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匹一侧,那先前说话的剑士,在和马匹上的头儿说话的时候,阳光始终在周围的牧民身上流转,当这名牧民突然向着马匹上的剑士冲上去的时候。
他第一刻发现了这名牧民的异动,连忙出声道:“大哥,小心!”
在他的提醒下,那马匹上的剑士呛的一声拔出了手中的长剑,一剑刺向了那名牧民。
长剑刺入皮肉,滚烫的血水喷洒出来。
那名年纪在二十来岁的牧民被一剑贯穿,挑到了半空中。
“非戎!”在这名牧民被一剑挑起的时候,周围的牧民发出一声声惊呼,随后毫不顾忌自己的生命向着那坐在马匹上的剑士扑了上去。
周围的剑士见这些牧民,此时眼中那种不要命的神色,一个个心头一凛,手中的长剑便纷纷拔出鞘。
小镇镇口,牧民们悍不畏死的向着长生宗的弟子冲去。
“杀!”一名长生宗的弟子因为一名牧民合身扑上,手中长剑没有丝毫犹豫的刺入了那名牧民的身体内。
血花绽放,一时间令那些正欲向着其他长生宗的剑士扑上的牧民那热血上脑的劲儿,顿时散去。
一个个愣在了原地。
“阿奴山!亥驓!”
鲜活的生命消逝,令这些牧民惊惧到了极点。
“孩子,我的孩子!”压抑着哭泣声,牧民们双眼中的仇恨光芒凝聚到了极点。
“谁来救救我们!”面对无法抵抗的危机,这些牧民开始在心中祈祷和希翼,当初他们面临危境的时候,便是王动从天而降解救了他们。
“快,快去叫陛下!”有牧民想到当年他们遇到危境的时候,便是王动出手相助,既然王动在镇子里,那么他们便还有救。
“谁都不许动!”
那想到求援的牧民瞅准机会,正欲进入镇子中通知王动救他们。可是不等他离开,一名长生宗的弟子手中的长剑猛地在他的胸膛一敲,他的身子整个在一股大力的冲撞下,向着人群中冲撞而去。
“再敢动,杀无赦!”那名长生宗的弟子,手中长剑剑芒吞吐,周围的空气中的温度也在瞬息间下降了数分。
牧民们再看他时候的眼神,便要畏惧了许多。
“好了,再搜查一下,没人了,我们便带领着这些人回去!”那领头剑士对着身周的长生宗弟子催促道。
得了他的令的长生宗弟子,立刻向着镇子中飞奔而去。
可是便在他们将要进入镇子的时候,一道剑芒从镇子中激射而出,那首先进入镇子的数名长生宗弟子,在那道剑芒的撕裂下,脑袋向着镇子外飞出。
“谁?”丁山心中一股冷意生出,不知为何,此刻他的心神开始不宁了起来。
一路上,从贝和郡,车前郡,麻姑郡到柳浪郡走来,一直顺风顺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说话之间,丁山对着身旁的剑士做了做手势,令其向着前方那不见人影的镇口暗暗逼去。
身边的这几名剑士,都是禄天巅峰接近洞天境的修行者。
在呼伦儿草甸是排的上号的高手,有这几名高手上前,丁山内心的不安稍减了些许。
“我就不信这小小的镇子,竟然有洞天境的强者!”眼前的小镇看起来有些破败,洞天境修行者不论在那里都是一些大势力的座上宾。
会处在这种简陋的地方?
丁山显然是不信的!
不等那数名禄天巅峰的修行者接近镇口,一道人影缓缓的走了出来。
在那数名首先冲入镇口的剑士脑袋飞起来时,如同猎物般的牧民心中的兴奋悄然生出。
“是陛下!一定是陛下!”
那本想要回到镇子去求援的牧民,更是眼泪都流了出来:“陛下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这些话他们自然不可能喊出来,而是在心底默默的念叨着。
因为他们很清楚,陛下在他们存在乃是一个秘密。
这是当年阿香代替王动发出的一道禁令。
所有牧民自然也将其当成了皇令。
镇口,宗新一步步走出,他的手中握着那柄以他的血与魂交融而炼制成的匕首,在其从镇口走出的时候,双眸中杀机森森。
当丁山看清镇口走出的人的一刻,脸上满是意外:“宗新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身为长生宗的弟子,对于宗新如何会不熟悉。
“既然是宗新师兄,那么便没有什么问题了!”想到这里,丁山驱动身下的马儿向着镇口快速而去。
在其驱动马儿向着宗新而去的时候,他的脸上扬起一团和煦的微笑:“宗师兄!好久不见!”
