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总,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凌芸走上前,见陈小武皱着眉头站在那里发呆,疑惑道。
“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点奇怪。”陈小武一手托着下巴,心念急转,回想刚才自己和熊豪钰针锋相对的一幕,发觉熊豪钰的反应与他设想的有很大出入。
他之所以要大张旗鼓的在公司一楼保卫室挑选保镖,以及故意在熊豪钰面前炫耀,其实都是为了试探熊豪钰的反应。
但熊豪钰却表现出对他突然招聘保镖感觉很迷惑不解的样子,这让陈小武有些纳闷,难道熊豪钰并没打算要暗中谋害自己?
陈小武无法确定,同时更加小心谨慎,不敢有任何马虎。谁知道是不是熊豪钰这家伙城府太深,演技太好,伪装的太像,以致于自己没发现他身上的疑点。
“算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有保镖总比没保镖好。更何况何威父子确实是被人谋害的,说明真凶一定存在,即使那个人不是熊豪钰,也另有他人想对自己不利。”陈小武收回目光,口中喃喃自语。
“那依少爷来看,谁会是那个最大的嫌疑人?”黄世不知何时出现在陈小武身旁,低声问道。
陈小武摇摇头,深呼吸了口气道:“不知道,谁都有可能,慢慢查吧。哎,这种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干掉的感觉还真麻让人感觉超级不爽!”
陈小武很是恼火的抓了抓脑袋,一脸的郁闷。
黄世深有同感的点点头,道:“放心,我会动用所有资源彻底查个水落石出的,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那个家伙揪出来。”
“最好如此。”陈小武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黄世轻轻颔首,带着四个保镖上车去了医院。
陈小武则和凌芸亲自驾车前往景晖大饭店拜访张守诚。
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张守诚身份特殊,又德高望重,亲自来一趟隆尧市都让市领导感觉蓬荜生辉,十分荣幸。何氏集团作为隆尧市最大的企业,陈小武当之无愧的成为隆尧市诸多企业家的代表,总得尽尽地主之谊,好好陪陪人家。
另一方面,通过与张守诚的交流,陈小武也能从老先生身上学到不少有用的东西和经验,算的上是受益匪浅。
“听说何老夫人病重昏迷,至今仍在医院?”景晖大饭店豪华奢侈的总统套房中,正与陈小武一起品茶的张守诚问道。
“嗯。毕竟年纪大了嘛,身体难免有点小毛病。”陈小武颔首道。
“是啊,人老了,就不中用了,这就是咱们所谓的人生。”张守诚叹了口气,一脸缅怀之色,感慨万千的说道,“想当初,何老太爷和老夫人在商界之中那也是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人物,风头之盛无人能及,被誉为商界的‘才子佳人’‘天骄龙凤’,不知羡煞多少人。可惜我那时只是一个刚开始创业的毛头小子,虽对其仰慕已久,却一直无缘得见,一直引以为生平一大憾事。此次前来隆尧,我的目的之一就是想去探望一下老夫人,以了我心愿,我想应该不会打扰到她休息吧?”
陈小武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何家老太爷和何老夫人居然能得到张守诚如此盛赞,更没想到张守诚这次来隆尧,还想专程去探望一下何老夫人,不禁莞尔笑道:“张老言重了,若是我奶奶知道您要去探望她,恐怕开心还来不及呢,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上一次我本就想去看望一下她的,可惜行程安排的太紧,来去匆匆,实在抽不出闲暇。正好今日你也在,便一起去医院看看,如何?”张守诚道。
“荣幸之至。张老,请。”陈小武笑呵呵道。
张守诚点点头,将一些琐事安排妥当,便和陈小武一起前往市医院。
医院那边一听说张守诚和陈小武要来,都激动紧张的要死,早早就安排所有人做好充分准备,严阵以待。
等陈小武和张守诚到达医院时,早已恭候多时的院领导表达了热烈欢迎,院长和副院长及一众大小领导亲自随身相陪,规格高的吓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官来视察了呢。
不过张守诚此行目的只为探望何老夫人,简单的寒暄之后,就直接前往何老夫人所在的特护病房。
只可惜老夫人依旧昏迷不醒,张守诚想表达一下问候都表达不了,只好在那里安静的坐了一会,询问了下她的病情,并嘱咐院方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一定要治好何老夫人的病,还跟陈小武说等老夫人醒了以后,他要亲自上门拜访她老人家,态度显得相当诚恳,一点大人物的架子都没有,弄得陈小武都忍不住有些感动,心里暗自感叹老一辈的人果然不是现在的年轻人能够比拟的。
“对了张老,您先前说那鬼疯子可能跟我何家有怨隙,那您能跟我讲讲有关他的故事吗?他的真实姓名叫什么?”离开医院,在陪同张守诚返回饭店途中,陈小武忽然问道。
“你知道天才和鬼才和区别吗?”张守诚不答反问。
“天才应该就是那种天赋异禀,在某方面或多方面有过人才华能力的人。鬼才嘛,则是同样很有才能,却喜欢另辟蹊径,剑走偏锋,不按常理行事的人。”陈小武沉吟道。
“不错。”张守诚赞赏的看了他一眼,道,“这鬼疯子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鬼才。虽然我跟他接触不多,但也交过几次手,手段着实了得。为人行事通常不循常规,喜好标新立异,言行举止更是往往惊世骇俗,风格堪称诡怪奇谲,令人难以捉摸。”
顿了顿,张守诚继续道:“关于他的故事,我记得好像曾有人写了一本《鬼谱》,里面讲的都是有关他在商场里的诸多成功案例和辉煌历史,有空的时候你可以看看。或许对你将来应付他有所帮助。”
“《鬼谱》吗?行,我记住了,多谢张老。”陈小武重重颔首,感激道。
张守诚笑着摆摆手,接着道:“至于他的真实姓名,说来也是不可思议,我以前听闻过,还常常挂在嘴边,但不知从何时起,我却给忘的一干二净了,现在就只记得他叫鬼疯子。”
说着,张守诚自己忍俊不禁的先笑了起来,似乎对于自己只记得别人外号却忘了别人的名字感觉很好笑。
陈小武也不禁莞尔,嘴里呵呵笑着,心情却是渐渐莫名变得沉重起来,总感觉这个几乎只存在于传言中的鬼疯子太过神秘和诡异,不要说对付,就是防范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而另一方面,不知为何,他隐隐感觉张守诚似乎对他隐瞒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