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收拾东西,朝着那面诡异的妖墙上面看的时候,果然看到这面墙上,被惨白的月光,投射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影子。
我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这扇门看上去很熟悉,刚刚我在幻境中就看到陆泽潇站在一扇门旁边。
那扇门和眼前这扇门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方位不同。
我记得自己幻境中看到的那扇门,是在西北角落。
但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这扇门,却在东北角落,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想到这些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心里突然有些疑惑,陈琛看出我的反应不太对,他迅速凑到我跟前。
“小雨,哪不舒服吗?”
陈琛搓了搓手,然后将手背按在我的额头上,确定我没有发烧,他才担忧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将自己刚刚在幻想之中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我特意指了指我在幻想之中看到的门的位置。
“绝不可能是那个方位,按照八卦上来讲,那边是死门的位置,进去必死!”
还不等陈琛吭声,上官甲辰就走过来,冷冷的说道。
我仔细按照八卦推算了一下,不禁点了点头,那个方位的确不太好,也难怪他们都会这么认为。
“小雨别多想,眼见不一定为实。”
陈琛柔声的安慰了我一句,顺手还帮我拉了下身上的斗篷。
我点了点头,也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想多了,在上官甲辰再三催促之下,我和陈琛才走到月光照到的地方。
上官甲辰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红纸,随手一扔,那张红纸竟然毫无阻力的飞进了墙中。
“请柬?你是想要直接引荐我们,见这庄园中的主人吗?”
我看到他将红纸扔进墙里之后,不禁一愣,诧异的问道。
“大半夜突然闯进别人家,本来就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这样也算客气一点。”
上官甲辰点了点头,平静的看着墙上惨白的月光,失神的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朱红色的墙面竟然突然裂开,被月光照到的地方,就像是凭空出现了一扇门。
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莫名的泛起一阵恐惧。
门被打开的瞬间,我看到门里面飘出来一阵雾气,血色的雾气,透着淡淡的血腥味,使我本能的预感到了危险。
血雾氤氲,但好在我们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淡淡的血腥味,和周围诡异的气氛。
我隐约听到一阵流水声,起初还以为似乎听错了,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自己并没有听错。
门后面竟然是一条小河,一艘小木船此刻正飘荡在河边,木船的船头,还挂着一盏血红的灯笼。
小船上一个人都没有,就这样静静的停在原地,看上去反倒像是来接我们的。
“上船吧。”
上官甲辰看到这艘船之后,松了口气,率先走上船去。
我们见他没事,也一个接一个的上去,四个人站在上面,使得小船显得有些拥挤。
然而小木船在我们全都上船的瞬间,就立刻飘动起来,而红墙上面的大门也开始缓缓关闭。
木船飘荡的并不算快,我却很快就看不清楚身后的墙面了,很快,周围就被一层血雾彻底遮挡住了。
我和陈琛背靠着背,站在船上,警惕的盯着周围,我手中一直紧握着手枪。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都会在第一似乎时间反应过来。
木船就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住了似得,缓慢且平稳的朝前飘荡着。
起初周围万籁俱静,安静的甚至有些诡异,我看着周围的血雾,心里都有些发毛。
然而当木船在水中飘了半个小时左右时间之后,我隐约听到有人的哭声,从木船底下传了出来。
我侧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确定自己没听错,我才朝着一旁的上官葭月和上官甲辰看去。
这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平静,上官葭月的眼中甚至闪过一丝好奇,总之没有任何畏惧的神色。
她的胆子一向很小,如果她真的听到水下的哭声的话,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淡定。
“小雨,你还好吧?”
大概是我沉默了太久,陈琛低声问道。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我听到了,装作听不到就行了!”
还不等我把话说完,陈琛就轻叹了一声,紧紧握住我的手,压低声音说道。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声音搞不好是水中冤魂发出来的,越是仔细听,就越容易着了道。
如果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完全不在乎,或许就没事了。
我按照陈琛说的去做,很快就看到小河前面多了一座桥,这桥上面吊着很多具尸体。
这些尸体一看就不是同一个时间,吊上去的,有很多尸体已经成了白骨,有的却还没有完全腐烂。
尸体密密麻麻的挂在桥头,像是无数条招魂幡,随风飘荡着。
我屏住呼吸,缓缓闭上眼睛,无视鼻尖划过的腥臭味,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尸体。
如果这时我睁开眼睛,肯定会直接看到一双双腐烂的脚,这样的视觉冲击,并不会让我害怕,却足够让人恶心。
“哥哥怎么走了这么久呀,咱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靠岸,我怎么觉得这里……怪怪的。”
上官葭月凑了凑鼻子,大概是觉察到了哪里不对,她有些惊恐抓着上官甲辰的胳膊问道。
“到那里不就靠岸了吗?”
上官甲辰无奈的看着他,又指了指前面说道。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尽头,前面仍然是一片血雾。
这时陈琛突然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不禁有些诧异,警惕的朝着周围看去。
透过血雾,我果然看到两双血红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瞪着我。
嗷嗷……
紧接着水下面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哭声,这声音像是起了个头,很快就整条河里面都沸腾起来,惨叫声此起彼伏。
“葭月,快吹笛子!”
这时上官甲辰突然冲着自己妹妹提醒道,上官葭月茫然的看了她哥一眼。
她什么都没有问,而是拿起笛子吹了起来。
几乎同时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踝处一凉,我低头一看,从河里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正死死的掐着我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