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完全懒的答理我,高高的把手举过头顶,兴奋的叫着:“你看,我搞来了什么,哈哈哈……真是太过瘾了!”
我这才注意到思思手里好像捏着什么东西,黑乎乎的一团。“你高娜是什么玩意儿?”我对思思问道。
“哈哈哈哈······你绝对想不到,这是你们王校长的头发!”思思一脸得意的对我叫道。
“我勒个去!”思思这么一说,我才看明白可不就是一大团头发嘛,看那一大团的发量,我就能想象的到,王校长这会儿头上估计也不剩下什么。“你······你没事儿剪人家头发干嘛?还剪了这么多!”
其实我心里特别想问问思思,王校长是不是已经被他给整成了秃瓢了,可最终还是没有能问出口,因为我不管怎么想也想象不出王校长那一头油光水滑的头发全被剪光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是珍姐让我剪的啊!我也不知道剪来干嘛,你还是问她吧,反正我是完成任务了。”思思把握在手里的那整把头发往桌子上一扔,撅着小~嘴飘到了窗前也不再理我。
我心里着实不痛快到了极点,这都什么跟什么嘛,刚才还在担心她们又搞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来,这就把人家头发都给剃了,攒足了一肚子的火气正要去质问珍姐。
她倒是很自觉的来跟我解释了起来。“王校长他爸的生辰八字咱们不知道吧,那想招他的魂儿就必须得要有这人的骨血,人都死了半年多了,骨灰肯定都封进水泥打的坟墓里了,难道你想让思思去挖人家的墓吗?”
“你还想挖人家的墓?珍姐我觉得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我对珍姐叫道。其实我的心里是在怀疑,珍姐这家伙和思思串通在一起会不会是因为看王校长不爽,所以故意这么做去作弄他!
“咯咯咯咯······孙禹,你先别急啊,听我说,就是因为咱们不能去干那挖人家坟的缺德事所以我才让思思这么做的。”珍姐说道。
我不屑的撇撇嘴。“你还知道挖人家坟很缺德啊,那剃人家头发就不缺德了?我看你们就是借着这机会有意的去作弄人家王校长吧!”
“切·····孙禹,你真是小看我和思公主了。”珍姐也硬~梆~梆的把我顶了回来。
思思忽忽悠悠的飘到了我的身边。“就是,就是,我告诉你,我要是想作弄他会只是剪了头发这么简单啊?我招儿多着呢。哼!”
“你们俩还有理了?行,那你们给我说清楚了,为什么要剪人家的头发?”虽然我平时脾气都很好,思思就算做些出格的事儿,我也顶多是责怪她几句,从来没有真正生过他的气。
可是这次也实在是胡闹的太过头了。这么一大把头发,还不知道是怎么弄回来的呢,搞不好明儿就能在网上看到新闻洛阳市某校校长惊遇“鬼剃头”的新闻。
思思生气的抱着胳膊背过脸去不看我,我也背着手溜达到旁边不去理她。
“孙禹,这次真是你的不对了,你想想咱们要招的魂儿是王校长什么人?”珍姐对我问道。
“什么人?王校长他爸呗!还能是什么人?”我气哼哼的反问珍姐道。
珍姐咯咯一笑道:“那不就对了,咱们要招的是王校长他爸,王校长是咱们要招的魂儿的儿子,你还没明白我让思思去剪王校长头发是什么意思吗?”
“额······”我突然醒悟了过来,在不知道生辰八字的前提下,王校长他爸生前身体上的骨肉,就变成了跟这个魂儿联系最紧密的东西,也是我们找到王校长他爸魂儿的唯一线索,老偏偏现在王校长他爸的骨肉都已经拿不到了。
俗话说“父子血亲,骨肉相连”,没有老子的,拿儿子的也能顶用啊!
