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映的他整个脸都狰狞起来,而且印堂微微发黑,想必他这种情况时日以长。身为一个道士,当以仁义待众生。既然遇到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转头对胡东来说:“他眉间隐隐黑气,最近定沾染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先把他扶回家。等他恢复正常后再从长计议。”
张为民说道:“是是,我这位朋友就是升仙观的道士,相逢即是有缘,会帮他好好看看的。”
说罢,胡东来赶紧扶着常青州上车,其实他在第一眼看到胡伟就觉得此人相貌堂堂,气质不凡,定不是普通凡夫俗子。大家坐上车前往常青州的家。
常青州身居高位,住的市内高档小区,小区内非富即贵,在车上放眼望去,小区内健身器材齐全,绿环遍布,小区门口还有一个小型喷泉,别墅呈凹字排列,而喷泉相当于宝眼就位于凹处,此等排布在建筑风水上取招财,聚宝之意。本应是大顺的走势,为何喷泉上隐约有黑气浮现呢?怪哉,看来常青州的情况应和他家的住宅有关。
下车后,果然,房顶有轻微黑气弥散。进屋,常青州妻子蒋丽和保姆眉间也有丝丝黑气,不过相较常青州的弱很多,想来是收到了常青州的影响,并无大碍。观其住宅格局,在本应气息流通的地方放了红木屏风,本应放器皿聚齐的地方却放了玉佛。导致整个住宅气息停滞,而阴郁之气挥而不散。等下!那玉佛不对劲!其手中托着的玉净瓶内藏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慢慢向玉佛走去,手腕上的桃符隐隐发烫,越走近,桃符仿佛要融化我的胳膊。忍耐着疼痛,发现玉净瓶内竟放着一颗通体黝黑的珠子!身上的魂珠好像也在叫嚣,抽出金符护体,将那黑珠取出。不知不觉已大汗淋漓,其它人见此,更是吓得噤声,大气也不敢出。我让张为民赶紧取一个水碗来,将珠子放入水中,霎时,正往谁都变黑了。体内的战魂更是熊熊燃烧,就好像急切的想要和亲人会合。难道,这是战魂的另一半?
平复一下心情:“嫂子你先带常先生休息去吧,你家情况有些复杂,我需要些时间。”
蒋丽知道老公不对劲很长时间了,怕好不容易来的救星走掉,连忙说:“好好,那小兄弟你先住在我这里吧,我让保姆给你们三位准备房间,我丈夫就拜托你们了。”看着由于痉挛晕过去的常青州,心中更是难忍,泪水已经在眼眶内打转。
进了给我准备的房间:“用真气催出体内的战魂,刚刚现形。就见放置珠子的水碗剧烈晃动,水已经撒了一桌子。眼见黑珠要跃出水面,我赶紧一个猛扑想要扣住碗口,奈何身体灵活度有限,脚绊在地毯上,马上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解除。内心里骂了自己一万遍,真是笨笨笨,在外人面前维护高人形象,自己独处立刻就圆形暴露。在那一瞬胡思乱想之际,手中的魂珠脱手,好像有力量牵拉它一样。跃入水中,前一刻还翻滚着的水花立刻消失于无形,水面连一丝波纹都没有。真真是怪哉!
我连忙爬起来,就见水碗中一红一黑两颗珠子紧紧依偎在一起,发出的红光有渐渐包围黑珠之势。我好像进入了幻境,就见红光把黑珠上的黑光一点点剥离。竟然露出纯粹的蓝光来。黑气被撇到一边形成了个人形,双目紧闭,四肢屈起抱团,毛发稀疏,竟然是个小婴儿!
看来是常青州的对手做的手脚,竟然不惜用如此宝珠炼制鬼胎。鬼胎是吸食人类精气,扩大人类的浊气,是人的欲望膨胀。长时间接触会使人性情大变,精神萎靡,人的恶根完全暴露出来。以常青州的情况来看,委实有一段时间了。不过将鬼胎打破,休息一段时间就没有大碍了。
那边的红珠和蓝珠已经有融合的趋势,感觉自己体内缓缓有清凉之气巡回,这股清凉之气洗涤了我的本源,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闭目,将融合的彩珠收入体内。而那鬼胎因成型已久,不能强硬的打破,唯有收入我的桃符中净化。由于魂珠的升级,我与桃符的沟通更加顺畅。这次善意之行真是让我收获不少。
睁眼,见外面天光大亮,已是正午了。推开房门,见蒋兰和张为民在来回踱步,焦急万分。
“你们在干嘛?”
这回张为民停下来,两步冲到我跟前,攥着我的袖子,像个小媳妇似的,还装模作样的抹抹眼泪,:“从早上来敲门就没人回应,门还让你反锁了,我们也不敢贸然闯入怕打扰到你。总算是出来了,情况如何啊?”
