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武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这么生气过了，这糟老头绝对是个能气死人不偿命的主。
不过好在那本鬼谱已经找到，他暂且先不跟那老家伙计较，等把书拿到手，再跟那老家伙算帐，让他知道自己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糟老头显然也看陈小武很不顺眼，趁着凌芸看书的空档，不时朝他挤眉弄眼，一脸挑衅意味。
陈小武索性不理他，注意力全放在凌芸身上。
但看凌芸凝重的脸色，情况似乎并不太好，忍不住问道：“怎么样，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有他的名字吗？”
凌芸失望的朝他摇摇头，道：“这上面记载的确实都是有关鬼疯子的事迹，但并没有提到他的名字。”
陈小武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凌芸的答案，不免仍有些失望，叹了口气道：“看来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的名字确实隐藏着某些秘密。”
“那接下来怎么办，这本书还要借吗？”凌芸不忍看陈小武失望的表情，柔声问道。
“借吧。不管怎么样，通过这本书我们多少能对他多一点了解。”陈小武道。
凌芸轻轻颔首，应了一声，将书递回给那糟老头，道：“老大爷，谢谢您了。我想问下，您这本书大概还要多久才能看完？”
老头抬了抬眼镜，一边翻书，一边问道：“怎么，你想借这书？”
“是的。我们需要这上面的一些资料。”凌芸道。
“我看你们还是省省吧。”老头撇撇嘴，一脸不屑道，“这书上全都是乱写的，根本一点都不靠谱，也不知道是哪个无良的作者为了赚钱瞎搞一通，忒无耻，简直就是斯文败类，丢尽了国人的脸面。”
老头摇头晃脑的说了一通，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狐疑的盯着凌芸，像好奇宝宝般问道：“对了，这鬼疯子好像不怎么出名，我活了大半辈子压根就没听过，你们好端端的怎么会想到要写跟他有关他的论文？还有，你们刚才想在这书里找什么东西来着？”
“大爷，这种事就用不着你来操心了。至于我们为什么要写他，那是我们的隐私，恕我们无可奉告。”陈小武唯恐凌芸会不小心说漏了嘴，立即插话道。
糟老头眼珠子一瞪，一脸嫌弃的说道：“去去去，我又没问你，插什么嘴，真是多事。”
话音未落，陈小武都还没来得及生气，只见这老家伙表情突然一变，笑眯眯的瞧着凌芸道：“小丫头，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玛德，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这老家伙变脸的速度简直比那些女人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厚的脸皮。
陈小武很不爽的瞪了眼死老头，心里暗自腹诽。
凌芸嗔怪的瞥了眼陈小武，暗怪他对老人家太过无理，旋即转头笑盈盈的对老头耐心解释道：“大爷，他就是这倔脾气，说话虽然有点无理，但并非有意冒犯您，还请您宽宏大量别放在心上。至于为什么要这本书，有些事三言两语我也解释不清楚，但我们现在真的很需要它，如果您不着急的话，还希望您能先借给我们，可以吗？”
“嘿嘿，小女娃子说话就是要比那毛头愣小子好听的多，听得老头子我心里舒坦忒舒坦。啧啧，长得又漂亮，待人又这么有礼貌，还这么有气质，可惜我早生了几十年啊，要不然一定死了都要娶你当老婆。”糟老头嘿嘿一笑，上下打量着凌芸，一脸遗憾的说道。
陈小武立马不乐意了，凌芸可是他内定的老婆，这糟老头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调戏他，简直活腻歪了，当下虎着脸道：“老人家，说话注意一点分寸，别没大没小的，万一把我惹急了，可别怪我不懂得尊老爱幼！”
“呵，小毛头一个，居然还跟我叫起板来了。来来，有种你往我这脑门上揍一拳试试！”糟老头霍然起身，嗤之以鼻的讥讽了一句，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挑衅道。
靠，还敢挑衅我？
玛德，老虎不发威，还真把我当病猫了！
陈小武心里怒火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袖管往臂弯上一撸，大步流星的走到老头跟前，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眼里怒火熊熊燃烧。
老头也是硬脾气一个，面对气势凌人的陈小武，一点也不怂，双手叉腰，脸红脖子粗的圆睁着一双眼珠子和陈小武针锋相对的对视。
四周空气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大有大战一触即发之势。
凌芸自是知道陈小武绝不会对老人动手，纯粹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但这毕竟是公众场合，很容易被人误会，于是连忙把陈小武给拉了回来，又给老人道歉。
此时，在周围看书的读者俨然已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扭头看过来，不少人都是一脸义愤填膺之色，显然都以为陈小武在欺负一个老人家，瞅着他的目光里充满了鄙夷。
“哼，看你这又老又矮的，我今天就好心放你一马，省的别人说我欺负你。”陈小武感觉到周围诸多视线盯着自己，心里不禁有些发毛，悻悻然哼了一声，转身退了回去，嘴里却是很不客气的讥讽了一句。
老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陈小武这句话可谓直接戳到了那老头的痛脚，直把他气的吹胡子瞪眼，老脸涨的通红，梗着脖子硬梆梆的骂道：“奶奶·的，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骂我又矮又老，老头子我今天非跟你拼了不可。”
一边说，他还真一边向陈小武冲过来。
看他气成这样，陈小武郁闷的心情立马就阴转晴了，乐不可支的嘿嘿笑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不爱听可以不听嘛，又没人强迫你。”
“听你个大头鬼，看我不砸死你！”糟老头怒不可遏，一把脱下脚上的皮鞋直接朝陈小武丢了过去。
“我只是礼尚往来而已，干嘛这么生气。”陈小武笑嘻嘻的轻松接住皮鞋，脸上笑容更加灿烂，煞有其事道，“不过还别说，一看你这生气的样，我还挺开心的，你尽管继续生气，我看着。”
瞧着这一老一少一点正经样都没有，还吵的不亦乐乎，几乎就要动起手来了，凌芸不禁大感头疼，揉了揉额头，连忙把陈小武给推到了门外，免得事情越闹越大，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