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赌博的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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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顾历史上的黄巾起义,也如司马健所道出的病灶一般。虽然它来势汹涌又迅速被夷灭,可由于整个东汉的病根儿始终未被根除,这场起义也仍旧治标不治本,短短几年间死灰复燃不绝,竟杀伐不断,令整个东汉王朝缠绵病塌长达十余年。

  直至群雄割据时代,以张燕为首的黑山军,甚至都可算作一方势力,与袁绍对恃几年之久。而曹操更是接着兖州黄巾复起的时机,才得以入主兖州,以镇压黄巾起义组编青州军才成功地挖到了创业的第一桶金。甚至,刘备、孙坚以及任何诸侯,几乎也都是踩在了黄巾军的累累尸骨上,开启了他们人生波澜起伏的大时代生涯。

  司马健神色悲苦地摇了摇头,身为局外人,他对黄巾起义反而是带有一丝同情的。不过,那丝同情并不能阻碍司马健对黄巾贼露出屠刀。

  毕竟,走上起义路上的黄巾贼,根本算不上什么义军。他们将自身的悲苦和灾祸转嫁报复在更悲苦的百姓身上,使得他们成为了一个时代的无可争议的灾难。

  起义初期,黄巾军虽然由于叛徒唐周的告密而被迫起义,但声势却一时无两。调尽兵力的两线大军,卢植率师渡河北上,便遭遇张角亲帅的主力堵截,战事陷入胶着。而皇甫嵩、朱儁这两支主力部队刚刚出关进驻颍川,就被黄巾军中最为精锐的波才一部围困。

  卢植那件事儿已然发生,而皇甫嵩、朱儁这件事,估计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

  敌军足有十余万,而官军合计只有三万,朱儁被困在阳翟县城,皇甫嵩被围在长社县。二军莫说不能收复失地策应北伐,连突围自保都成了问题,后来连与朝廷的联络都中断了。

  连续十日得不到消息,雒阳城陷入极度恐慌。外地之人羁留河南无法出关,朝廷百官牵挂故乡家小毫无讯息,老百姓个个惊惧不知所措,整个雒阳城随时很可能爆发哗变,大汉江山岌岌可危,说不定哪个瞬间就会化为乌有!

  然而,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东汉朝廷在这等的危机下,竟然空前罕见地团结一致起来。

  皇帝刘宏犹如惊弓之鸟,再没有心思享乐。即便是十常侍也意识到了亡国之危,只有硬着头皮给刘宏鼓气,并拿出以往扣留的奏章供其翻看。

  为了振奋人心稳定局势,刘宏大力提拔压抑的人才,甚至将与之发生争执的老杨赐加封临晋侯、奉以三老之礼,以往曾上疏要求取缔太平道的刘陶、乐松、袁贡等人也尽皆升赏。

  除此之外,刘宏还下令再次征募河南之兵,公卿百官也贡献出私有的弓箭、马匹资战,凡是通晓兵书战法或勇力出众之人,不管是官员子弟还是普通百姓,哪怕杀过人的罪犯、放过火的强盗,只要肯出来为朝廷打仗,一律公车征辟上阵保国。

  从刘宏这一系列的作为来看,他事实上并非历史上那个无能愚钝的天子。相反,他却有着相当的政治手腕和天家风采。

  只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根本不愿想什么大汉江山,也不想理什么朝廷大事,他与党人士大夫无仇无怨,也与宦官没有什么恩情。继承大汉正统后,他脑子里只想玩乐,谁能陪他玩乐他就袒护谁。他的确精明,但是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玩乐而已……

  好在,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儿,他也玩不了几年了。

  但苍天有时就这么残酷,刘宏和汉朝那些蠹虫仅仅只是一番动作,积怨而起、不可一世的黄巾起义便在五月中旬开始发生了逆转。

  长社的一把火,烧光了黄巾军勃勃的野望。自此之后,皇甫嵩与朱儁这两位汉朝第一、第二名将,在各地豪帅、士阀的帮助下连战连捷,于年底终于剿灭黄巾,班师回朝,自从黄巾之乱为之平息。

  轰轰烈烈的黄巾大起义,以及数百万百姓的殷殷鲜血,换来的,只是刘宏半年不贪图玩乐以及士大夫朝臣、宦官、外戚们半年时间的貌合神离而已……而真正可以毁灭一个王朝的势力,却在这场起义中潜滋暗长,等待着风云突变的时机。

  “司马公子,如你所说,皇甫将军与朱将军兵力不足黄巾贼三分之一。如此劣势,我大汉竟还能反败为胜?”陈寔听着司马健谨慎道出朝中的一些军事秘辛,以及司马健信誓旦旦言汉庭必胜的断言,不由觉得司马健信口开河。

