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皇帝的智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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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榭亭中,刘宏看司马健的眼神儿越来越奇怪。这个时候,伟大的汉室皇帝已然从土豆的震惊中回过神儿来,但之后的久久不语,却让司马健渐渐开始心里发毛起来。

  “陛下,这天下已平,祥瑞亦出……”没办法,为了保证任务的达成,司马健现在别说心里发毛,就是长草也得帮助刘宏记起‘大赦天下’一事来。

  毕竟,他知道估计再过几天,凉州那里的羌胡叛乱就要爆发。大汉平静的好日子,也只有这么几天,要是这几天不把事情搞定,那他司马健说不定又可能赶上倒霉催的,去凉州跟那些游牧民族打仗去——真要是那样,他镖局就真没法儿开下去了,一心光给大汉王朝打白工吧。

  可冷静之后的刘宏,心思敏锐的程度却将司马健吓了一跳:“朕知道了,明日朝会上,朕便下诏大赦天下,你可以将卢植安然带回河内了……不,如此双喜之事,朕非但要大赦天下,还要趁机改换年号,让天下人都知道朕是如何得上天眷顾之天子!”

  司马健猛然震惊了一下,他忽然想到,的确是黄巾大乱后,刘宏就在这年年底将年号改了的。只是他不清楚,自己对这件事儿到底有多少的影响。

  “司马先生……”刘宏用一种奇怪的嗓音喊了一声,随即漫不经心地问道:“不知先生以为,此后年号应改作什么更为合适?”

  “中平,在下觉得,这二字不错。”司马健随口就将这位刘宏同志在位时最后一个年号说了出来,可话一出口,他猛然就拜伏在了地上:“在下该死,这等事关社稷大事,陛下当同三公九卿、满朝大臣商议,轮不到在下区区一无名商贾在此妄议国事。”

  “中平,平定中原?”刘宏却好似半点怪罪司马健的意思都没有,反而点头认可道:“才年号大气磅礴又贴合时局,朕觉得正应如此。”

  “在下不敢,万望陛下恕……”

  “不,你说的很少,朕觉得自明年起,就用‘中平’这个年号了!”刘宏一点都不给司马健反悔的机会,反而笑吟吟地站了起来道:“满朝公卿都办不到的事儿,你一介小小商贾,竟在无形中桩桩件件都办到了。朕不管你是机缘巧合、还是阴差阳错,朕只知道,你或许就是上天赐予朕的福运!”

  司马健装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刘宏,发现刘宏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当中没有一丝杀机。他不明白刘宏究竟想干什么,但也知道自己至少没有性命之虞,当即又开口道:“陛下,冀州一役,骑都尉曹操俘获四万余黄巾贼寇,本欲尽数诛除,以绝后患。在下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便劝曹将军就地将这些贼寇贩卖,得来钱财尽数交付国帑,以充连年征战之耗损。”

  这话一出口,刘宏的眼神当即就亮了,随即开口说道:“此番黄巾祸乱,朕尽遣国财以平定祸乱。既然叛乱已平,那些钱财自当收归少府。”

  “陛下英明。”司马健深深一拜,但心里已然将汉灵帝鄙夷到了家。

  汉代有两套经济系统,一套叫做大司农,掌管天下赋税钱谷,而百官俸禄、工程建造、军费开支等也皆由大司农拨付。古云:司农领天下钱谷,以供国之常用。说白了,这大司农就是汉朝公用的国库。

  而少府这套系统,则掌山海地泽收入和皇室手工业制造,为皇帝的私府。说白了就是刘宏的小金库,司马健刚才所说,将钱财缴纳入国帑,那就是交给了大司农。但刘宏却说将这笔钱缴纳至少府,就是想自己贪墨下来了。

  可整个天下都是你刘宏的,你还分什么大司农和少府,做皇帝算账算到这份上,刘宏也算独一家了。

  但司马健终究不会管这些,并且,他将此事告知刘宏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贿赂一下刘宏而已。毕竟,四万人虽然因此而得活,但却不见得不会有人诟病司马健,他必须找到刘宏这个靠山替他挡刀。

