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过我们,我们自然也会放过你,出口在哪?”
师父冷冷的盯着这个女鬼,表情平静的像是和熟人说话似得,只是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
“休想!”
女鬼冷冷的瞪着我们,一双血红的眼睛中透着无尽的愤怒。
“怨气这么重,想超度是不可能的,还是先把他们收了再说吧!”
陈琛在一旁轻叹了一声,见师父没有说话,大概是同意了,他才从道袍中拿出一个八卦袋,将这对母子的魂魄收进了袋子里。
周围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平静,在场所有人都瞬间沉默了,我再次朝着窗外看去,刚刚还蒙蒙亮的天色,此刻已经变得漆黑。
不过此刻天上没有一刻星星,就好像是被蒙了一层黑布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光亮。
如果现在房间里的灯全都坏掉的话,我们岂不是要被困在一个只有无边黑暗的地方。
我立刻意识到了危险,于是我紧张的低下头看了看吴心澜。
此刻她是房间中最安静的人,现在她还没有醒过来,表面上看,就像是睡着了似得。
但我总觉得不对,我轻轻摇晃了她几下,希望她能尽快醒过来,可她仍然没有任何药醒过来的迹象。
我有些失望,心里更加期盼着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张道长既然阵眼就在顶楼的套间,那我们不如现在就去把阵眼破了不就能离开了吗?”
这时郁子达面色阴沉的说道,他大概是我们中最着急离开的。
毕竟现在吴心澜还没有醒过来,我们都担心她有没有受伤,但现在的条件,根本没办法帮她检查伤势。
“陈琛你留下,琅西,周先生随贫道一起去破掉这个阵眼如何?”
师父站起身,扫了眼众人,随后淡淡的说道。
琅西自然没的说,他本来就是组织里的人,但周东却不是。
他听到师父竟然叫他一起去,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欧阳文建。
欧阳文建催了他一句,他这才不情愿的起身朝着跟着师父他们一起去了顶楼。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有种预感,这件事绝对不会这么顺利。
如果陆泽潇在这就好了,我心里不止一次这样想过,只可惜他不在这里。
却没意识到,自己又在无意间依赖着陆泽潇······
我轻叹了一声,拄着下巴看着昏迷不醒的吴心澜,心里则完全静不下来。
这时陈琛突然凑了过来,将几张符塞给我,低声说:“小雨,其实师父本来是不想带你来的,是我非得坚持,我真不该让你过来。”
“来都来了,就别想这么多了,放心,咱们一定会出去的!”
我无奈的安慰了他一句,事情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再说这些都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那这些符你一定要收好,必要的时候,会派上用场的。”
陈琛情绪低落的点了点头,他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悄无声息的走到门口,朝着楼上看去。
师父他们至少上去了半个小时,但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我本想用微电话联系师父。
但转念一想,如果这时师父正专心破阵眼,被我的电话弄的分心了,那可就麻烦了。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再等等看。
轰隆……
就这样又等了半个来小时,我和陈琛都有些担心,欧阳文建急的在房间里走了几圈,就要往楼上冲。
结果被我和陈琛给拦住了,她虽然懂得道术,但和真正的道士比起来,差距还是挺大的。
如果上面的问题是师父和周东都搞不定的,那她上去了,也等于送死。
我仰头看着楼上,冷汗不停的往下流,我真担心师父他们会就此一去不返。
就在我们快要沉不住去跑到楼上去的时候,师父他们三个已经跑了下来。
不用问结果,单看他们此刻狼狈的样子,我就猜到计划肯定没有成功。
三人都挂了彩,周东的胳膊还在不停的往下滴血,欧阳文建看到之后,满脸心疼的把他拉到一边去包扎。
师父到还好些,不过脸色也有些惨白,万幸的是,三人伤的都不是很重。
“阵法是假的。”
师父叹息了一声,休息够了之后,才冷冷的说道。
我脑子不禁翁的一下,不过这也不能怪别人,其实我们早就该想到了。
什么人会那么好心,在房间里给我们留下阵法图,从一开始这件事就是个圈套。
只是那纸上的一点点血,和杂乱无章的画法,竟然轻而易举的让我们相信了这个骗局,又大费周章的按照别人设计好的思路努力着。
我不禁暗骂自己是榆木脑子,但现在说这些都没有什么用了,我现在只想想别的办法尽快离开这里。
我有种预感,如果再不走的话,就要永远被困在这里。
众人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周东提议说要出去走走看,留在这里我们就只能等待救援。
可boss肯定可能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未必顾得上我们,等救援的来了,估计我们也早就饿死了。
与其这样,那还不如自己试着找找路,或许还有可能离开这里。
毕竟在场的人,都是些特工和道行高深的道士,大家都明白这一点,所以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郁子达立刻走过来将吴心澜背了起来,我们几个就迅速朝这一楼走去。
这楼里面的格局还没什么变化,但我敢肯定,楼外面已经不是我们所处的世界了。
我们所在的世界,此刻应该是白天,风和日丽,看上去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估计都没有人会发现我们失踪了,果然等我们到了一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想象力还是太差了。
此刻酒店外面根本不是和我们这里一样的城市,而是一条长长的隧道,透过门上的玻璃,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对面。
此刻对面和我们这边一样,也是一座大楼,而且和这家酒店的大楼一模一样。
两座大楼呈现对称形式,就像照镜子似得,我茫然的看着对面,心里不禁泛起阵阵寒意。
这样的结果突然让我想起很久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有个住在大山里的孩子问他父亲,山的那边是什么?
他父亲告诉他,他的那边还是山,翻过那座山,前面还是连绵不绝的山峰。
我们现在似乎就面临了这样的窘境,楼的外面还是楼,就算穿过对面那栋楼,再次呈现在我们面前的会是什么?
咳咳……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个人咳嗽的声音,我转头一看,才发现是吴心澜醒过来了。
我急忙走到她跟前担忧的问道:“心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那不舒服?”
“没事,这什么地方?”
吴心澜揉了揉眼睛,大概还没有从混乱中清醒过来。
我愣了一下,不过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背着她的郁子达。
此刻郁子达发现她醒了之后,竟然将一张面具迅速呆在脸上。
而且这是人皮面具,在光线昏暗的大厅中,显得非常逼真,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是假的。
尤其是吴心澜现在这样,本来就有些迷糊的样子,更是看不出背着他的人是郁子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