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曜阳在凤家军的事不到一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军营。
于是,只要是秦曜阳出现的地方,周围必定有无数道或欣赏,或仰慕,或艳羡的目光。
没有人前去搭讪,可那些目光却是如影随形。
甚至有不少人是专门前去看他,就连最后方的军姬,因军纪严明,不能跨过某处,一个个也搭起小板凳,站在上面张望。
那是秦曜阳啊,传说中最为风.流最为不羁的秦曜阳。
就算不能近观,远远看上一眼也好。
秦曜阳不知处于何种想法,一点也不避讳被这些人看,偶尔还露出最完美的笑,惊得远处军姬一阵阵尖叫。
“被人当猴子看很开心?”凤青翎皱眉。
“我这是满足大家的愿望,顺便提高众人的欣赏水平,省得在漠北呆久了,就分不出美丑了!”秦曜阳说得很有理。
眸光流转,若情深意切的看过众人。
凤青翎咬牙:“你这是惑乱军心!”
她很怀疑像秦曜阳这样的妖孽一旦在军营待着,军营喜欢男人的男人就会成倍增长。
“反正可汗都退兵了,最近不打仗,让大伙儿放松放松。”秦曜阳说。
放松个P,需要这样放松吗?
凤青翎内心恼,却不知恼从何来,她一把拉过秦曜阳的手腕,大步往她的营帐走去。
秦曜阳落在凤青翎身后一步处,脸上表情既害羞又兴奋,仿佛待出嫁的大姑娘。
周围人看他们的目光顿时又变了,多了许多暧昧。
特别是看向凤青翎的目光,简直是赤果果的崇拜。
三小姐真是太厉害了!
骑得了马,挥得了刀,训了的兵,劝退得了敌国的的军,还硬上得了邻国的皇子!
真是……女中豪杰。
待到明日大将军为他们庆功时,一定要好好敬三小姐一杯。
想必三小姐酒量也极好。
……
小碧躲在一个营帐后面。
脚边是丢弃在地上的盆子,盆中热水倾倒在地,早已变凉结冰。
她看见秦曜阳流转的目光,比太阳比月亮比星星都璀璨;
看见军中来来往往的人,每个人都大大方方看秦曜阳,甚至远处军姬在尖叫;
看见秦曜阳含笑对每个人,目光那样亲切;
看见凤青翎娇嗔着把他拉走,
看见他似乎是害羞的神情,可她知道,他内心肯定开心极了。
秦曜阳,从来都对凤青翎极好,极特别。
她好羡慕。
她曾经那么盼望凤青翎嫁给秦曜阳,这样,作为凤青翎的丫鬟,她就能顺利跟进秦皇子府,日日伺候凤青翎的同时,也能日日伺候秦曜阳。
若运气再好一点,说不定某个瞬间还能被秦曜阳看上。
恩爱一场,继而做个通房丫鬟。
可,她做梦也没想到,秦曜阳竟会用那样的语气对她说话。
冰冷,厌恶。
她知道,她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伤心了?”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小碧转头,目光对上对面书生打扮的男人:“是你?”
“当然是我。”那人表情阴鸷,嘴巴朝远处秦曜阳和凤青翎的方向一努,“所有人关注的焦点都是他们,也就只有我还惦记着你。”
“你惦记着我做什么?”小碧将身体再往营帐后面躲了躲,不愿让人看见她和这个人说话。
“我当然惦记着我们的合作。考虑了这么多天,怎么样,想好了吗?”那人缓缓问,根本不担心对方不答应。
合作……
小碧的眸中开始轮番出现犹豫,害怕,纠结,以及隐隐的兴奋。
书生并不催促,只耐心等,过了一会儿,小碧咬牙:
“……好,我答应你!”
“痛快!”书生露出本该如此的神情,“明天晚上动手,事成之后,我会立即送你离开。往后,祝你平步青云。”
小碧点头。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需要靠自己争取。
财富,爱情,甚至活着。
若不争取,她活得战战兢兢,每一日都可能是生命的最后一天。
可若是争取了,或有巨大的危险,可等待她的,也是巨大的机会。
到时候,有了钱,有了梦寐以求的男人,还有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地位,到那个时候,她不用再做谁的棋子,也不用被人骂,她也是高高在上的主子……
甚至,她还能借助男人的力量,将那些曾经践踏过她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
秦曜阳既害羞又兴奋的表情只维持到走进营帐的一刹。
门帘放下的一瞬。
那个原本落在凤青翎身后的男人一个箭步追上去,就地将凤青翎转了个身,以绝对压迫的姿势,将人迫到帷幔前,整个人覆了上去。
“秦曜阳,你又在发什么神经?!”凤青翎双手抵着秦曜阳胸膛,低声斥责。
这个可恶的男人!
这会儿是白天!
他们这样压在帷幔上,很容易被人看见!
“不是说我惑乱军心吗?这会儿没军心可惑乱,得惑乱惑乱你,否则怎对得起你的评价?”秦曜阳笑,不急着吃凤青翎豆腐,伸手撩起一缕她的长发,在鼻尖轻嗅。
他的眼神暧昧,语气轻佻,活脱脱京城纨绔。
凤青翎却是心下渐凉。
她看秦曜阳办正事的时候很顺眼,深情予她的时候很顺眼,看他这番轻佻模样,却很不顺眼!
“仗着皮囊好,玩弄别人很开心吗?”凤青翎淡问,眸中已结了冰。
她一把推开秦曜阳,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你想惑乱谁,赶紧去,与我无关。我刚看见军营后方一大帮女人在等你宠.幸。”
秦曜阳完全没明白凤青翎再生哪门子气,吃哪门子醋,怎么脸色说变就变。
他站在原地,还在反思他哪里不对,就听见凤青翎最狠的一句甩了过来:“难怪你父王不要你,为人轻佻,不分主次,不堪重用!”
为人轻佻,不分主次,不堪重用……你父王不要你……
他的眸中渐起了一丝伤痛,一丝失望,一丝不甘,很快压下,嘴角一抹苦笑。
他被送到夏国做质子时,不过几岁的孩子……
他父王不要他,不是因为他比其他皇子差,而是,他没有一个得宠的母亲……
那一年,他无意得罪了父王最宠爱的贵妃。
贵妃一句话,父王把他送到了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