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混小子,赶紧给老子爬起来,这都几点了还睡,你说你哪点像我·····咱孙家传到你手里算是完蛋了!”
我再次像往常一样被二叔一巴掌从梦里给煽醒了。
自从解决了酸与那件事情之后,二叔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再也没有睡过一个懒觉,可着劲儿的折腾我变成了二叔每天生活的主要内容。
我想这应该跟那天我们昏倒在山上的时候,我做的那个梦有关。
那天醒来之后天已经亮了,我们三个就倒在山下的小~平房门口,三叔就在我的旁边,一只手还被枕在我的脑袋下面。
看姿势应该是跟我一样也被掀飞了起来,只不过二叔应该是在空中把我拉进了怀里。
小山塌掉了,就像之前塌掉的那半座一样,彻底变成了一片废墟,小~平房就在这片废墟的中心,很规整的被圈了起来,在这个被废墟围成的圈子里,竟然连一块石渣都没有。
王总没死,就倒在山崖边上,我把他们都叫醒之后,王总就打发走了看山的工人,一个人坐在废墟上抽着烟说:“我见了个很久未见的老友,老友已经走了,我要留在这儿,替老友看着剩下的那些还没有被挖倒的山。”
陕西来的老板孙本忠走了,是一个人走的,他给那个女生留下了一笔钱,跟她说:“去找个真正爱的人成家吧,我也要回家了!”
女生带着那笔钱买了最快的高铁票回了学校,她要去跟同学们在一起。
景山有鸟焉,其状如蛇,而四翼、六目、三足,名曰酸与。古代汉族神话传说中的怪鸟,鸟名叫酸与,它的鸣叫像在叫它自己。一旦出现在哪儿,那里就会有恐怖的事发生。据说吃了它的肉可以使人不醉。
这是我在山海经里找到的关于酸与的介绍,他就这样消失了,或许是自己离开了,因为他最后的愿望已经完成。
变成阴灵不是他想要的,他只能用自己的存在来让这份因果继续的发生着,因为一旦他离开,这件事情的果就彻底种下了。
所有跟这事儿有关的人,都将用不知道多少辈的苦难才能偿还所欠下的债。
我不知道这样做值不值得,只要离开,就不用死,但他用自己的死等到了原谅所有人的机会。
临走前二叔的问题,酸与没有留下答案,只留下了一根黑色的羽毛,被二叔贴身收进了怀里,一边往怀里塞一边还嘀咕着:“没有肉,有羽毛也行啊,他~妈~的,以后再也不怕喝醉了,兔崽子们再找老子喝酒,老子灌死你们!”
而我跟二叔一起又在渑池休整了几天,其实是等着老江处理一些手头的事情。
毕竟按着二叔的意思,以后就让老江跟在身边了,按照老江的为人,少不了要跟这些常年打交道的老板们有些场面上的交代。
刚开始老江也邀请过二叔一起去,但在接连~发生过几次二叔一个人灌翻整桌人的情况之后,再有酒桌上的应酬老江也就尽力躲着二叔了。
这一耽搁就是一个多星期过去了,二叔除了每天给我展开特训教学,也确实无事可做,他是个闲不住的人,自然受不了,眼看就到了爆发的边缘。
老江却很有眼色的就在这个时候办完了手头上的事儿。
开着他那辆越野车带着我和二叔一起来到洛阳,这座被誉为千年帝都,牡丹花城的城市。
不得不说老江真是个老江湖,不光在渑池混的开,这都到了洛阳好像对他来说依然像在自己家门口。
开着他那辆丰田越野车刚下了高速路口,立马就有辆黑色的大奔迎了上来,两车互相鸣了下喇叭,我们就跟在大奔的后面进了城。
九朝古都果然名不虚传,一派的车水马龙,不过我还是喜欢县城,这儿太堵了。
跟着前面的大奔一路走走停停,我都迷迷糊糊的两觉睡醒了,车子才拐进了一个很气派的别墅小区里,难以想象在这样的城市里,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处好地方。
“二叔,快看快看,这小区里竟然还有条河!”我不淡定的冲二叔吵吵着。
“啪”二叔挥手给我了我一下,也不搭理我。
倒是对正在开车的老江调侃道:“阳宅富贵须择地,背山面水称人心。山骨来龙昂秀发,水须围抱作环形,明堂宽大斯为福,水口收藏积万金。关煞二方无障碍,光明正在旺门庭,小江,这是你的手笔吧!”
“嘿嘿·····”老江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道:“到底是二爷,见多识广,刚进门就看了个明白,真是献丑了·····”
二叔打开了窗户,舒爽的小风带着清凉的水汽就钻进了车里,顿时就扫去了一路上窝在车里的疲乏,二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不丁的冲老江说道。
“二爷我看这地儿不错,小江在这儿给二爷我整一套吧,正好兄弟们过来也好有个歇脚的地方!”
“吱嘎·····”老江猛的一个急刹车,害的我差点脑袋就撞到了玻璃。“你干嘛啊,老江!”我不满的冲老江吵吵了起来。
老江看都没看我一眼,一脸煞白的扭过身子看着坐在后座的二叔。“二爷,您······”
“没事儿,好好开车,二爷我心里有数。”二叔轻飘飘的回了老江一声。
车子再次开动了,但车里的气氛却凝重起来,二叔还是老神在在的看着窗外,老江却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有些事情你不说,二爷心知肚明,你说了,二爷心里舒坦·····别去试探我的底线,小江。”二叔突然冷冰冰对老江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清楚的看到,在听见这句话的一瞬间老江不经意的打了个哆嗦,把着方向盘的手握的更紧了,一根根的青筋在手背上绷起了老高。“明白了,二爷····”
我实在看不明白车上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儿,刚才来的一路上还在有说有笑,打屁扯淡呢,突然就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索性我也看着窗外随他们去吧,搞不懂就不搞喽,二叔总会告诉我的!
开了没多久车子就停了下来,从前面车上一溜下来了四个穿着黑西装的大汉。
看的我忍不住要吐槽,黑西装,黑墨镜叫黑社会,可那四位一下车就一人套了顶黑礼貌在脑袋上。黑西装,黑礼帽,这是要装卓别林吗?
四个黑衣人来到车边,其中一个走了出来,冲着还坐在驾驶座上的老江客气的一躬身,“江大师,老爷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老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冲冲的说道:“没看见贵客在后面吗?宫叔就是这么调~教手下的?”
黑衣人面色一紧,赶忙退了下去,冲其他三个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个黑衣人来到了我和二叔的门边,小心的为我们打开了门,还用一只手扶着门框······
我看了看二叔,见二叔冲我点了点头,才下了车。
跟着这个几个黑衣人,就进了这栋小区里最奢华的院落“牡丹苑会馆”。
走过足球场似的草坪,就见前面别墅门前的大路上,同样是黑西装,黑礼帽的一群大汉站了两排。
门口却是一群黑白女仆装戴着着黑色遮阳帽的年轻妇人,正簇拥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人,看样子应该就是老江说的“宫叔”了吧!
看着这个轮椅上的家伙,我忍不住抬头瞅了瞅天上,确定一下那颗散发着火热光芒的太阳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