我抬起头看向蒋兰,“这应该是你丈夫工作上的对手做的手脚,用灵珠孕育鬼胎,吸食你与你丈夫的精气,长此以往,你丈夫将会萎靡不振,性格大变。”
蒋兰见我说中了丈夫平日的表现,带着哭音说:“是,青州他近日来总是像有心事似的,动不动就大发脾气,食欲也不是很好,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能遇到大师您真是太好了,刚才他醒了还说饿了要吃东西呢。哎呀,大师就光顾着说话还没有吃东西呢。快来沙发上坐着谈,我去嘱咐厨房做些吃的。”
刚刚融合了宝珠整个人神清气爽,哪里还吃得下饭,但是盛情难却而且张为民和小六子陪着站了一上午也是饿的不行,听到吃饭两双眼睛齐齐放光,像四个瓦亮瓦亮探照灯似的。
我忙说:“随便做一些就行了,详细的事情我还是要和你说一下的,虽然我们是来帮忙的,但是作为家属,你还是知道比较好,以防再发生其他的,小心为上嘛。”
蒋兰早对我的称呼从小老弟到大师,可见一斑。估计现在觉得我说什么都对,恨不得拿个板把我供起来了。在厨房泡了上等铁观音,双手端着送到我面前。
“您说,我都听着呢。”
她的态度和行为弄的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蒋夫人,你不用如此客气。我这个道士虽说做不到降妖除魔,匡扶正义,但是遇到用鬼魅手段做害人之事的,我还是会尽力管上一管的。所以说做这些都是我道家的分内之事。相逢即是有缘,更何况我也受益于这件事,您尽管宽心。”
蒋夫人和张为民被他这番话感动的不行,都暗自下决心要多做好事,报答那些不计得失帮助过自己的人。
那我先说一下:“首先,你家这门前的屏风应该赶紧撤掉,它阻碍了屋里的阴郁之气的流通,你和保姆的脸上已经隐约有黑气浮现,长此以往,必定影响健康。还有那尊玉佛,起手中的玉净瓶装了宝珠,可以说是间接的孕育了鬼胎,大不祥。其上还被上了封印,我没有办法处理它。为今只有将其放到大福大顺之地慢慢净化,且那地方必须有水,才可渡走拿上的污浊之气。我看你们小区门口的喷泉就正好合适,虽说不能称得上大福大顺之地,但净化个玉佛还是足够了。”
蒋兰听完这段话,差点就拍桌而起了,手里端的茶杯因剧烈愤怒而抖动起来,连茶水溢到就做工精良的连衣裙上也不自知。“当时青州说要收那个小崽子为义子我就不同意,长得人模狗样的,可我当时就觉得他心术不正。大师您还真别笑话我,我当时真的从他来上看出他图谋不轨。我多次劝青州都不听,我也没有办法阻止。我们常家共他吃供他穿,青州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培养他成为左右手,青州过生日,他说费尽各种心思淘来这么个玉佛,还亲自把他放在那矮柜上,还说如果门前在放个红木屏风,房子的风水就利于事业上升。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狼心狗肺的小崽子在背后捅我们一刀,真让真寒心啊。”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不管是出多反对他进门,最终还是投入了真感情。话说到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就都明了了,在座的难免都心有戚戚焉。
“咳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常青州扶着不远处的餐椅站着,气色已经好了很多,想必事请已经听了大概。因为过于震惊,脸上的肌肉抖着,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江兰赶紧过去扶他,坐在沙发上喝了茶水歇了一会才缓过来。
见其情绪已经平复,我继续说道:“这个玉佛你们家既然收下了,就是你们家的,从今日此四年内,每日中午将其放到喷泉下淋一小时,必须主人家其力亲为,不能间断。如此还能保证净化干净。而且此玉佛每日沐浴大福大顺之气,四年后也不失为一个镇宅之宝,有益无害。以后也可多多将其置于喷泉之下,使其吸收天地之气,其后供于室内,可保家人庇佑。不过操控柜台之刃会遭到反噬。有得有失才是天道轮回啊。我们今日之事也就圆满完成了。不多叨扰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我就后悔了,我是不饿,但是张为民和小六子不行啊。俩人的探照灯刷的一下就射向我,我也没办法,话说到那,水到渠成,该走就走,瞪也没用。我这带有复杂意味的回瞪也略带心虚。
然后起身就走,张为民和小六子万分不情愿地跟上。快出门时,蒋兰硬是塞给我个信封说是酬谢,不为了去除鬼胎,光是四年后的镇宅之宝也值了。要知道想在想求一个真正能庇佑祖孙的宝物实在难之又难。这钱给的绝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