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里眼睛一亮,只是嘴里还有些不确定:“真的可以办到吗?”
“已经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都必须办到。”周青云拍了拍奇里的肩膀道,“首先,你要知道这些士兵将会面临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如果你就这样放弃了,那么今天的事情将会被定性为一场叛乱,第一大队和第二大队怕是要死上好几十个人。其次,你的朋友山姆肯定是要死的,你以后再想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就再无半点希望。”
奇里的表情变幻不停,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决然:“我当然不会放弃,也不会让铁原城落入特里维的手里。”
“这样的话,一切都好办得多了。”周青云微微点头道,“只要那位山姆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你们能够联合在一起,那么铁原城中谁敢惹你?迪马在内忧外患之下,恐怕也只能够选择妥协。”
“我和山姆确实关系很好,但是涉及到这样的大事,我不确定他会不会站在我这一边。又或者,他获得了铁壁军团的指挥权之后,自己去谋求更高的权力,把我抛到一边也不一定。”奇里皱着眉头道。
“不,现在你和山姆都需要对方的帮助。你有争夺铁原城领主继承权的名分,却缺少一股强有力的本土力量支持;山姆拥有从他父亲那里继承来的军中威望,可是他却没有一个大义名分,他单独起事只会被视为叛军。但是你们双方联合的话,一切都会不同。如果山姆真有你说的那么优秀,他就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正确。”周青云不紧不慢的道。
奇里明显被说服了,他想了想,却并没有太多的头绪。说到底,他是被当成一个商人来培养,而不是将军或者领主。
“那我现在该做些什么?”同样是问话,可是现在的奇里言语之中已经少了之前的迷茫。
艾丽丝在这方面的经验可比周青云丰富多了,她指点道:“首先你要找到军需官,抢先控制住军资,然后展开抚恤和奖赏。金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金钱,是万万不能的。这样做,可以让他们更紧密的团结在你的周围。”
奇里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又问道:“还有吗?”
“当然还有。你要重新任免各级军官,这样可以让军官感激你的提拔之恩,接着你就可以通过这些军官控制下面的士兵了。”艾丽丝继续道。
“可是,怎么确保这些军官会效忠于我呢?我是说,我毕竟是一个私生子,现在不过是被临时推举出来的领头人罢了。”
“之前这些骑士汇聚过来的时候,抓了不少墨索林安插在第一大队和第二大队中的亲信士兵。可是你要明白,这是要让铁壁军团站队,在你和迪马之间站队,绝对不容许他们再有任何的退路。所以你可以让新上任的军官们亲自当着所有人的面,杀掉墨索林的亲信,让他们只能跟着你一直走下去。”艾丽丝这时候显得杀伐果断。
这个建议听得奇里一阵皱眉:“可是我们并不是军人,这样做会不会受到士兵的排斥?”
周青云轻笑一声,淡淡的道:“刚才艾丽丝已经说了,你是不可能直接控制最底层的士兵的。你只需要一群效忠你的军官就行了。再说等一下不是还有一位代替你管理军队的人加入我们的阵营吗?你只要对军队有一定的影响力,再通过山姆去控制铁壁军团就好了,就像当初你的父亲一样。”
奇里想了很久,终于坚定的点了点头,站下了巨龟的后背,暂时停止了队伍的前进,宣布举行一个小小的誓师仪式,让哈维尔大人的英灵保佑他们,保佑他的儿子。
这样一场时间并不算长的仪式当中,奇里按照周青云和艾丽丝为他谋划的步骤,一点一点的将这支队伍的控制权抓在了自己的手中。
西乙镇当中,还没有任何人收到西甲镇驻军哗变的消息。镇上的所有人现在更关心的是铁壁军团少帅,骑兵团第一大队队长山姆的审判。
“综上所述,山姆罪孽深重,语气确凿,宣判山姆死刑,立即执行!”铁壁军团新上任的军法官威严的说道。
山姆很好的诠释了那句虎父无犬子的古语,他除了身材显得有些肥胖,长相太没有威慑力之外,其他方面都很好的继承了哈维尔的优点。
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统御铁壁军团,可是随着他父亲去世,菲尔普斯重病缠身,铁壁军团也很难置身于权力斗争之外,原本应该顺利的权力交接出现了偏差。
“山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军法官冷冷的看向身前被五花大绑的山姆道。
山姆冷哼一声,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在他身后的两名士兵这才松了一口气。其实为了防止山姆开口,行刑队的人在他的脖子上绑了铁丝,只要他有开口的意思,两名身后的士兵就会拉紧铁丝,这样一来不要说喊话,连呼吸都会变得极为困难。
山姆很识趣,知道再怎么挣扎叫喊也没有用,只求速死。
就在这时,镇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马蹄声。高台上的贵族们,还有几名高级军官全都愣住了,那些四周看热闹的人更是窃窃私语起来。
“大人,不好了,是铁壁军团骑兵团的第一大队和第二大队,他们冲过来了!”一名盔甲都歪在一边的士兵催马冲了过来,大声喊道。
“铁壁军团?还在等什么,马上执行死刑!”那名军法官愣了一下,突然吼道。
几名士兵急忙把山姆推到了行刑架中央,其中一名士兵伸手抓住了绳索,试了试之后把绳索套在了山姆的脖子上。
如果换成一个普通军官根本不用这么麻烦,直接一剑下去什么都结束了。可是山姆的父亲是铁壁军团的军团长,在军中拥有巨大的威望,无论如何都必须给他留下一具全尸。
然而等到那名士兵套好绳索之后,原本还很牢固的绳索突然从上端断开,而与此同时一支箭矢钉在了行刑架上,正是这一箭射断了目标并不算大的绞刑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