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云看向百草园的大门处,只见一名俏丽可爱的黄衣少女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陈凌棠最先上前,恭恭敬敬的施礼道:“弟子见过师父。”
“啊呀,还是别叫我师父了,把人都叫老了。”黄衣少女笑着摆了摆手,也不看向她行礼的其他人,径直走向了陆义豪。
经过黄虚渡的时候,黄衣少女冲着一脸紧张的黄虚渡眨了眨眼睛,俏皮的道:“刚才的推理很精彩哦。”
黄虚渡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脸上露出憨傻的笑容。
陆义豪苦笑着轻咳一声,那声音听在别人耳中并不异样,却如同一道炸雷在黄虚渡的耳边响起。
黄虚渡眼中迷茫尽去,却又闪过一丝骇然,赶紧低头俯身,老老实实的执了一个晚辈之礼,不再有任何的其他动作。
“陈师姐,你又何必和小辈的过不去呢?”陆义豪现在头痛无比,瑶光峰出来的女人没一个好惹的,这次也不知道吹了什么邪风,招来了最麻烦的一个。
“哟,欺负小辈难不成是你玉衡峰的专利了?何况论起师门辈份来,我还该叫他一声黄师弟呢,怎么也不算小辈吧。”黄衣少女摇了摇头,一副被人冤枉的委屈模样。
“虚渡可是师姐你看着长大的,他修为再怎么精进,永远都是师姐的晚辈。”陆义豪笑着道。
黄衣少女摆了摆手,似乎觉得有些无趣:“好啦,要是陆义英或者陆义雄在这里,我还有心思陪他们胡扯一会儿。至于你,我就懒得费那功夫了。直说了吧,我是被人缠得没办法了,过来保这个小子一命的。”
黄衣少女指了指周青云,而周青云则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
“果然是个吃错了药的傻子。”黄衣少女撇了撇嘴,似乎对周青云的反应极为不满。
陆义豪心头一跳,眼看老祖宗交代的任务就要完成了,居然半路上杀出这个女魔头来,让他一时间没了主意。
“哈哈哈哈,陈师妹真是说笑了。陆政怎么也是我陆义英的嫡亲孙子,如果那周青云真的是杀我孙儿的凶手,陈师妹的这个人情我可不敢给!”
一道极为雄浑的声音由远及近,每一个听到这声音的人都仿佛被浓浓的剑意包裹,像朱史这般意志薄弱之人直接就被灵魂深处的恐惧所笼罩,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黄衣少女一对妙目微微一眯,不为所动的道:“你这个玉衡四兽之首果然最不是东西,当年追求老娘的时候恨不得喝老娘的洗脚水,现在翻起脸来比翻书来快!”
陆义英身形挺拔如剑,虽然发色花白,但是面容却如白玉一般,极为丰神俊朗。只是他此时脸上满是尴尬,就连刚才营造出来的剑意气场都不由得一滞。
“师妹,这里毕竟有师门的小辈在,当年的事还是少提为妙。”陆义英都有些后悔自己跑过来凑这个热闹了。
他心里极为明白,如果自己服软一切都好说,真要是把眼前这个黄衣少女惹毛了,还不知道抖出多少当年的糗事。
瑶光峰专司灵识修炼,主管天星派的情报事务,当真是连长老会诸位长老内裤是什么颜色的都有记录在册的。比剑道玉衡峰信心十足,可是和瑶光峰比打嘴仗,玉衡峰就算把主脉和其他五峰拉过去当帮手都不够看。
谁小时候没干过点偷鸡摸狗的混帐事,谁年轻的时候没对异性有过冲动的渴望,谁年纪一大不做点狗屁倒灶的糗事,这些全都被瑶光峰当成情报记录在案,随时可以查阅。
“除非你想灭瑶光峰满门,否则就别去动她们一根手指头。”这是流传在天星派高层的一条生存法则。
黄衣少女见陆义英服软,便不再揭他的短,摇了摇头道:“亏你是一脉首座,怎么和一个外门弟子一般见识。刚才你在旁边也看了这么久,其实最关键的一点便是他的修为到底如何,如果没有炼气期六阶的修为,他拿什么杀陆政?”
陆义豪见自己大哥脸色阴晴不定,便出言道:“刚才虚渡也说了,那徐媚儿里应外合……”
黄衣少女脸上的嘻笑之色第一次消失不见,陆义豪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他知道这个女魔头笑的时候虽然嘴毒了些,可并不会有什么实质上的危险。
可是当她不笑的时候,那说明她是真生气了,这个时候再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绝对是要吃苦头的。
“徐媚儿,里应外合?黄虚渡自以为做得隐蔽,可是你们真不知道他帮着陆政做了什么?优胜劣汰,他黄虚渡算是玉衡峰的一匹黑马,压过陆政杀了出来。真要找凶手,你们把他杀了不就行了?”黄衣少女冷冷的道。
黄虚渡站在那里只觉得手脚冰凉,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他以为自己做得隐秘,故意纵容表弟陆政,甚至引诱陆政沾上了采补之术,就是想要暗中毁掉陆政,获得陆家那位老祖宗的青睐。
可是这些家族长辈,一个个人老成精,纵然他们宠爱陆政,却在陆政一步步堕落之时毫不过问,反而把考察的目标转移到了黄虚渡的身上。
黄虚渡一直以为自己骗过了所有人,却不知道自己一直如同一只猴子上窜下跳,在家族长辈面前如同表演一般。他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当初筑基成功时想要与家族长辈一争长短的雄心,被打击得丝毫不剩。
陆义英摇了摇头道:“修真路上优胜劣态,这是自上古以来就没有变过的最高法则。虚渡不管做过什么,他最终筑基成功了,而且政儿的事情并不是他亲自动的手。我们陆家无论如何都需要一个交代。”
“一份筑基液,一个外门主事,这两样加起来都不够交代?”黄衣少女冷哼一声道。
“不够!我陆家直系血亲死了,总是要人偿命的。”陆义英寸步不让的道。
黄衣少女目光一扫,指了指瘫软在地的朱史,随意的道:“让他偿命吧,要不是他通风报信,陆政说不定不出外门,就不会死。”
朱史挣扎着正想站起来,听到这句话直接晕死了过去。
陆义英难得的盯着黄衣少女,极为郑重的道:“政儿心中最大的心障便是周青云,而周青云拥有杀死政儿的最大嫌疑。杀死周青云,便是最好的交代。陈师姐,这是我陆家老祖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