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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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的家伙?”眯眯眼微微睁开一点,当那种可爱的弯月亮笑痕全部成一条直线时,所带出来的是一种冰寒的戾气,“是那个跑到协会来威胁会长的那个家伙,叫洛青是啊吧,呵呵,那种家伙无所谓啦。”

  “你知道得倒清楚。”古教授摊摊手,“这家伙可比当时的你麻烦得多啊。”

  “这也没办法,谁让那段时间那个小子身上出现那么多诡异的事,这本身就是个漏洞,消失的时间和地点都是不确定的,所以要计算出这个漏洞其实很不容易,本来以那个家伙的情况遇到任何一个人都会被杀掉,可是第一个看到他的却是小彭。”最后这个称呼让他脸上什么冰冷什么戾气都跑到九霄云外,低下头死命地瞪着手里的蛋糕,好像蛋糕里的鲜花馅料突然活过来开出一大簇花朵来。

  “是恩人啊。”不知想起什么,眯成直线的眼有点低气压,他伸出手指蹭蹭脸上的花图OK绷,带着一种温柔。

  古教授拉下笑脸,扯扯被风吹得像个气球的长布衫,眼神望向大广场的某个点,那里喷泉水晶莹了无数的花瓣,洒在空中的泉水下,许愿用的水莲花开得灿烂拥蹙。

  “那个孩子……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管遇到什么伤害,不管死几次,总是不长记性,你那时候,可是差一点就杀了他。”这句话古教授说得极冷。

  弯弯的月亮眼变成一条直直的细线,他望着下面他负责看守的任务,突然觉得甜美的蛋糕也没了味道。

  “我知道,一点点而已,偏一点点就是心脏。”还记得那种血漫过指尖的感觉,一种温暖到让人想哭的感觉。

  他说:“不要怕,孩子,我送你上医院。”

  从没有人会用那种目光去看他,好像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得到所有的目光。

  为什么能对差点杀死你的人还那么无戒心地伸手,怕的明明该是你,你这样的人竟然还活着,真的是太不可思议,这么毫无防备地活着,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找个机会,跟小彭道个歉吧,要知道当时雪露莉血淋淋地拖着个血淋淋的你回来时差点吓死我们一整条街。”古教授站起身,拍拍身后被带起的小铃铛花。

  “嗯,但是……一直也没遇上什么好机会。”因为每次还没等开口人就不见了。

  “快十二点了,花祭要开始了。”古教授看了一下时间,笑了笑。花祭啊,这个时候,所以这座古城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繁花之城,从古时候开始,就被人称为世外桃源,或者,天空之上的繁花之城。

  他一跃,从居民屋顶直接落到地上,回头对屋顶上穿着小队长深蓝风衣的正在执行任务的芽子说:“辛苦了,花祭还让你们执行任务。”

  抿成直线的双眼跟嘴角全又弯成可爱的大笑脸,他回答的是全部执法队队员的口头禅,“哎呦哟,应该的。”

  是啊,应该的。

  小队长小心地将手指上的蛋糕残余吮干净,不要浪费食物,他眯得弯弯的眼睛望向大广场上那片纯粹无污染的夜空,哎呦哟,大队长,我终于一点一点地学会你说过的守护呢。

  因为很在乎很在乎吧,有很在乎的人存在,所以整个城市都变得非常美好。守护,高于一切。我想一定有一天我会完全明白这句话的,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摘了几朵小金铃铛花,一摊手往屋檐下那条干净的小巷子扔去,笑眯眯地喊了声,“喂,下面的几个,花祭快乐哦,哎呦哟。”

  洛枫深蓝色的头发上全是铃铛花,不是避不开那一大把花,而是懒得避。他已经不想压抑了,从进入这个城市开始他就没有一处是适应的。

  现在身后跟着的尾巴让他非常不爽,他非常厌恶有人坐在他头顶上看月亮。还有这个城市除了墙角稀少的几棵野草他认识外,剩下的那一大堆一大堆叫不出名来的花也让他皱眉,太多不认识的繁杂物品会让他的精神一直绷在最紧的那根弦上,因为本能地会去分析环境及周围一切东西。他心里突然有种暴虐的情绪腾起,很想伸手抓个路人将他踩在脚下,然后将对方手指的指甲盖一个一个剥下来,边剥边挖苦,“妈的,你们这个鬼地方的人没有花就会死吗?除了花你们还有什么?一把火全烧光好了。”

  又有一朵小金铃铛花掉下来,落到黑色的衣领里,贴到温暖有脉动的颈脖处,这是致命处。

  洛枫将手伸到领子里用两根手指将花夹出来,花直接在他指尖干化成灰。

  “枫?”

  是洛瞳的声音,可是那个快速窜上屋顶的身影甩都不甩,脚踩上屋脊,蔓延地开了半个屋顶的小金铃铛花在脚下粉碎,冰冷而尖锐的伞尖距离那张眼睛嘴角都是弯月亮的脸仅仅几公分。

  小队长的眼睛微微拉直一点,笑容不变,抬头望着这个包裹着一身黑衣的少年,原谅他的不礼貌,可是副会长在教他礼仪时曾告诉他,礼貌只是对有礼的人才用的。

  这个家伙的眼神,哎呦哟地真让人不舒服呢,果然那个地方,完全没法让人喜欢得起来。

  洛枫将脸埋在兜帽衫中,只露出一双眯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在那狭长的缝细里,金色的光芒带着一种寸草不生的荒芜感。手中的伞没有一丝抖动地向前指着,真想在这个坐着笑得像面瘫的家伙的脸上戳出一个大洞来。

  “枫,回来。”小未的声音一贯沉稳,没有因这个剑拔弩张的气氛而有音调上的起伏。

  “别命令我。”声音压抑的沙腻感一旦拔高,就是种冰冷的尖利。

  “是老大的手势。”

  洛枫抓紧褐红色的伞柄,青筋在手背上蠕动,最后退开两步,小金铃铛花在他脚下一片狼籍的碎烂。抽回伞,不发一语以极快的身法又跃回小巷子里,然后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窝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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