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鸟像是觉察到吴心澜在看着她,扑闪着翅膀就飞到茶几上。
吴心澜一抬手,黑鸟就很听话的落在她的掌心,轻轻的在她掌心啄了几下。
“你看它,很依赖我的,只要我稍微动一动手,它就知道我要干什么。”
吴心澜双眼放光的看着我,眼神中透着几分宠溺。
“心澜……别这样好吗?”
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想吴心澜并不一定没有觉察到,这只黑鸟和郁子达是不同的,但她还是决定要自欺欺人下去。
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她,只好静静的看着她,看着他常常忽视我,盯着黑鸟发呆。
......
在回去的路上,我心里始终堵得慌,但我知道以吴心澜的性格,我根本劝不动她。
她已经认定,一生只爱郁子达这个人,她现在宁可沉浸在幻想中,也不想去接受其他人。
“雨儿,你都放了三勺盐了。”
这时,陆泽潇走到我跟前,有点疑惑的看着我说。
我这才缓过神来,发现分身已经回到了身体里,我却完全没有觉察到走神了多久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汤,有点为难的说道:“抱歉,我刚才走神了。”
“雨儿,人各有命,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换做是我不在了,你能接受的了别人吗?”
陆泽潇轻叹了一声,在和我对视的瞬间,就已经看到我心中所想。
“话是这样说,但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我心里特别难受。”
我看着陆泽潇,心里却依旧无法释然。
“雨儿,她这一世已经没多少时光了,你最好还是劝她醒过来比较好。”
陆泽潇见我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几分温柔。
我听了这话,心里更是难受,照陆泽潇的说法,吴心澜很快就会重入轮回。
她会和其他人一样,喝了孟婆汤,投胎到其他地方,变成另外一个人。
她会彻底忘了我,我对她来讲,就成了一个路人。
一想到这些,我更加无法接受。
但我们是上仙,关涉轮回是会触犯天条的,我根本无力改变吴心澜的命运。
“雨儿,如果她真的能忘了一切,那也同样能忘了郁子达,这对她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陆泽潇淡淡一笑,提起别人的时候,无论是再惨的人,陆泽潇都可以说的风轻云淡。
若不是为了劝我的话,他完全不会劳心,去为一个生命短暂脆弱的凡人考虑什么。
“或许是好事……”
我决定不再去想这个问题,眼神中透着几分无奈和悲凉。
吃饭的时候,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我却完全没有食欲。
草草吃了几口之后,就去研究避寒术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和陆泽潇,住在陈琛的酒店里。
陈琛的酒店里有一间卧室,和我之前住的别墅里的卧室格局一模一样。
而且在我来之前,这里肯定有人住过,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肯定是陈琛住在这里。
我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尽量无视陈琛对我的感情,盘腿坐在床上,将避寒术的书拿出来。
只是此刻,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吴心澜的事情,根本没有心情去修行避寒术。
我念了几遍静心咒,才终于将情绪安定下来,认真的修行起来......
我们在归墟一呆就是三年。
我的避寒术也修行的差不多,只是心里越来越慌乱,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得。
“陆泽潇,我最近有些心慌,该不会……诅咒提前了吧?”
有天半夜,我又一次从梦中惊醒,透过窗外昏黄的光亮,我隐隐看到天边的位置,泛起一道血红的光晕。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场景和十几万年,诅咒出现的时候一模一样。
“雨儿,先别慌,我占卜一下看看,这次提前的未免太多了。”
陆泽潇起身之后,淡淡的冲我笑了笑说道。
他虽然表面上什么都没有说,神情也很淡定,但看他的样子,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我点了点头,抓着被子的一角,紧张的看着陆泽潇,却不敢出声打扰他。
占卜完了之后,陆泽潇的表情也突然变得有些凝重。
半晌,他才淡淡的笑了笑,竟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你别光顾着笑呀,结果如何?”
看到陆泽潇这样笑,我非但没有感到任何放松,反而有些紧张。
“雨儿,也不知是福是祸,这诅咒是可以解除的。”
陆泽潇冲我淡淡的笑了笑,眼神中却透着几分阴冷和杀意。
我并没有感觉到一丝高兴,总觉得事情不会太容易。
这个诅咒,很明显,每次都想要置陆泽潇于死地,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我身上的诅咒,虽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但有几次我是靠自己扛过去的。真正要命的,就只有三次,我们已经经历了一次了,就是十几万年那次。”
陆泽潇平静的看着我,那件事不用细说,对我们来说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当年那次我被打回了本源,而你受了重伤,不得不跑到灵湖修行,将自己分成三个分身,在人间修行……当时真的很惨烈……”
我不禁有些担忧,但话说到一半,我就立刻意识到,陆泽潇想说的并不是十几万年那次的诅咒。
他是想要告诉我,我们还要经历两场诅咒!
而且,只有扛过了这两场诅咒,才能彻底摆脱诅咒。
这件事说的容易,但要想坚持过去,却并不容易。
当年那一次,就已经让我们元气大伤,修行多年才恢复过来。
“卦象上说,这两次诅咒只相隔十年……绝不能受伤,看来这诅咒是想要置我于死地。”
陆泽潇的语气依旧平静,冷静的让我心里有些发慌。
“雨儿,这次别掺和进来,就算有你在,我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还不如让我自己扛……”
陆泽潇将我搂在怀中,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一脸留恋的说道。
“已定会有办法的,我们先挺过这一次再说,十年的时间足有想到一个办法的了!”
我赶忙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抓着他的衣襟紧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