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羊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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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是谁?即使老爹不说,我们也能猜个大概。

  不就是红珍珠号上面那些“东西”么?

  他们回来干什么?拿回红珍珠么?死了那么多年,回来拿东西救自己的王,这个故事听起来怎么这么扯淡呢。

  我跟老爹说,不管他们是什么玩意,家伙事招呼上去一样砸个稀巴烂。

  老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笨蛋货!要是那么简单,还用得着叫你们来?”

  说着便把羊皮纸一翻,我顺着老爹的动作看去,泛黄的羊皮纸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古朴,烛火照到的地方,隐隐有些纹路显现出来,却看不真切,仿佛有一层灰雾隐隐约约的笼罩在上面。

  什么玩意儿?藏宝图?这东西在海港的黑市上每天流通有几十上百张,老爹会信这种扯淡的玩意儿?

  小时候我和怪兽对藏宝图和各种海盗传说特别的感兴趣,但自从我们攒了好几个月的钱买的那份藏宝图只能摸到海边何寡妇家后院,就再也不对这东西产生任何兴趣了。

  他沉默了几秒,才继续缓缓说道:“三天前,中原来了个人。是你爷爷的故交,他拿了这个过来。”另一份一模一样的羊皮纸被老爹变戏法似的拿了出来,两张藏宝图拼在一起的时候,上面的纹路才又清晰了一些,却还是看不真切。

  “那人说,要出海。”老爹继续说道。

  “去哪?”我的目光还停留在藏宝图上,只是下意识的问道。

  “找红珍珠。”

  我眼皮一跳,很不理解是为什么,那么危险的地方,难道只是为了赚钱么?

  怪兽一脸不屑的样子嗤笑道:“他说去咱就去,他算老几?”

  张棍子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很无奈的说道:“笨小子,你都没看见,这些天,海港已经只进不出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好像真是这样,去中原运货的商队已经很久没信了,一般都是过几天就会回来只信鸽报平安,这次出去却一只信鸽都没有飞回来过。

  “说了你别不信,现在港口外面的村镇,里里外外全是官兵!漫山遍野都插满了暗哨,别说是人,鸽子都飞不出去!”

  真是个难以接受的答案,我疑惑的问老爹:“我大爷爷怎么不管呢,他不是去曹老大手底下当大官了么?”

  老爹看着我说:“这次来这个人,就是你大爷爷手底下的。”

  我半晌无语,这次出海看来是势在必行了。大伯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作为我从小见过的最奸猾之人,大伯做事从来都是一开始就想通了全程,看到了结尾。

  至于为什么不自己来见我们,为什么要让老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自然有他的道理。

  老爹看了一眼张棍子,而后在怀里摸索了半天,竟掏出了两张一模一样的羊皮纸,这两张羊皮纸与刚才的两张看上去没有任何区别,

  一样的老旧,一样的纹路,甚至连那层若隐若现的灰色雾气都一模一样。

  老爹开口说道:“你三叔这些年为了这件事花费了很多的精力,该找的东西也找的差不多了,这本来是我们这一辈的恩怨,却没想到拖了这么久……这两张是我们花了很久才仿出来的,你们千万藏好,说不定以后就用上了。”

  至于什么情况会用上,老爹没明说,但我也知道,若是老爹和张棍子按照这上面的路线一去不回……

  “话又说回来,‘他们’到底是谁?”怪兽突然发问。

  场面冷了下来,大家竟都给不出个答案,只有老爹和张棍子两人满脸都写满了忌讳。

  ——

  ——

  第二天,天还没亮,船队就出发了,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们会走的那么急,我也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老爹会选择在昨晚跟我们说那些话。

  走的时候倒也气派,清一色的官家楼船排成一排,好像惊涛骇浪也不能动摇。水手们虽不穿盔甲,沙场肃杀的气息却传到了几里之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楼船船队很快脱离了我们的视野。

  和官兵同时到达的是一个毛头小子,名叫司马召,烦人得很,是个连大海都没见过的土鳖。大爷爷派来那人似乎很担心他的安危,却又不想跟他待在一起,就把他留在了海港。

  之后的几天,我们除了整天担心父亲的安危,就是应付司马召,他好像很了解海港的事情,甚至连爷爷当年那次出海都知道。

  这几天海港还是被封锁着,镇上的居民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却没人敢说,压抑的气氛弥漫到各个角落。

  有一次怪兽找机会把他灌醉,想从他嘴里套出点有用的情报,这小子口风本来就不严,还经不起挑拨,更别说两口烧酒下肚,三言两语便吐出了真话。

  “曹老爷子前些个日子心情不错,在微山湖垂钓呢,那是一个平静无风的夜晚,月明星稀……”

  “少扯淡,说重点!”怪兽因为担心父亲,心里面烦躁的很,自然听不进去与正事无关的话。

  “客官您猜怎么着?”司马召二郎腿一翘,摆了个说书先生的姿势,醉醺醺的摇头晃脑。

  “你踏马……”我急忙按住了要暴走的怪兽,却听到难以置信的消息。

  “那微山湖之上突然弥漫起了大雾!雾中兽啸连连甚于山中虎豹!而后一庞然大物挟裹重重迷雾出现在曹老爷子面前!”

  司马召停顿了一下,极力思考着什么。

  “丞相的楼船瞬间被卷了进去,五子良将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一时间满座皆惊!”

  曹操挂了?怎么可能!我和怪兽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

  司马召话锋一转:“却没想到一时三刻后,丞相平安归来!手中握着一物,面红耳赤激动万分!”

  “那东西是不是一张羊皮纸?”我问道。

  “你咋知道?”司马召晕晕呼呼的回应,却终究抵挡不住烈酒的劲头,头一歪,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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