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又重新做了菜,你们赶紧吃!”张婶随着他们进屋,看到风世安还在抱着云静好的样子,脸上绽出浓浓的喜悦。
静好也确实饿了。
指尖夹过汤匙,她准备吃饭,
“等一等!医生不是说了,不能用力!”风世安一副教训小孩子的语气,像大家长般。
张婶偷偷一笑,赶紧走开了。
餐厅里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看着风世安一本正经的样子,似乎人情味又回来了,她赶紧解释,“我真的没有那么娇气,我是医生!”
“是医生还这么笨!”
“我……”静好无语,最近她好像是着了魔般的笨。
“我要吸管!”她倔强的望着一桌子,好多好吃的菜,目光里露出一层又一层的渴望,可是也只能割舍了。
吸管放到她的粥里。
呼噜噜的声音,意味粥已经从吸管的通道里跑到她的嘴中了,可是声音有点不雅,她的脸微微泛红,嘟嚷,“风世安,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我脸上沾满了饭粒似的。”
他不语,找了一个公共碗,里面放满了菜,端到她的面前,而且还坐在了她的对面。
云静好停止喝粥的动作,满眼的委屈,“风世安,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儿,我守着太靓的男神吃不下饭!”其实他坐在她旁边,她有点不想让他听喝粥的声音。
要不,多尴尬!
近在咫尺间,风世安发现她的脸红通通的,嫩嫩的,吹弹可破的皮肤上水盈盈的粉嫩,通透的光泽在灯光下更加诱人。
她脂粉未施,素雅朝天,却依旧干洁净美得让人心神微漾。尤其是那双上下翻动的唇瓣,红润润得,像涂了色彩,带着一丝小情绪的翘在那里,微微翕张,像一滴滴春雨微微滴落着花瓣上,水润晶莹,娇嫩俏美。
惹人心醉!
干哑了嗓音,风世安喉咙好像塞了一堆干柴,马上就要爆燃的感觉,他清清嗓音,咳咳咳,把那一抹爆燃的燥热点强压下去。
“云静好,张嘴!”
这一句话,云静好是听到了,然后整个人简直惊得差一点掉了下巴!因为她注意到风世安在公共的小碗里妥了一汤匙菜,递到了自己眼前……
“风世安,你是不是梦游?”
“你才梦游?”
“你是不是喝多了?”
“喝多的是你!”
“那我怎么感觉月亮从东边升起来了……”她恍惚了。
“狗咬品洞宾!”风世安气得眼珠子瞪着她,“云静好,秋妈妈已经来电批评过了!”
“哦!”不知为何,静好的心里还是有一丝小小的失落。
一勺,
两勺
……
开始云静好还有些紧张,头皮一直发紧的绷着,不过后来,她见到风世安从未有过的温和,还是放下心来。
风世安的尚方宝剑--秋妈妈还在头顶挂着呢。
喝了一碗,云静好无论如何再也喝不下去了,其实她还没有吃饱,不过,这个样子,吃得虽然温馨,还是很别扭,因为她终究不是自己的男人。
如果是自己的男人,随便用就好了!想吃几碗就几碗,直到自己开心为止。
想着,想着,她就想笑,可是下一刻,云静好却僵上那一抹欲露出来的笑,华圣哲的身影浮现在脑海里,她记得,华圣哲说过,等她老了,没有牙齿了,他去喂她饭;等她老得走不动了,他来当她的拐杖;他还说,有一天等她老去,那么他一定与她同葬……
那些最美的誓言,都没有实现。
而且在最美的年华里,她和华圣哲却艰难的走到了尽头。
有时候,
人生如果没有结局,一切都没有定数。
就像现在的自己,一年之后就是结局。
“想什么呢?”风世安温润的嗓音,她听起来有点不舒服,因为她习惯了他清冷的样子。
“想到男神为女屌丝周到热情服务,真是享受得心惊肉跳!”云静好拽了把,其实她不喜欢拽词,不过今天她感觉风世安真的很友好。
自己又感动一小把。
“切!”风世安端碗而去,盛了汤,开始用筷子夹菜自己吃……
“咦,你不是有洁僻吗?怎么用我用过的筷子,那是有我的无限独的纳米小细菌……成千上万的可能要钻进你的五脏里,生根发芽,哺育下一代。”
当看到风世安黑冷的眼神后,她悄悄的咽下了后边一堆话,她不敢说了,省得惹火了他,没好事。
下一秒,云静好听到了桌上筷子被扔在桌上的声音。
她咯咯的笑了!呆然还是有洁僻。
云静好发自真诚的笑了,雪白的牙齿一齐从两瓣唇瓣里闪亮的耀在炫目的灯光下,盈盈的水眸弯了下来,皎洁透彻,像一轮崭新的月儿,从西方悄悄的挂在树梢,透着那一丝动人的光泽。
风世安第一次看到她大笑,那笑声,很亲和,很有感染力,像一阵炫风一样的炫过自己的心海,掀起一阵阵波澜,肆无忌惮的涌动着……
他总是那样不经意间被她感染。
她是一个快乐却又安静平和的女人。
温婉娴静的笨女人!
意识到风世安专注的黑眸瞅着自己的时候,云静好的笑容嘎然而止,立刻抬手摸摸脸,难道脸上真的有饭粒?
下一秒,风世安起身离坐,感觉喉咙再次燥热难安,扯了扯脖间的领子,感觉气氛有些发闷。
“张婶,过来收拾东西!”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转身离开了餐厅。
推开一楼的落地窗,风世安迈进台阶,扯扯领口,让微凉的秋风吹散着那一股暗暗涌动的燥热。
自己强大的掌控力,突然之间就被她一颦一笑给轻而易举的挑动。
他晃晃头,
在想,自己一定是为了六年前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风世安才在秋意凉风中迈进了客厅。
张婶笑咪咪,抬眼望了眼二楼的方向,“少爷,少奶奶上楼了。”
“哦!”
噔噔的上了二楼,风世安的步子在卧室门口顿了下,然后大步流星的推开了书房的门。
云静好竖起耳朵,听着优雅稳重的脚步声,从门前穿过的时候,内心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个家伙还要办公。还不如趁他睡之前,占了大床,好歹自己是病号。
钢板床太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