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倾瞪大眼睛看着步步逼近的两个大汉,白色的毛巾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口鼻,她感觉胳膊上一阵刺痛,恍惚间看到一根针管晃动着白色透明的液体,缓缓注入她的身体。
一股奇异的感觉,在体内发酵,说不上来,莫倾感觉像是短路了般,这种感觉并不难受,相反,倒是有些飘飘欲仙。
“贱人,你不是喜欢贱吗?这次就让你好好贱个够!楼下有的是男人,你现在一定很想要吧?那就下去吧。”
刘雅美大笑着,想起莫倾待会儿可能出现的丑态,就止不住心中的雀跃兴奋。
而后,上前一步,弯下腰,不知从那里来的剪刀,咔嚓两声,毫不犹豫的减掉了莫倾裙子上的两根吊带。
没有了吊带的连接,水蓝色的裙子变成了抹胸裙,止不住的往下掉着,莫倾在理智还没有失去前,尽可能的去提拉衣服。原本只是吓的苍白的小脸,此时染上了怪异,妖冶的红晕。
“拖到楼下去。”
本来她打算在宴会上,争取和寒明哥的最后一次机会,可风头都被这个寒明哥身旁的莫倾给抢走了,这更是让她内心的怒火无处发。
刘雅美发出了最后一条指令,随后踩着高跟鞋,高傲自得的朝着门口走去,手刚刚抓上门把手,忽然一道从外推门的强大力道,把踧踖不防的开门的她差点推得摔倒!
“柏总!找到了在这里!”
随着砰砰的开门声,刘雅美只觉得这夏天的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寒冷渗人了?
看着眼前那密密麻麻的人头,以及。那从人群中走过来如君王莅临般的男人,他那如雕如刻俊美严肃的五官,那似掺了血的墨眸中跳跃着令人胆战心惊的火焰,她的心猛地崩塌了!
本来想着她时间上掐的刚刚好,最起码能在他们找上来之前,把人给拖到楼下去,她已经很节省时间了,却没想到——
“把他们给我拖出去。”
沙哑沉重的声音,似从地狱走来的撒旦般,简单明了的一句话,却是死神降临般的让人可怕。
柏寒明那双盛满怒火的幽深锐眸,只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那角落里,明显被人架到半路给扔在角落里头,地上,还散落着一根用过的针管,毛巾。她半躺半靠在墙角,无助的卷缩着身体,苍白的脸色,晕染着怪异的红,似蔷薇花开,似火烧云端,皱起的秀眉微张的唇瓣,痛苦的吟呻着。
随后赶来的齐珩,还有闻讯也赶来关易之,以及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的江冠。
齐珩看到那角落里蜷缩的女人,低吼了声,不顾一切的就要往里闯,却被一旁的江冠拦了住。
“不知道情况前,先别动她。我已经打过电话给医生了,只是,他需要那根针管做化验,你能不能帮忙先送过去?这样有利于我们更早的知道结果。”
早已慌了心神的齐珩,这才如梦初醒,是应该先去找大夫,他不是没有看到那根针管,心中的害怕似蚂蚁般啃食着他的心!
“地址给我,我现在就去!”他毫不犹豫,干脆的伸手问江冠要着。
那针管里是什么?hiv病毒?还是毒品?
天哪!他根本无法想象!
看了眼慌乱跑开的齐珩,关易之那如玉如斯的美颜也浮现悔恨的表情,修长的手掌一拳砸在了墙壁上,早知道事情发展的如此快,他刚刚无论如何也不该听江冠的!
江冠则是朝他摇了摇头,此时此刻,千万不能说出来,不然的话,寒明的怒气,可想而知!
其实这过程也不过十多分钟,而在事发半路的时候,柏寒明已经开始行动,怪只怪,这刘雅美行动太快!这女人也不傻,知道宴会上消失一个人,很容易被发现,所以才会丝毫不拖泥带水。
此时,谁也不敢踏进房间内一步,柏寒明沉重的呼吸声,让他根本迈不开步子,他无法相信,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发生这样的事。
自责、悔恨就像是毒虫般啃咬着他的心,无法原谅自己,居然再一次让她陷入这种危险!
他每走一步,都似走在刀尖火海上,一步步都蚕食刺痛着他的心。
“难受,好难受……”
靠在墙上的莫倾,无力的弓着身子,干涸却异常红艳的唇瓣蠕动着,她半睁着眼,看着眼前的模糊的人影,脑海中无一丝理智连成线,只能本能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慢慢靠近她的柏寒明,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尽可能温柔的说着,“莫倾,告诉我,你现在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寒明!”江冠担忧的喊了声,都说最毒妇人心,他害怕那个刘雅美会在她身上动什么手脚,出于对好友的担心,这才想要制止,却被关易之拦了住。
此时的柏寒明根本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修长的手指颤抖的抚摸着她发烫的脸颊,深眸中闪烁着无法言语的疼痛,连呼吸也跟着缓慢。
倏然,他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
“帮我暂时照顾她一下。”
江冠望着他凌冽离去的背影,拍了下关易之的肩膀,“你看着小莫倾,我去看着他。”
柏寒明离去的方向,是刘雅美被关着的地方,莫倾被弄成了这个样子,他肯定要先去问个明白的。
不过,此时的柏寒明,已经没了理智,他如果不去看着点,把第二天的新闻头条,估计就会是刘氏千金惨死。
关易之望着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痛苦呻吟的莫倾,好看的剑眉皱起,终于能体会刚刚柏寒明望着她的感觉,那是一种多么痛苦的‘无能为力’?
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被注射了什么药,多大剂量,只能这样无力的看着,这种感觉应该比杀了他还难受。
想着地面的冰凉,关易之弯下高大的身躯,将地上蜷缩的她抱了起来,抱在怀里才发现,她看起来那么能吃,小脸也肉呼呼的,却只有这么一丁点的体重,这点,倒是跟小婉很像。
房间内是摆设简易的客房,因为今天是郑董的生日会,故而大部分的房间都是开放的,为了方便客人临时休息。
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关易之的视线落在了她被人剪掉的吊带,已经露出了里面的配合礼服穿着的白色裹胸,他转身去翻靠墙边的衣柜,从里面翻出一条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莫倾其实并不冷,相反,很热,只是没人知道她此时的感受。
被厚厚的被子一盖,尽管遮住了她曝光的身子,她潜意识里却并不领情,两只小手挣扎着掀开被子,藕臂一伸勾住了那刚准备离开的男人。
“难受,难受,我想,想,要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莫倾,呓语不断,两只小手早已不受控制的去扒关易之的衬衫,柔软的身子弓起,似乎把全部力道都挂在了他身上。
关易之懵了,偏中性的白皙柔媚面孔,覆上一抹柔红,他有些僵硬的,不知该如何应对她突如其来的亲热。
不是没有经历过女人的他,什么样的诱惑没见过,可此时她的这一句呓语,却出奇的撩拨着他的心,许久未曾动荡过的心。
他还在愣怔间,早已迷失了心智的莫倾凑上了那干涸渴望被滋润的红唇,有些炽热而颤抖的,吻向那紧闭着的薄唇。
二楼的其中一间房中。
刘雅美哭哭啼啼的哭声一直不断,从来没被人这样强拉硬扯过,害人的时候趾高气昂,可被抓的时候,她却没有那样的贞洁烈骨。
“寒明哥,我承认我是嫉妒她。可是,我真的没对她怎么样!”
“……”
柏寒明望着跪在地上掉眼泪的刘雅美,如果换做以前,他或许会偶尔怜香惜玉,但这次。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刘雅美,告诉我,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