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段路不算太长,我和瘦弱土著很快穿过人群,进入一个洞穴之中。
这个洞穴中间是一片不小的空间,我们脚踩在地面还能产生回音,洞内很潮湿,不时有咸腥的风从洞内想洞外刮,这咸腥的味道跟大海的味道一模一样。
尽头就是大海!
可他带我来海边干什么?
不远处传来一点微光,是月亮银白色的光芒吗?我们向着那道光线走去。
山洞尽头霍然开朗,原来刚才我们看到的不是月光,而是沙子散发出的光芒,眼前是一片海滩,泛着银光的海滩,这片海滩上的沙子都是银色的!
我把沙子捧起来仔细观察,才发现这些沙子并不是银,而是一种透明的东西,估计其中有特殊成分,反射了月亮的光,才变成这个样子。
瘦弱土著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朝着一个方向用手一指。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睛不由的睁大了。
海滩之上靠近大海的地方,一个人安静的躺在那里,潮水不停的冲刷着他的身体,一股银色的液体就从他身体之中被冲了出来,这股银色液体被海浪带到沙滩上的各个角落,然后渗入沙土之中。
这银色的东西是什么?难道是这人的血液吗?
这人难道就是瘦弱土著所说的,能控制羊皮卷的力量但最终被钉死在海滩上的人吗?如果是他,这么多年过去了,小树苗都长大了,这人怎么还没变成尸骨?
我只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他还活着。
瘦弱土著看我不动了,就急忙拉着我向躺在海滩上的人走去。
距离那人越来越近,我才看到他原来是被一把类似剑的东西钉在沙滩上的,之所以说类似,是因为那东西只露出柄部在外面,而且柄部很短,其余部分全部没入了他的胸口,所以我刚才在远处才没有看清,认为这人是躺在沙滩上的。
那东西的柄部赫然是一颗红珍珠,可这红珍珠已经有了裂痕,有没有明显的撞击痕迹,更像是从内部裂开的。
瘦弱土著拉着我走了一小段路便不走了,他推了我一把,示意我自己走过去。
我对那人的好奇战胜了恐惧,即使这样是作死,也还是向着那人走去。
那人果然是活着的。
“你们又来了,我说话你们又听不懂,何必来找我,你们是学不会那个东西的,唉,我明知你们听不懂,可是还是告诉你们真相,我真是个好人啊!你们还不放了我!”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我终于来到那人身边,那人闭着眼,口中啰啰嗦嗦的,我感觉他不是想让土著们放他走,只是想跟人类说说话而已。。
我看到他的正脸的时候,心就凉了半截。
又是一个梁八爷!或者说,这人长得和梁八爷一模一样。
我现在看见梁八爷这张脸,头都大了,可就是没人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地上的人听见周围没了动静,就睁开了眼。
他看到我之后,发现我不是土著,随即表情严肃起来,冷冷的开口道:“一群蠢货,过了这么些年才找过来,爷爷我现在被你们抓到了,可是就是不告诉你们那东西在哪,不服你就继续跟爷爷耗下去啊!爷爷能跟你们耗,你们能跟爷爷我耗吗?老榆树那家伙快让我给耗死了吧!竟然让你一个毛头小子来试探我的口风!红珍珠真是后继无人了!”
那东西是什么?是红珍珠吗?他认为我是他海盗同伴的后辈,听他的口气,老榆树应该就是老船长丢下的那些海盗之中的首领,红珍珠是他们这群海盗的名号。
我直到此时才意识到,老土著让我看的壁画中那个和梁八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原先主观的判断那人就是梁八爷,此时才明白过来那人不是梁八爷,而是眼前的这个人。
现在不是表明身份的时候,他很可能是把我看成了他以前的海盗同伴,或者是老船长的手下。我心里思考着,这次不能像上次一样说那么多,言多必失,一定会露陷。只能透露一些模糊的事来试探他的口风。
我用很平淡的语气告诉他:“东西我们已经找到了。”
他一脸嘲讽:“东西早就被我掉包了,你们找到那是假的!”
我用很阴沉的语气跟他说:“第一批红珍珠已经散播出去,世上已经出现了一骑当千的猛将和算无遗漏的无双国士,如今三国大势已经形成,只待各方势力称帝。”
海潮还在不断起落,他却沉默许久。
卧槽,被我说中了?我是胡说的啊!难道那些人真的跟红珍珠有关系?
“那么,他们一定找上门来了吧,我早说过不能用那些东西,你们不听,如今谁也阻拦不住他们了。”他将手脚伸直,想伸个懒腰,却被镶嵌有红珍珠的利器阻止了。
“比起被他们找到,我还是被钉在这里吧,毕竟这里更安全一些,再等个把年月,珠子的力量没有了,这柄剑废掉,我就能出去了,到时候他们早就拿着那些东西回去了,你们肯定会被他们杀个干净。”
说完他便闭上嘴,再没有反应。
我原以为“他们”就是尸鬼,但此时看来我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尸鬼估计也只是“他们”之中的一种,还是最下等不会思考的那种。
被钉在地上的人闭口不言,我继续试探的问了两句,他都没有回话。
我怕再说多了会暴露自己,就不再询问,转身想要退去。
“你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是吗?”正当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那人说话了。
唉唉,我的演技有这么差么?看来以后不能在演了,每次一演就露陷。
我扭过头来看看他,然后点了点头。
“哈哈!那么你就是那东西的受害者咯?你们能从迷雾海找到这里来,真是不简单啊!”
他兴奋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那东西的受害者?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口不能言,手不能画,只有你看到了,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玛德,你一定是在逗我。
那人笑了笑:“不过你如果把我胸口这把剑给拔出去,我或许能给你描绘出来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