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铿锵”一声清脆的鸣响,近在咫尺的寒光被挡在了一寸之外再不能接近我分毫。
我趁此机会快速矮下身来,一个扫堂腿便踢晕了突如其来的袭击者,趁他病要他命,陈千闻直接上前一剑刺入了袭击者的胸膛之内。
却只听他“咦”了一声,随后猛然退开。
他退的快,异变发生的更快,又是一道寒光乍现,这一次的寒光比上一次来的更快更冷厉,只是一击便击碎了陈千闻手中的木纹剑。
袭击者竟是又跳了起来,动作迅捷无比,显然不是受过伤的样子。
昏暗的烛光下,陈千闻向后疾退,袭击者紧随而至,直到此时我才看到了他的身形,赫然就是刚才路过我们面前的巡逻士兵!
我实在是感觉难以置信,区区一个巡逻士兵能逼的陈千闻不断退让?
隐藏墙壁之内的空间有限,陈千闻只是退了两步便被逼到了墙角,巡逻士兵紧随而至,挥剑便要斩向陈千闻。
可他只注意到了陈千闻,而没有看到隐藏在黑暗中的塔巴。
一双神力无双的拳头对他当头砸下。
我本已经做好了不忍直视的准备,可是巡逻士兵的脑袋竟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爆开,而是碎开了。
像积木一样碎开了,先是头颅,然后扩散到全身,碎成一地散沙。
这又是什么东西?傀儡么?
哪有这么强的傀儡,而且他们刚才还像真人一样说话来着!
他们……卧槽!兵傀不止一个!刚才巡逻的明明有两个!
我怕的不是另一个来袭击,而是怕它去报信,我们解决一个两个还是不在话下的,但这种东西如果来多了,我们也只能饮恨当场了。
甬道的另一头已经能明显的看到光亮,想来那便是出口,但我们不能冒险,要想知道那边有什么,只能看羊皮卷。
甬道中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现在还不大,应该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我急忙翻开羊皮卷,只是看了一眼便大致明白了我们的处境。
这条甬道不只是在城墙之内,还向外延伸到整个皇宫。
再一细看之下,我心头巨震,只见甬道中离我们很近的地方竟然有一群小红点在不断向我们接近,小黑点数量繁多,速度也很快,想来应该就是那些巡逻士兵了,刚才那二人组中的另一个竟然真的去通风报信了!
我对羊皮卷的本质产生了怀疑,这算什么?热能探测地图么?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出现在这个年代合适么!
羊皮卷上的皇宫图纸比外面城市的图纸要复杂太多,单单是这甬道便有五个层次之多,不仔细看一定会找不到北。
小红点已经很接近我们了,只剩两个拐弯便要跟我们碰面,我只好低下头仔细的在羊皮卷上寻找逃生路线。
有了!我们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道暗门,暗门之后的通道可以直通外界!
我招呼伙伴们往前走,在暗门门口按下机关,暗门便缓缓向上打开了。
我看到眼前的情景就傻眼了,暗门的对面竟是一队武装到了牙齿的兵傀!他们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我们,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两边的人就这么对视着,直到一个轻微的声音打破沉默。
司马昭压低了声音,但环境太过寂静,反而显得他的声音突兀了很多。
“那个,我们是应该快跑的吧?”
坑爹啊!
我扭头就跑,后面的兵傀也开始追赶,这下子我才知道这些东西是跑不快的,它们的关节处在奔跑时会发出木头磕磕绊绊的声音,看来还是没有优化好的原因。
到底是谁闲着没事整出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更令人费解的是,这些东西明显是有着独立的思想……我已经联想到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了,希望我想的那些不是真的。
我们很快来到了阳光之下,兵傀却没有做出甬道。
一个首领模样的兵傀站在甬道出口之内的黑暗里静静的看着我们,木头拼装成的头颅没有表情,却比所有恐怖的表情更加慎人。
他一言不发,扭头消失在甬道之内。
我长出一口气,危机暂时解除,我便开始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
甬道的出口建立在一座假山群之内,不远处便是亭台楼阁,典型的东汉建筑风格。
假山群中的假山都比较高,我们才没被正在不远处走动的人发现行踪。
我把假山当做掩护,向不远处的楼阁看去,只见很多身穿官服的人不停的进进出出一间屋子,这些人穿着很正统的朝臣官服,但明显能看得出他们也是和兵傀一样的傀儡,全身都是木制的。
眼前的一幕诡异无比,就像是一场真人的牵丝戏。
可是耳边却有阵阵人声传来。
“卫太傅,今年豫州风调雨顺,商税却不可再加……”
“陈卿家,你奏折上的人我曾见过,他长有反骨……”
屋内的人款款而谈,竟像是在处理朝政!
他是谁?
我打开羊皮卷看去,只见面前屋子所处的位置正是“朝元殿”!
朝元殿是什么地方?
正是曹操生前处理朝政的地方!
我大惊,难道屋内的人是曹操?之前就听那两个兵傀说要跟曹操要职位,难道曹操真的在这座城中?
我又一想,感觉这个可能性实在不大,因为曹操现在肯定是卧病不起的,怎么可能有这种闲工夫处理朝政!
假山附近的草木也比较茂盛,我们从侧面接近了那间屋子,比较让我疑惑的是,周围竟然没有任何守卫,全然不像甬道中那样到处都是兵傀。
我来到一扇窗户之下,从窗户的缝隙中往里看,只看到一个衣着普通的年轻人正坐在座椅上检阅着奏折。
这年轻人是谁?
我所在的位置正好能看到他的侧脸,但记忆之中这个时候应该没有这么年轻的掌权者啊。
难道是这座城虚构出来的傀儡?
就在我放弃探明那年轻人身份的时候,司马昭突然说话了。
“这个人,我好像见过。”
我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他吸引过去,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不理解的样子。
“我曾经看过曹丞相早年的画像,跟里面这个人长相特别相似。”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是特别相似,而是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