丁山在长生宗乃是一名外门弟子,十年来他曾见过几次眼前之人,但都没有什么机会说话。
这次他完全没有想到,竟然在这个小镇能够见到长生宗二长老吕柏哲的亲传弟子。
只是他常年不在长生宗,并不知道前几日宗新大闹长生宗的事情。
“宗师兄,对于你我真的很钦佩!当年凭着一柄匕首,便可以杀死了五百多长生宗弟子!”在其来到宗新身前的时候,丁山依旧滔滔不绝。
此刻因为他说的兴起,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宗新那眼中不断翻滚的杀机。
“宗师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到了这个时候丁山才想起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怎么在这里?”宗新重复了一句,蓦地声音转而变寒,“因为这里是我的家!”
说完这一句话,宗新手中的匕首划过一道寒芒,掠过了丁山的头颅。
那几名距离宗新和丁山不远的禄天巅峰修行者,因为先前丁山表现出的热络,而对于宗新失去了应有的防备。
丁山的脑袋飞起,他们才回过神来。
“你竟然杀了丁大哥!”那几名禄天巅峰的修行者,到了此时犹自有些不可置信,“这是为什么?”
对于这几名禄天巅峰的修行者的回答,宗新的话语依旧充满了肃杀之气:“我说了,这是我的家!”
说完这句话,宗新手中的匕首向前掷出,匕首在身前不断的翻转带起一道道雪亮的银丝,灵动的在夜色中飞旋,如同一只飞燕。
从一名名长生宗的弟子胸膛钻入钻出。
只是瞬息间,所有的长生宗弟子便死了个干净。
“怎么是宗新?”对于牧民们来说,宗新的出现很意外。
一名牧民的脑子转的快,立刻想起来了先前丁山对于宗新的称呼:“宗新师兄?这么说,宗新也是长生宗的弟子?”
当这名牧民意识到宗新的身份后,双眸立刻生出了浓浓的仇恨。
“宗新,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畜生,你竟然加入了长生宗!我就说,阿香为什么每次说到你的事情,都是含糊其辞!”
一名肤色黝黑的牧民,声音嘶哑而尖锐的怒吼道:“你可知你这样,阿尔汉族长还有那些死去的老人会瞑目?”
在这名牧民的声音落下后,其他牧民也都发出不同的质问。
此刻他们看宗新,眼中满是仇恨。
宗新从所有牧民眼中看到的只有陌生和憎恶。
便在所有牧民质问宗新的时候,阿昌从镇子中冲了出来,此刻看着所有牧民眼中对于宗新的憎恶。
他有些不明所以。
“宗大哥怎么了?”他从镇子中冲出,来到宗新身前后,看着所有族人目光中对于宗新的憎恶,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
对于阿昌的询问,宗新并未回答,他只是漠然的转身,随即向着镇子中走去。
见宗新没有回答他的话,阿昌转而向着族人走去,拉到一个平时关系不错的族人询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封火!”
名叫封火的牧民闻听阿昌的询问,眼神瞟了瞟周围的族人,声音中充满憎恶道:“宗新竟然是长生宗的人!我们还是看错他了!”
听到封火的话,阿昌才明白族人此刻为何眼神中充满了对于宗新的憎恶。
“宗大哥竟然是长生宗的人啊!”嘀咕了一声,随即阿昌大步向着已经走进镇子中的宗新跟去。
封火并没有想到阿昌在得知了宗新的身份后,还依旧紧随宗新而去:“他怎么还是跟了上去?”
挠了挠头,封火眼中满是不解:“他就是个畜生!”
骂了一句,封火便去察看族人们处理,那些先前被长生宗的弟子杀死的几名族人的尸体。
宗新一步步向着王动所在的院落而去,心中很苦涩,对于族人他也很内疚。
长生宗杀了阿尔汉族长和族中的一些老人,他拜入长生宗,族人对他憎恶情有可原。
他不怪这些族人!
“等到陛下事了,找回阿香,我便会前往长生宗!”走动间,宗新想着接下来的安排,握着匕首的手指骨节不断发出嘎嘣嘎嘣声。
距离小镇数百里外,尤知心正在一处毡棚中开会,主持这场会议的乃是一名身着羊皮袄子的壮汉。
此刻他的唾沫星横飞,脖子挣得通红。
在他的身后,尤知心静默站立。
“阿达王古墓出土,此事宗中高层都很重视,我们务必要在其他宗门知晓消息之前,将古墓发掘出来!”
尤知心自始至终都不曾言语半句。
羊皮袄子壮汉,乃是他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