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这老家伙疯了么!
又一阵劲风从黑暗中袭来,我左肩一阵剧痛,身体被那道风带着往后疾退,直至撞到一棵树上才停下来!
这次我终于看到了那道劲风的真面目,这是一支螺旋状的箭矢,箭矢上没有箭羽,纯粹是靠臂力射击敌人,这种箭矢杀伤力大,但飞不远,那个老家伙一定还在我们周围!
可他是用什么方法让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
螺旋箭矢将我钉在树上,剧痛一波一波袭击着我的神经,好在我之前已经经历过比这大得多的痛苦,还可以忍受。
我将螺旋箭矢一点一点拔了出来,这种箭矢当真歹毒!螺旋结构的目地就是为了让血越流越多,拔出的时候更加疼痛!
正当我头痛该怎么抓到那人的时候,老家伙竟然自己从树林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老家伙的身上不知道有什么气势,他往前走一步,塔巴和谢偃就往后退一步,却怎么都不敢上前硬拼!
他们两人是知道连拼命都拼不过那个老家伙吗?
怎么可能!我把牙咬得吱吱作响,这老家伙到底是谁!这种武力放在东汉末年,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我绞尽脑汁的去想,但怎么都找不出这么一号人,如此年纪,如此相貌!
塔巴和谢偃一直退到我身边,就再不能后退了,因为老家伙是冲我来的,所以我们都已经没有退路。
老家伙死死地盯着我。
然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求你!进去,救我出来!”老家伙此时已经是老泪纵横,他一定不是因为感动才流泪的,一定是因为疼痛!
因为他已经倒在了地上,全身痉挛,如同发了羊角疯!
我看着同伴们,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救,还是不救?
我突然意识到,现在不是救不救的问题,问题是怎么救!老家伙明明在现实世界,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红珍珠梦境?
我突然打了个寒颤,猛然想到一种可能。
老家伙是从红珍珠梦境中逃出来的!他的灵魂已经被红珍珠梦境完全吞噬了!
可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从那种不可能存在的世界当中……
如果他真是从那里逃出来的,说明他已经在现实中死去了,我回忆了一下三国之前死去的猛将,发现还真有那么几个,可眼前的人怎么都不像那几个人的其中之一。
自从上次杀掉那个阴影生物之后,我就觉得自己身上少了点什么,但又说不出来,可是我不想再进入红珍珠梦境了,失去一部分自己,那种感觉特别难受,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而且,我完全没理由要救这个老家伙,他刚才还想杀我们来着!
尸鬼不知道被烧死了多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有公孙力在,只要我们还在岛上,迟早能找到我们,我们必须快点离开了。
正要走的时候,老家伙居然醒了!
玛德我们又没有绳子,不能把他绑起来!
老家伙剧烈的咳了两声,然后坐在地上看着我们。
他看着谢偃,皱眉道:“刚刚转换的逆血者,你家大人呢?怎么不管你?”
还没等谢偃有所反应,老家伙就突然注意到了刚刚被塔巴放在地上的梁八爷,然后冷笑两声:“你还没死呢!他们杀你杀了那么多年,还没把你杀死,你还真是命大!”
梁八爷这次却面露疑惑的表情,他知道的事情很多,看样子老家伙就是他不知道的事情之一,梁八爷没说话,只是睁大眼睛瞪着老家伙,仿佛看到了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想梁八爷也应该猜到了,老家伙多半是红珍珠梦境中逃出来的人,所以才会像现在这般惊讶。
梁八爷知道什么?我一定要问他一些事情,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老家伙看着司马召,突然出现了一丝疑问:“龙气?你是哪家的孩子?”
司马召蹲在梁八爷身边,不敢说话,老家伙也不再追问,而是扭头看向塔巴:“你是什么东西?”
依旧是没有回答,我们都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可是他并不怕,低声的自言自语着。
最后,他抬起头看着我。
“二十年前你没有来,所以我死了,不完全是你的错,可现在,我想请你把我救出来。”
我阴沉着脸,完全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他开始皱眉,眉头越皱越深,他突然冲上前来,用双手夹着我的脸庞,仔细观察一番,然后放开我急速后退,语气中带着无与伦比的惊恐:“你不是他!你是谁!”
老家伙疯疯癫癫的转身向树林中奔跑,一边跑一遍喊着:“我把他们都杀死了!你答应放过我的!你答应要放过我的!”言语之中仿佛充满了无尽的惊恐。
我内心掀起滔天巨浪,毫无疑问,他口中的那人一定跟我特别相像!
那人是谁!
可我根本来不及惊讶,一股巨力从我后面拍打在我的背上,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身体更是被拍飞出去!
又是那条剧毒大蛇!
我扭头看去,才发现眼前的大蛇并不是以前袭击过我们的那条,以前那条蛇的七寸处插着长矛,而面前这只七寸处没有!
又一只!
这片密林之中到底有多少这样的东西!
仿佛回应着我的思考,密林之中又多了几个三角舌头出来。
我们扭头就跑,塔巴抓起梁八爷抗在肩上,依然能跑在队伍最前面,好在现在没有老家伙的干扰,我们行进的速度就快了很多。
我们此时已经到了岛的最中央,我本来以为最中央是一个土丘,临近了才发现,竟是一颗高耸入云的树!树的表面已经出现很多裂痕,以至于我们可以顺利的爬进去。
一群剧毒大蛇跟在后面,我几乎是拼了命在跑,前面的塔巴他们已经进入了巨树之内,谢偃背着司马召,竟也跑在我前面!
面前就是巨树的缝隙!
我一跃而入,眼看就要进入缝隙!
腿部一阵巨力传来,我立刻就停止了前进的势头,眼看就要被向后拉飞出去!
塔巴拉住了我的双手,大吼一声,猛然向后拉去!如同当日我们走出火山口时,把我往外拉。那股几乎要被撕裂的痛苦,至今还在我心里留下阴影。
不是吧!又要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