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司凌少寒眸光微冷,拿着酒瓶的手也不断的收紧。
额头上的青筋凸出的狰狞又可怕,整个人的神色都透出骇人的寒光。
他是谁?
D省只手遮天的大人物,权钱并存的男人。
多少女人争破了脑袋都想见他一面,想跟他沾点关系,好坐上“司凌太太”这个位置。
在D省,谁不是看着他的脸色做人?
他微微皱一下眉头,各种商业界暴发户对他点头哈腰。他微微动一下手指头,股市行情就会动荡。
只有她!
林姗这个该死的舞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毫无意料的闯进他的视线,又要悄无声息的离开。
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有多痛苦,他告诫自己不应该再对这个女人动情,因为她是他的仇人啊!
本应该就是要让她痛不欲生,折磨到死才对。却屡次为了她伤了自己!
司凌少寒啊!你到底还要执迷不悟多久?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报复那个女人,让她彻彻底底为她母亲的过错赎罪。
想通了这些后,司凌少寒猛地大手一挥把凌墨捧过来的馄饨打翻在地,并且冷言呵斥——
“都给我听清楚了,这个女人做的东西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穿过的衣服也给我扔出衣柜,她碰过的桌椅,换!她睡过的床,换!她用过的沐浴乳,换!”
“凡是她用过的东西通通给我丢到废物室。”
“这辈子,永远,千秋万世,都不要再让我看到任何跟她有关的东西。”
他语气恶劣,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暴戾的气息。
酒气也愈发的浓烈,眼底的猩红看着令人心生畏惧。
凌墨知道自家的少爷喝多了,说的都是些气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不要按照司凌少寒说的话去做。
身为旁外人,他自然是知道林姗对于少爷来说有多重要。
可偏偏就是因为司凌老夫人,也就是少爷的母亲这缘由在里面,让少爷有了过不去的坎。
“凌墨!”
醉酒中的男人突然低吼了一声,随后传来的就是乒乒乓乓的声音。满桌子的酒瓶碎了一地,四周都散着一阵刺鼻的酒味。
“在……在,在。”一滴冷汗从凌墨的额头滴落下来,他僵硬着站姿不敢动。
司凌少寒摇摇晃晃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旁边的佣人一副想扶又不敢搀扶的样子。
“那个合同呢?”
脑袋痛的欲要裂开,却强撑起身体朝楼梯口的方向走去:“那个死女人签的合同是不是放在楼上了?”
他双眼迷离,向凌墨问着话,视线却没有任何的焦距。
现在他这个样子跟失恋没有什么两样,让人看一眼都会莫名的心疼,简直就落魄到不成样。
林姗,他心尖上的人。
他性格阴晴不定,不太擅长表达情感,可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是知道的,甚至会对他动情。
可是在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有一个宫离漠。
他以为可以跟林姗在一起过着意愿中想要的生活,偏偏命运弄人,让他跟她有了一个永远都解决不了的隔阂。
可是他司凌少寒偏偏不信命,他这辈子也只能算是载到了那女人的手上。
杀母之仇,说什么他都不会放过。
他一定会把林姗抓在掌心里,狠狠地折磨致死,哪怕这个女人他爱着……
他一步一步走上楼梯,蛮横的打开了属于他们俩个人的房间,抬手在房里的书桌上狠狠一扫!
瞬间桌上的书都落了满地,整张书桌也被推翻了。
司凌少寒也因为用力过猛,大脑有些晕厥半跪在地上,一直在翻找着些什么。
好不容易在一本书的后面找到了一个黄色的文件夹,他翻开,嘴上挂着近乎嗜血的邪笑。
这份合同可是林姗的卖身契!
有了这份文件,他就可以抓稳她,让她无处可逃。
盯着文件上他亲手拟下的条条款款,他的情绪在也没有刚刚那么狂躁,反而透着一种舒心。
然而,就在他仔细翻阅那张“卖身契”的时候,才发现签字页写的,分明是‘林!丑!丑!’这三个大字。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顿时酒醒了一半。
大手揪住了那张合同,好似要撕碎了生吞。
还以为是胜劵在握了,没想到,却被一个女人耍了个彻底。
难怪,难怪她敢那么大胆。
从头到尾,她林姗就是抱着玩弄的心态,她根本就没有当真过。
而他司凌少寒,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在自以为是。
“卖身契”被他揉成了一团,男人被气的不轻,抖着手,仰天长啸,“死女人,你竟然敢……”
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左手却不经意碰到了碎在地上的杯子。
一些碎片扎进了他的掌心里,鲜艳的红血流在了书面上,刺目非常。
手掌传来的刺痛并没有让司凌少寒清醒点,反而让他更加眩晕,眼睛迷离的不成样,不由的又把手掌按下几分。
“少爷你……”一直不放心他的凌墨紧跟着他上楼,听到他的怒吼,顿时心惊胆战。
在看到他受伤后,更加慌张,忙把电话拿了出来:“约翰文,少爷伤了,你快来!”
对着手机嘶吼一声,看着司凌少寒的模样,凌墨心疼又无奈。
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林姗不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样少爷的仇也报了,更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约翰文赶到的时候,司凌少寒已经因为身心疲惫醉倒在大床上。
他帮他把手上的玻璃渣挑出来,又包扎好伤口。再三确认自家少爷没有什么大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才几天啊,酗酒成这样,往后的日子还要怎么熬?
若司凌少寒一直这样,司令集团会变成什么样,约翰文不敢想象。
有些事情已经逐渐不在他们想象的范围内,而是开始偏离轨道了。
“林姗,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约翰文在心里感慨着,又默默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
眉角都带着深深的疲倦,这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司凌少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