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分明就是店小二的口音!江南人特有的口音我绝对不会听错,更何况刚才他还嘱咐我们不要开门!
不管门外的人是谁,我都不准备开门了。
也或许门外的那个并不是人。
我没有回话,直接吹灭了灯。
今夜没有月亮,灯光一灭,映在窗户上的影子就消失了,屋里漆黑一片,我摸索着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裹的紧紧的。
可门口蹲着一个鬼,这样的情况下我是怎么都睡不着的,我翻来覆去很久,直到迷迷糊糊快睡着了,外面的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客观,需要热水吗?”
我一下子就惊醒了,随即怒气便涌了上来。需要你妹的热水啊!现在都二更天了,这时候要热水干毛线啊!
可我不敢接话,鬼怪故事里不都这么说么,只要接了鬼的话,就会被它缠上。
我把头蒙上,假装听不到外面传来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次还伴随着敲门声。
“客官…你…需要……热水……么……”这句话每一个字都被无限拉长,偏偏音调还低沉的吓人,就像催命的无常一般!
我虽然心中不怎么怕,但还是打了个哆嗦,这一个哆嗦下来却把一旁的梁八爷哆嗦醒了。
“你搞毛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啦!”梁八爷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一翻身就又睡了过去。
玛德这孙子心可真宽!
敲门声很缓慢,就像催命的音符,一下又一下的仿佛敲在我的心房之上。
我揭开了蒙着头的被子,发现外面不知何时有了一些月光,月光照在红木雕花的窗户纸上,却并没有映出什么影子。
敲门声还在继续,甚至加快了一些,比之刚才更加急促了,就像是密集的鼓点。
可偏偏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到!梁八爷睡得比猪还死!
我心里正急躁着,却忽然听到了一个吱吱呀呀的声音,好像一扇旧木门被推开了一般。
我把眼稍微睁开了一丝缝隙,看到的却是已经大开的门!
我***的!不是说只要不开门就行了么!?这门还带自己开的啊!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一把拍醒了睡着的梁八爷,大吼一声:“妖孽拿命来!”然后猛地坐起身,抓起早已藏在枕下的匕首跳到房间中央就是一阵乱砍。
可屋内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直到我将蜡烛点亮,屋内都没有再出现什么特别的情况。
开着的门很快就被我关上了,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我被这么一这折腾便早也睡不着,就坐在蜡烛旁边等待黎明。
梁八爷倒是心宽,一倒在床上就又开始呼呼大睡。
我也晕晕乎乎的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但却怎么都睡不着,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灼烧着一般,身上燥热不堪,整个人都快要起火了。
我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身上虽然灼热,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好在我没有梦境,不然一定会做被大火烧死的梦。
第二天早上,我们退了房,走出客栈大门的时候才发现一丝不对劲,这种感觉怪怪的,就像是刚做完了一场梦一样。
我扭回头一看,随即目瞪口呆。
我们昨晚住过的客栈赫然已经变成了一片被大火烧毁的废墟!那废墟看起来很陈旧,连同左右的商铺也都化作焦炭,可我明明记得客栈左右的商铺昨天还开着业!而且我们昨晚明明在客栈的二楼住着!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昨晚住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们到街对面的店铺询问,那掌柜一听我们的问题就表现出一副很忌讳的样子,绝口不提关于客栈的事情,直到我拿出了许多银钱,他才对我们透露一二。
“对面那家店本是一家很火热的客栈,因为那是临湖最近的客栈了,游客们都喜欢来租住这里的房子,虽然近几年外面打仗,鄱阳县经济不景气,可对面的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客栈。”
“三天前的一个晚上,一场大火莫名其妙的就燃起来了,连同旁边的商铺也一起烧了去,真是可惜了……”
掌柜说完,看了看左右,又极小声的对我说道:“听说是那家客栈的掌柜得罪了鄱阳湖里的湖神,湖神一发怒,就降下惩罚来了。”
三天前,莫名其妙的大火,湖神。
我有点蒙圈,三天前的那个晚上,正是我们困在长江边哨岗营地的时间!那时候暴风雪袭来,鄱阳县距离那个地方并不远,怎么会没有下雪呢?
如果鄱阳县下了暴风雪,怎么可能还会有大火烧起来呢?那种程度的暴风雪是可以轻松扑灭大火的!
最关键的是,这个湖神是什么鬼!?
听掌柜话中的意思,这个湖神仿佛是真正存在的,而不只是立个牌坊去祭拜的那种。
我们即将去到鄱阳湖中,每一个线索都是值得关注的,因为我们的行程不能出现一丝问题,因为一丝问题便是致命……
我们离开了客栈对面的店铺,梁八爷便准备去置办下湖用的工具,我们顺道打听了一些关于湖神的事情,可是鄱阳县中的人都对此讳莫如深,银钱不是对所有人都管用,也或许是我拿的不够多……
梁八爷买的那些东西很奇怪。
蜡烛,朱砂,墨线,甚至是活的鸡鸭……
我问他置办这些东西用来干什么,他白眼一翻,用一种很嫌弃的语气说道:“我们这可是要去墓里面,你说我拿这些东西干什么?蜡烛是为了定方向,朱砂是为了辟邪,墨线是为了标记,活的鸡鸭自然是用来投石问路了。”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帮梁八爷拿到红珍珠,可过程却是和盗墓没什么区别的!
梁八爷甚至买了糯米,用画了符的黄纸包起来,我问他这是什么,他淡淡的说这是黑驴蹄子……
梁八爷准备这一切很是轻车熟路,仿佛之前练习过无数遍,我们整整准备了一个白天,才采购完了他要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