  当然,这种有钱赚的黑锅,刘宏同志是十分乐意背的。这种笃定程度,使得司马健在广宗的时候,就敢跟曹操打包票,而曹操也更是直接就同意了下来。

  两件事儿都汇报完毕,司马健就准备脚底抹油。他早已看出,今日刘宏十分诡异,从一开始就显得很心神不宁,而到自己将黄巾大乱已平、土豆祥瑞奉上之后,刘宏这种诡异非但没有被冲淡,反而愈加朝着自己身上转移了。

  虽然,司马健也有预感,自己想在搞镖局发展和掺和朝政大事上维系住一个微妙的平衡。但显而易见,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游戏系统,是根本不想让他可以安稳地脚踏两只船。更可恶的是,这游戏系统一点都不会体谅他的处境,除了十分简单粗暴的奖惩方式外,它根本不管司马健在这两条钢丝绳上舞得多胆战心惊。

  现在的司马健,一心只想着平平安安将卢植接回,然后领了镖局这次的主线任务奖励,顺顺利利地回到河内将自己的镖路夯平。经历了不多不少命悬一线的政治阴谋后,他当真不想与这个朝局再牵连过多。

  但世事总是这样,既然你想走,就会有人想留。很显然,现在的刘宏,就对司马健有着莫大的兴趣:“朕自执掌朝政以来,身边便从无一可心之人。虽说那些宦官体贴入微,但终究只能让朕身体舒爽,却不善国政。若有司马先生在侧,朕既可垂拱而治,又可纵情娱乐,当真人生美事也。”

  司马健没有接口,心里只有两个字在回来飘荡:呵呵……你想得倒美,送死的事儿你不去,背黑锅的事儿还得有钱赚才背,就这样还想天下的好事儿都落你头上?

  那老天到底长眼了没有?

  可悲的是,司马健又不得不悲哀承认,古往今来,没有几个皇帝不是这样的心思。并且,他们还坚信自己就是幸运女神的私生子,就该光享福还能万世流芳的。

  所幸的是,司马健知道,自己只要不开口,刘宏终究会将心里的事告诉他的。毕竟,他也看出来了,刘宏的政治手腕其实也粗浅,除了绝大数的昏庸让他偶尔的装腔作势显得很英明外,剩下就没什么了。

  比如这次,刘宏根本做不到宠辱不惊的地步,让司马健一眼就看出他遇到了难解之事。不过,既然刘宏跟他装深沉,司马健这个屁民,也不会作死拆穿他的。

  果然,下一句刘宏就耐不住寂寞,开口道:“眼下就有一事,朕忧心不已,正需司马先生这等高才,为朕解惑。”

  还好,只是一个一个小小的问题咨询而已。

  可司马健一拿到那封奏文后,脸色就难看了起来。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今天一见刘宏,他就那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在那里喝人/奶降火了。

  把刘宏搞得不爽的这件事儿,不,这个人,竟然是刘宏的老相好,中常侍张让。

  并且,这事儿还很大、很棘手:奏文上说,张让跟黄巾贼又勾结的嫌疑!

  如果这事成立,张让就是典型的吃里爬外。可以想象,一个天天围着刘宏拍马屁的人,都能吃里爬外,这天下对刘宏而言,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并且,这奏文可谓言辞凿凿,还说将张让门客跟黄巾串通的秘密书信一同附录了过来。事情到了这里,摆明了就可以断定,既然张让本人没有跟黄巾贼勾结,但他手下那么门客却是跑不掉的,无论如何,张让都有一个御下不严的罪责。

  既然如此,处置这件事儿就十分简单。谁控诉谁举证呗,让那人拿出更多的证据来证明张让本人跟黄巾贼有勾结,没有的话,就治张让一个御下不严的罪便也是了。

  这么简单的事儿,刘宏为何还要弄那么大的心思,专门向自己请教?

  司马健微愕抬头望着那一脸殷切的刘宏,再回想起之前刘宏种种的诡异,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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