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能与星君夫妻相称,也算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有什么好窝囊的。”七妹耳朵嗡嗡响,忍不住踢了百花羞一脚。
百花羞抽抽搭搭的站起身,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这回信了,难怪他总说自己是天上玉帝的侍女转世,总以为是甜言蜜语,这回看应该是真的。
宝象国距离此地三百里,百花羞又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只能带着她一同赶路。
赏景的心思没了,每个人心头都笼罩着一层雾霾,这叫什么事儿啊,好端端的拆散一对鸳鸯,还是在那种不堪的场面之下。
陈懿难免唉声叹气,孙悟空则劝说,神仙和凡人是不能走到一起的,相识相伴一段时光,了却前世姻缘,等于是解救了公主。
这话听着顺耳,陈懿也不断安慰自己,又做了件大好事儿,把公主救出了狼口。
不管当初如何叛逆,女儿丢了,不知去向,父母一定是快急疯了,还是早点团圆为好。
冷眼旁观,百花羞公主如释重负,抱怨不停,一直都在后悔这段感情,看来以相貌结合的夫妻关系也不牢固。
嗯,好事儿。
陈懿终于找到了定位,放下心理负担带领一众人前行。
徒弟八个,随从还是四个,悉娜身份特殊,再加一个走一步喘三口的娇滴滴公主,这支奇怪组合的队伍多达十五名成员。
不论从哪个方向看,都是浩浩荡荡好大一堆人。
时至今日,陈懿已经完全抛弃了西游记对他的影响,这里和书中很不一样,除了西天取经的目的一致。
原来数悉娜最烦人,现在有了百花羞公主,她便显得乖巧多了,不再那么可憎。
“哎呦,我的脚磨烂了。”
“呜呜,我的腰闪了。”
“腿断了!”
……
百花羞公主叫苦不迭,这不是装的,陈懿等人练就了走路的功夫,百花羞养尊处优,哪里经过这等风吹日晒,土地生硬。
在她的拖累之下,五天都没有走出之前一天的行程来,而百花羞公主竟然病怏怏的撂倒了。
高烧不退,嘴里说着胡话,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师父,没什么,只是中了些暑气。但是体质太弱,不能再走路了。”孙悟空搭脉后给出结论。
胖郎神和小白龙立刻将头别向一边,他们是不会让凡间女子随意乘坐的。
猪八戒和沙和尚也装听不见,谁愿意路上背着个病女子。
李元宝和程小圣倒是愿意帮忙,但是连日赶路,负重前行可不是闹着玩儿,累坏了不值得。
“长老,不如这样,你们走路快,先去宝象国报信,我在这里等着。”芙蓉心软,做出让步。
不能不说是一个可行办法,但陈懿担心的是,如果奎木狼半路杀回,芙蓉可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有个闪失,陈懿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对了,七姐姐不是有福袋吗,可以放到里面去。”花仙子建议。
七妹却摆摆手,“不是我不带着她,福袋也势力的很,没有修为,进去后会被憋死。”
“欧德怎么可以?”花仙子又问。
“那小子可是练过几年的。”
都不行,陈懿想了想,说道:“算了,还是我来背着走吧。”
“师父!”徒弟们愧疚的拦住了陈懿,石陀更是不肯:“长老万金之躯,怎可做人牛马,我还是来背吧。”
“石陀,说起来你的体质不如我,这个就不用争了。”陈懿又弯下了腰。
“师父!”
徒弟们再次拦住,心疼内疚是一码事,但心高气傲,谁都不肯背。
僵持几回后,取经队伍继续前行,出现滑稽一幕。
胖郎神尾巴后面拖着个粗糙的木枝筐,百花羞公主就蜷缩在里面,可怜又可笑。
减轻了负担,行进速度加快,第二天早上便遥遥的看到了宝象国的轮廓。而百花羞公主也在剧烈的颠簸中清醒了过来。
头上有蓝天,上方有垂柳,不对,是垂毛。
抽动几下鼻子,有些臭味,等看清楚后,啊!
百花羞公主尖叫一声,在筐子里坐起身,恼羞的质问:“你们怎么让我在马屁股下睡?”
“要不是这样,你就死半路了。”悉娜没好气的说,其实她也想这样,多好的待遇,不知道珍惜。
“我要下来!”
“随便!”
百花羞公主受到刺激,两只脚全都磨出血泡,一动全身疼,只能捂住鼻子躺下。
“一群连行李都没有的穷和尚,就是来我们宝象国蹭吃蹭喝的,哼,休想利用我来勒索父王母后。”百花羞公主打定主意,又不想别人认出自己,拿帕子挡住了脸。
宝象国,其后是一座连绵无尽的远山,七彩房屋楼阁错落有致的依势而建,形成一幅天然的水墨图画。
山上流淌下一道白练,水流不急不缓,碎玉四溅,扬起漫天的水雾,将宝象国笼罩其中,日光罩在上面,折射出七彩光华,流连变幻,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连阡带陌的田地里,栽种着油绿的嫩苗,象征来年的丰衣足食。
宝象国戒备也十分森严,在国境处便有城墙环绕,还有侍卫站岗,对于进出人员严格把关,门神似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睛却似老鹰,盯住每一张可疑的脸。
“哪里来的!”看守冷着脸挡在了陈懿等人前面。
“贫僧从东土大唐而来,要到西天拜佛求经,路过此地。”陈懿说着掏出证件,这还是头一次在国境线就被严查。
“你这和尚真是奇怪,男男女女混合,定然不是好人!”看守做出常规判断。
“大胆!”七妹杏目圆睁,“你敢再说一遍吗?”
“哼,绕路走吧。”看守懒得搭理,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芙蓉照例要摸银子打赏,又被七妹拦住,踢了一下胖郎神屁股后面的筐子,指着里面的人说道:“我们走可以,但是将来你们国家就永远失去三公主了,这个责任担得起吗?”
看守一怔,听这话里意思,筐子里的是丢失两年之久的三公主?
半信半疑,看守弓着腰凑过来,只见那女子用帕子挡着脸,看不见容貌,但却又不敢冒失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