  司马健也懒得同陈寔辩论这些,事实上,他虽然认为陈寔是个不错的君子,但恰恰因为这样,他与陈寔根本走不到一块儿。

  在陈寔的观念中,打仗或许还是春秋或以前的义战方式——双方摆开阵式,君主宣扬自己是如何的正义,对方是如何的该死,自己要代表天子代表人民代表月亮处罚对方,然后大将单挑,然后士兵混战,打到天黑,各自收工睡觉,第二天起来再打,一天天按步就般的进行,直到一方失败。

  可是自从孙武老先生把“兵者,诡道也”的理论提出来之后,原来那种君子之战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宣而战、偷袭战、破袭战、各种阴谋阳谋、用水用火用间的超限战……

  如朝廷这次派出的皇甫嵩、朱儁都是一些能征善战的悍将,他们的统兵作战的能力,军事指挥的才能、战术计谋的运用,都高于黄巾军首领。单说自己这次都可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推而论之,皇甫嵩等人击败最终击败黄巾军不过时间问题。

  更何况,朝廷的官军人数其实也并不少,借此黄巾之乱爆发,各地士族、豪阀也敏锐地瞅到机遇,趁势崛起以义勇军的身份参与到战斗当中。此消彼长下,黄巾起义不过百姓们一次自杀式的可怜送葬。

  “大哥说这次朝廷能平灭黄巾乱贼,必然就是可以的。”不知什么时候起,魏延好像对司马健已经升起一种莫名的崇拜。不管司马健说什么,他似乎都会相信。

  陈寔摇了摇头,对魏延这番话置若罔闻。一旁的许褚似乎也不赞同司马健的观点,黑亮茂盛的须发皆扬:“公子太过想当然了吧?十万对三万,纵然黄巾贼只是一群暴民,一旦聚势冲锋起来,也可惊天动地,势不可挡……”

  回头看了一眼许褚,司马健忍不住腹诽:人多就能打得过人少?少年,你最好不要有这个认识,否则一辈子就只能给曹老板当保镖了。

  “陈老既然不相信在下预言,在下也无话可说。只是,若陈老有兴趣,不如我等来一番君子之约如何?”司马健没有搭理许褚,反而对陈寔老头提出了这样一个建议。

  “君子之约?”陈寔似乎也来了兴趣,眼睛一亮道:“也好,不知公子欲以何物为彩头?”

  “若以俗物为彩头,岂非辱没了陈老。若是在下不幸言中,大汉正统亦延续几年,岂非陈老之愿?”司马健眨动了下眼睛,陈寔这老头儿可是一个移动的宝库,自己虽然拐带不动老头儿。但别出心裁让老头儿记住自己,对日后自己的发展可是甚有助力的。

  “此言有理。”陈寔同样笑着点了点头,那种笑仿佛带着一种看破人心的味道,让司马健忽然感觉很是不舒服,但老头儿却似乎愈加兴致勃勃,又开口道:“不若这般,若是公子胜了,老夫便让族中一人赴司马家求学如何?公子先前可是说过,尊师可是胡昭胡孔明?”

  司马健点了点头,这个提议对自己似乎没什么坏处。让陈家的一人拜胡昭为师,那便是自己的同门师弟,如此一来,自己便与陈家结下了一丝香火情。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忧,急忙开口向老头儿问道:“若是我输了呢?”

  “输了也无妨,公子既然经善镖局,就免费替老夫送一封信至雒阳如何?”

  “在下正要入雒阳一趟……”司马健这时便有所警觉了,因为,他看到陈寔的那张老脸似乎都笑成了一朵菊花。正当打算拒绝的时候,他便听到陈寔几乎是抢着开口说道:“既如此,那便劳公子费心了。”

  不待司马健拒绝,老头儿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公子无需担心,公子若赢了,到了雒阳自会有人付公子镖费的。开门做生意,公子莫非不想接这趟镖?”

  “货到付款的方式也可接收,反正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赶……”司马健被老头儿搞得有些心虚,但终究认为老头儿不会害自己。于是,他又问道:“不知陈老欲择何人入司马家?”司马健还是更关心这点,毕竟,老头儿若是派来一个不痛不痒的旁支子弟,也没多少价值。

  “群儿,你过来……”老头儿微微招手,随后,一名面容清秀又严肃的少年便出现在司马健眼前。

  “群儿,陈群?”司马健猛然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自己怎么忘了,陈家还有这位大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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