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唉······是这样啊,那什么,思思啊······不好意思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啊!”我走到思思身边拉了拉思思的胳膊,跟思思道歉。
思思胳膊一抖就把我搭在她身上的手给甩了下来。“你给姑奶奶我一边儿玩儿去,你不是说不让我碰你嘛,那你碰我~干嘛?哪凉快哪带着去,烦着呢,别惹我。”
我傻愣愣的立在思思身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颗硬钉子我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谁让咱冤枉了人家呢。
“咯咯咯咯······”珍姐轻笑着说道:“行啦思公主,你都千把岁的人了,跟他这十几岁的小屁孩儿一般见识吗?他哪能知道您做事儿的深意呢,这种又呆又傻的家伙,你就别跟他一样了。
珍姐虽然是乐呵呵的说着,可我也能听出她话里话外的怨念,这话我怎么听怎么像是她跟自己说的,不过确实是我有错在先,让人家损两句也是应该的,咱还有什么可说的,再说了看着思思渐渐融化的”冰冻“脸,说明珍姐这几句话还针起了作用,起码思思应该是消气了。
“孙呆~子,这次姑奶奶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要是你以后再搞不清楚状况,胡乱骂人,我就······”思思转过神来,伸出小拳头在我面前捏的“嘎嘣”作响,看的我一身的冷汗。
我赶紧使劲儿点着头。“你放心,我保证这样的情况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要是我再这样,你就把我当‘牡丹苑’的阴魂往死里玩儿!”
思思一皱眉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孙呆~子!什么叫跟‘牡丹苑’里的阴魂似的玩儿死,我怎么他们了?我那是带着它们一起积极向上,你是不知道那群家伙有多没意思,整天死气沉沉的就知道绕着条小河瞎溜达,真不知道那条破河有什么好转的!”
思思这话茬无论如何是不能接,再说下去,又得得罪这位脾气跟年纪正比的姑奶奶,我识相的走到窗户边儿上。“是是是,思公主辛苦了。”我指着屋子中间摆着的神案对思思说道:“我这边儿也准备妥当了,现在只等徐磊一会儿回来了,咱们就可以开始施法招魂儿了。”
“徐磊?就是每天接你上下学的那个家伙?”思思问道。
“是啊,就是他。”我应道。
思思也飘了过来,看看窗外又看可了看我道:“你等他干嘛?”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因为我总觉得让徐磊来当王校长他爸阴魂的载体是件挺不道德的事儿。
“咱们把魂儿招上来还有事儿要办呢,总得有个地儿给人家呆着吧。”珍姐好像是把我看透了,直接替我回答了思思的问话。
“让那个魂儿上徐磊的身?”思思摇了摇头,看着我淡淡的说道:“我还以为是要上你的身呢。”
也不知道思思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反正这话我听着浑身都不带劲,好像是在说‘就你这家伙精明,招个魂儿上来,还要上别人的身。’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么也散不去。
“咱们这儿满共就三个办事儿的,还有两个是鬼,人就他一个,要是给他也弄个阴魂摆在身上,有些事儿办起来不方便呢,我让他这么做的”珍姐又替我解释了起来。
思思皱了皱鼻子,歪着脑袋斜着眼睛满脸的鄙视。“我就说嘛,凭这家伙的智商,怎么能考虑的这么细致,原来是珍姐的主意。
思思这话说的我一口浊气涌了上来,“咳咳咳咳······”的咳嗽的直不起腰,不过心里倒是舒服了不少。
左右是这会儿没什么事儿,我就盘算起了这一会儿就要举行的招魂儿法事。
《崂山道典》中有讲,招魂的仪式起源非常早。周代的一些文献中就说,死者亲属要从前方升屋去招魂,手拿死者的衣服面北呼叫,如果死者是男的,就呼名呼字,连呼三声,以期望死者的魂魄返回于衣,然后从屋的后面下来,把衣服敷在死者的身上,这件衣服又叫做“腹衣服”。
这件“衣服”被人所穿着,染上了人的肌肤香泽,有着“肉·体”和“气息”的双重联系;魂魄也许会被它所吸引,依着熟悉的味道或形状而归附回来。据说过去的傣族,几乎家家都准备着叫魂的“魂箩”,招魂的时候,就把死者生前的衣服装在竹箩里,放上白米和白线,表示要把灵魂提回来。
各门各派甚至是不同民族都有不同的招魂之法,甚至连乡间村野也流传着各种能够招魂的小窍门,概只因为人有三魂七魄,是人的本命精神所在,人的灵魂平时附于人体,当人受到意外惊吓或者寿终正寝肉·体崩溃死亡之时,其灵魂就会离体旁落。
若只是受惊导致萎靡不振,精神恍惚,甚至卧床不起,这样的情况叫做“掉魂”,只需要把魂魄招回来就好,一般民间流传的小窍门都有几分道理,按法施为,都会起到作用。
但若是人死灯灭,就不是一般的人和方法能够召回魂魄的了,哪怕是在死者头七之间,魂魄尚未进入阴间分派,也得由正经的修士施法才有可能把魂魄招回来,而且还不一定能够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