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莫老妈的话,莫倾原本刚坐下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
“这本来是头两天的事儿了,妈原本不想告诉你的,知道你现在这身子也不方便。可是,这思来想去的,觉得还是让你知道的好。”
莫老妈轻叹了声,看了看坐在旁边唉声叹气的莫成军,说着,“小倾,咱家跟你大伯家向来处的还不错,你爷爷临死前也说了,把莫家人旅馆给你爸。”
“这现在不知怎么了,是咱旅馆生意好惹人眼馋了是怎么的,你大伯母突然想起来想让你把旅馆给她们家!”
莫倾听着,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儿,那莫家人旅馆是莫老爸的命根子,兢兢业业的经营了这么多年,自然是不舍得给人的。
“可是有爷爷的遗嘱在啊,大伯母怎么想,那大伯他们呢,还有莫芳呢?他们是怎么想的?”
她问着。
“唉。他们不赞成有啥法子,你大伯家向来是你大伯母做主的!你大伯母说,说你找了个有钱的男人,自然也看不上那旅馆了,不如给了他们家得了……”
莫老妈唉声叹息说着,莫家人旅馆是他们一辈子的心血,与钱无关。
“一开始,我也以为你大伯母开玩笑,前几天她又过来说这事儿了。你爸都好几天没睡觉了,妈想着这莫家人旅馆也有你的份,寻思着跟你商量商量。”
“这样,妈,这两天我找时间回去一趟,你让爸别着急。”
挂断电话,莫倾乏累的揉了揉额头,脑袋后仰靠在沙发上。
忽而,觉得一阵阴影笼罩而来。
柏寒明站在沙发后,两手撑在沙发扶手两侧,俯首望着仰头靠在沙发上的她,“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莫倾仰着望他,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轻叹了声,“家里的事儿,具体我还不太清楚,等明天产检后,我抽空回家看看再说。”
“嗯,如果需要我帮忙记得说。别自己一个人扛着。”柏寒明说着,倏尔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她闭上眼享受着他柔软似水的吻,心觉,他温柔起来真好,觉得身体腾空而起,被人抱到了床上去。
“宝贝,快点睡觉吧,都已经后半夜了。我也不希望女儿生出来是个夜猫子!”
他说着,将她放在了床上,拉过被子盖住了两人,欲求不满的手在被子底下来不规矩的来回游走着。
渐而,累了的莫倾传来了均匀呼吸声,他呼了口气,忍住了那些膨胀的欲望。
想起她明天要产检,害怕自己不小心弄伤她,他几番挣扎后忍了下来。
宝贝,我等着,等着什么时候孩子生出来,一定要你好好补偿补偿我!
——
孕检的日子到了,小彩也早早开始准备,只是早餐只准备了单份的,“夫人,产检需要抽血,不能吃早餐的,委屈夫人先忍忍了……”
莫倾瞅着香喷喷的粥和包子,咬了咬牙,“没事儿,我不饿,一会儿给先生吃吧!”
说着,她逼着自己转过头。
对于一个吃货而言,明明饿了看到饭却不能吃,这种感受可想而知。
不一会儿,柏寒明走了过来,看了看桌子上的饭,再看看她,不由疑惑着,“干嘛不吃饭?”
刚问完,瞅着视死如归的坚决不转头的她,瞬间明白了,还以为正常人抽血需要不吃饭,原来孕妇也需要这样,这未免有点太不人道了吧?
“小彩,再准备一份拿保温桶带上,待夫人检查完了再吃。”柏寒明对小彩叮嘱了句,坐了下来。
“柏先生,早已经准备好了。”小彩微笑说着。
“嗯。”柏寒明应了声,平日里优雅从容的他,今日却匆匆吃完了早餐,去漱口洗手后,随莫倾出门了。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
不知道为什么,莫倾一看见那红十字就紧张了起来,尽管手一直被柏寒明握着,她还是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的。
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宝宝,一定要争气啊。
柏寒明在前面开路,小彩在后面挡着,生怕这拥挤的人撞到了她。
刘俊成提前为她安排了产科医生,让她避免排队直接开了单子去检查。
这家医院的顶层是VIP特殊病房,所有的检查仪器全部齐全。
莫倾在这里抽完血后,吃过早餐,又去彩超室等着了。
这里不同下面的人流拥挤,相反清净雅致的多,也只有三两个估计也是西城的有钱有势的人,柏寒明本来拉着她想直接插队进去。
却被莫倾拉了住,这常人需要一天的检查她已经用不到一个小时就快做完了,哪能就这两个人还要再插队的?
“别急啊,正好我也想休息休息。”莫倾小声的央求着他,拉着他也坐了下来,很快前面就剩一个人了,她小小做着深呼吸,让自己放松下来。
柏寒明望着她这紧张的模样,不由挑眉说着,“干嘛这么紧张?不过是做个检查而已吧,抽血不是已经抽过了?”
莫倾瞪了他眼,说着,“女人一怀孕就会很紧张,而且这来医院,当然会提心吊胆了,这很正常。”
别的女人不说,不代表她们心里不紧张啊。
“我们的孩子,难道我们还不清楚吗?肯定是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别胡思乱想了!”柏寒明说着,吻了吻她的额头,笑着宽慰她说着。
“好了,我知道啦。你电话响了。”莫倾指了指他兜里的振动的手机。
“嗯。”柏寒明起身接着电话,一边儿朝着走廊那头走去。
莫倾还在调整着紧张的心情,一手一直贴着小腹,不断的给自己加油打气。
不一会儿最后的一个人也出来了,她站起了身来,看了看还在打电话的柏寒明,没有喊他,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这次检查的是个国外医生,约莫快五十岁了,看起来很和蔼。
她朝他礼貌一笑,用英文打了声招呼,这医生抬了抬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也很惊讶的望着她,夸着她的英文很棒。
莫倾知道他是想让自己放松,可是当躺下来的时候,她深吸了口气。
当那沾上润滑液的仪器在肚子上游走时,她望着白色的屋顶,暗暗平定着呼吸。
这仪器游走了好一会儿,莫倾也早已由看屋顶的目光,转向了这个外国医生,
看着他那白种人特有的白皙皮肤,脸上有些凝重的,好像在反复确认什么。
莫倾不由提了口气,“请问,孩子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