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唱得哪一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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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对于这个话题,司马健不由想到了一则故事。

  一个教授刚走进教室准备上课时,突然从门外冲进两个歹徒,他们不由分说,三拳二下就把教授打倒在地。满堂学生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歹徒已经逃跑了。但这位教授站起身来,装作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学生说,请每个同学拿出一张白纸,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当做作业叙述交上来。

  同学们写完后交给教授,全班几十个学生,竟有几十种不同的叙述。有的说歹徒打倒教授后,教授跳起来把他们打跑了。有的说教室冲进了两个神经病影响教授上课,被教授赶出去了。有的甚至说冲进了三个人,教授左脚踢飞一个,右脚踢飞一个,一拳又打倒一个在地上,后来他爬起来逃跑了。

  教授把学生的描述一一念出来,学生都为他们不同版本的杰作而哄堂大笑。最后,只见这位教授抖了抖手里的作业纸说:如果你们要问什么是历史,那我告诉你们,这就是历史!

  历史就是多么的不可靠,历史或许证明不了什么真实,但它绝对是用来研究人性最好的典范。单纯以自己主观的善恶或道德来定义历史,那必然上了那些有心之人的当。

  想到这些后,司马健开口的语气更加恭顺:“大将军,讨陛下欢心也是一项技术活儿,狗拿耗子,就让猫没了机会,那猫自然会嫉恨狗。若是让我坐上大将军的位子,我要讨陛下欢心,必然要跟眼下黄巾之乱有关。”

  “对对对,大兄弟,你说的对啊!”何进是淳朴,但绝不是傻,什么话有道理他绝对是能听出来的。见司马健分析如此生动形象,他更加迫不及待问道:“大兄弟,你说的真对,我也觉得陛下没那么简单,可是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大将军,您要办的,其实很简单。除了大肆向陛下汇报前线大胜的消息外,就是在这些事儿上拍陛下的马屁。其实也不算拍马屁了,这是实事求是,你敢说陛下这些时日所为不英明?派遣的大将不是汉朝的栋梁?”

  司马健先教了何进一些小伎俩,随后又进一步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道:“当然,这样一味奉承陛下,虽然路对了,但陛下最多对您看顺眼而已,还不能对您刮目相看。您还要在这方面多下点功夫,例如,多与这些大将搞好关系,再举荐一些能打能拼的将才之类的……嗯,天下纷乱,陛下自然留心戎事,您何不将雒阳所有能集合来的兵士,组织一场演武,彰显汉朝军威?”

  “哎呀,大兄弟,你这脑子……简直神了!”何进高兴地都蹦了起来,搓着手意兴言表:“我要是有大兄弟一半儿……不,十分之一的脑子,早就什么都不愁了!”

  司马健淡淡地笑了笑,这时候他可不能多嘴。别人夸赞是夸赞,自己要再开口,那就是翘尾巴了。不论何进多淳朴,但架不住他身旁心思诡谲的人太多,自己若是太嚣张,必然会吃不了兜着走。

  果然,何进见司马健如此低调,不由都主动开口道:“大兄弟,你啥话都不用讲了,我知道这次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放心,陛下那里我早就说了你不少好话,就算那些宦官们想整你,我就是拼了命也会保下你的。”

  “大将军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儿?”司马健嘴角一翘,看似无意地重复了这句话。

  何进忽然脸色一苦,尴尬一笑,随后故作轻松地道:“那是自然。我老何又不是傻子,那些宦官的德行,我早就看出来了。”

  司马健心中一叹:大将军啊,你这说谎的水平,连前世小学一年级的小朋友都比不上啊。不过也无妨,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往这浑水里蹚。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司马健也就此告辞。临走之前,也没有再提醒何进什么‘两个凡是’。毕竟,他也看出来了,身在政治漩涡当中的何进,是不可能就将鸡蛋放在一个筐子里的,更何况还是他这样看起来十分不牢靠的筐子。

  曹嵩和何进这两人的门好进,但张让那里就不好说了。由于宦官整日在宫中,张让这雒阳的豪华别墅一般只有他的家人。司马健原本想着自己送给那些家人也可以,但随后想了想这些家人可不是张让的亲人,不过是些义子、远房之类的假亲戚,他们要是昧了自己的礼物,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

  由此,司马健足足在雒阳那驿站住了三天,才得到了张让回府的消息。至于为何能得知这消息,自然是银钱使到位的缘故。

  可是,张让大门好进,小门就难进了。人家张让这别墅盖得可谓雒阳首屈一指,都快超过了皇城里的宫殿,那排场岂能跟六百石的小门小户弄一个看门的大爷就行了?

  司马健起先也是塞给了那内门那人一串铜钱,可问题是,人家可是中常侍张让家里的看门狗,哪里看得上这么一点铜钱?又见司马健身后那小孩儿手中捧着红布盖着的宝物,知道司马健这时条大鱼,便皮笑肉不笑地将那铜钱退了回去:“司马公子,您这是打发街头那些小乞儿呢?就这点钱儿,您就不怕丢了我们大人的脸?”

  司马健登时就乐了,原本跟这些王八蛋送礼心气儿就不顺,遇见这么一个撞枪口的,他简直感谢死这家伙的祖宗了,回头就向波才示意了一下。

  波才上前就往前踏了一步,很是仔细地看了一眼那门子,那奇怪的眼神儿看得那门子直往后退。但架不住波才身高手长,一把就将那门子提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不要命了你们?!”那守门人这会儿还有恃无恐,扯着嗓子大叫了起来:“来人呐,有人要大闹中常侍府!”

  听着守门人一嚷,登时不少人冲了过来。波才毫不在意,手中提着一人,如提灯草,只把两条腿前后翻飞,冲过来的兵士被踢得连滚带爬,乱成一团。

  斗到分际,波才一声长啸,竟把那士兵当成兵器,舞得呼呼风响,向那些士兵们冲去。那些士兵们吓得连连后退,适才还在大喊大叫要人动手的守门人早吓成一堆泥,只是恶主家出刁奴,仍旧撒泼大叫道:“小杂种,赶紧放了老子,否则老子灭你满门,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成!”

  司马健冷冷一笑,又一示意让波才把他往地上一丢。波才转身退到司马健的身后,才喃喃说了一句:“果然我只是不能对你动手……”

  司马健暗暗一笑,他自然知道波才还是疑惑当初他不能杀自己一事,也不解释。又向魏延眨了眨眼,魏延会意,一把将手中的宝物摔在了地上,那彩色珊瑚瞬间摔了个四分五裂。然后,司马健向魏延坚定地点了点头,魏延也不含糊,一巴掌就甩到了司马健的脸上。

  “我擦,文长你来真的啊?”司马健脸上瞬间一个巴掌印,气得他就跟疯狗一样朝着魏延就咬了上去。这两人一个拼命厮打,一个拼命防守,很快就打得发髻散乱、衣衫凌乱,狼狈不堪。

  这一举动,简直把那守门人都看傻眼了:这,这是唱得是哪一出儿啊?怎么他们好端端的内讧起来了?……

  然而,也就是这个时候,门内很快就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话音落下,一众人就围着一名宦官服饰的人走了出来。

  众人赶紧躬身站好,那守门子这时候在看司马健,见司马健猛然抬头对他露出了一个很阴险的微笑,他登时明白了过来:“好小子,你竟然敢阴老子?!”

  可司马健换脸简直比换衣服还快,根本不搭理这守门人,一把就抢上前抱住了张让的大腿哭嚷道:“张大人,您可得给小人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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