忙了好几天,将赋税提前收了起来,这笔钱他是一定会想办法带走的,否则不是给别人做嫁衣了?我猜,这家伙肯定是在藏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