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俯身逼近,一阵冰气扑来,罗小玫直接退到床角边,畏惧地,颤抖地看着如同虎狼般的高大男人。
白杰寒只是凑近她,并没有对她再做什么,略带哑涩开口。
“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适应白太太的身份,半个月后,罗小玫别想着逃,你逃不掉的。”
男人说完转身离开房间,没再回头。
他的离开并没有让罗小玫松一口气,相反,她的心更乱了。
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她也明白自己已经和他结了婚,两人睡一起很正常,可她不爱他,目前根本做不到把自己交给他。
况且,和一个双性恋做那样的事,她接受不了。
第二天罗小玫是挂着熊猫眼上班的,回到报社一大早就接到噩耗,报考记者证的名额没有她的份,由资历比她低,业绩比她差的另一个女记者接替。
消息一出,整个报社议论纷纷,无不为罗小玫感到可惜,因为无论是实力和资历,能力等等各方面罗小玫拿到这个名额轻而易举。
罗小玫炸毛了,散会后直闯主编办公室,连门都没敲走进来,气急败坏开口。
“你明明答应过我,今年报考记者证的名额早就给我留好了,为什么又换人。”
主编似是早料到她这样的态度,也没生气,敷衍着开口。
“上面发话下来,名额要给别人,为了报社的长远着想只能照办,不过你放心,下一年名额肯定有你份。”
主编说得毫无诚意,如果不是罗小玫能力的确强,他才不懒得应付她说这种废话。
罗小玫双眼气得发红,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嘴角轻扬,讽刺的说道。
“这句话你早就说过了,上一年本该给我的名额被你舅妈的儿子拿去了,今年,被你情妇拿去了,下一年,是不是就轮到你七大姑八大姨的儿子,或者另一个情妇?”
罗小玫气都没喘一下接着说:“我自进公司以来,一直兢兢业业,挥汗如雨,每次上班来得比谁都早,下班比谁都晚,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各方面都比别人优秀,还是比不过你肮脏的潜规则……”
主编先是惊讶她知道他养情妇的事情,再看到她嚣张的模样怒了,站了起来。
“住嘴,这是对上司该有的态度吗,这名额我想给谁就给谁。”
罗小玫眉眼凌厉,面露不屑。
“你他妈要给谁我还真无所谓了。”她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证往主编办公桌上一扔,“老娘不干了。”
罗小玫转身就往办公室门口走去,眼中泛着酸意,有湿润在眼眶流转,但她控制得很好,很快眸中恢复明净,身后传来主编的怒吼声。
“你以为你是谁,不干就不干,多少人等着这份工作,还以为我有多稀罕你。”
夜深,秋风凉爽,月朗星稀。
一处餐厅,整个大厅关了一半的灯,靠近窗边的一桌餐台,罗小玫喝得烂醉,摇头晃脑的,嘴里还是说个不停。
“你评评理,我干了这么久,没功劳也有苦劳,难免一时冲动,我说不干还就真就把我给解雇了,真想问候他祖宗。”
刘珠陪了她大半天,都十二点多了,困得要命,连连打着哈欠。
“你今天已经问候了人家祖宗很多次了。”
罗小玫勉强抬起头,一张白皙的小脸被酒精刺激得发红。
“是吗,那就问候他儿子,把他九族都问候个遍。”
刘珠单手撑着一边脸颊,无精打采。
“我说罗小玫,你老公是白杰寒,白杰寒耶,你都豪门少奶奶了还上个毛线班啊,工作丢了就丢了呗,发泄够了吧,困死我了,明天还有个车展要站台呢。”
罗小玫倒着白酒一杯接着一杯喝,刘珠抢走她手里的酒瓶,呵斥着:“还喝,等下醉死你。”
这时候,罗小玫包包里的手机响起,刘珠将手机递给罗小玫,她已经醉得连手机都拿不稳,险些掉进菜碟里,刘珠干脆替她接了,无力带着倦意不耐烦地问。
“喂,谁啊?”
“我是白杰寒,罗小玫在吗?”
白杰寒三个字以及听到他磁性沉稳的声音,刘珠整个人像被打了鸡血似的,嗖地坐得端直,精神抖擞,声音不知温柔了多少倍。
“是白男神啊,小玫在呢,她喝醉了,什么,你要来接她?好的好的,地址是……”
白杰寒赶来的时候,罗小玫已经醉趴在餐桌上。
刘珠难得见男神一面,絮絮不休把罗小玫今天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个遍才离开。
白杰寒埋完单后,背起醉醺醺的罗小玫走出餐厅。
初秋的夜,凉风阵阵,两边绿树婆娑,白杰寒背着罗小玫一步步向前,背后就跟挂个背包似的无比轻松。
罗小玫半眯着眼睛,头垂在他一侧宽肩上,一副迷糊样,傻呵呵地笑了两下。
“猪,你的头发怎么变短了,也没带耳环了。”
她说话的同时一只手轻轻摸上他的耳垂,模样少见的可爱呆萌。
白杰寒由着她胡闹,他并不讨厌她主动的身体接触,相反,他是享受的,只是把他错认成别人就不行了。
“看清楚,我是白杰寒,你的新婚丈夫。”
他是她的丈夫,他要她牢牢的,每时每刻都记住,他愿意成为她的天,她的地,她终生的依赖。
不过一份工作吗值得她伤心成这样,他又不是养不起她。
罗小玫将趴在他肩膀的脑袋稍稍抬起,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微微睁开眼睛盯着男人无可挑剔的侧脸。
“原来是白混蛋啊。”
白杰寒听到混蛋两字剑眉拧紧,对一个醉得没有意识的人下达命令。
“我是你老公,以后只能叫我老公,或者……”想起电话里她曾经甜腻腻叫的三个字,心底一片柔软,“亲爱的。”
任凭他手段冷酷倨傲,杀伐果断,遇到视如珍宝的女人,终究化为普通男人,只是心中那份深情执着常人无法比拟。
她猛的摇了摇头,发丝撩得他脖子微痒。
“不要,你欺负我,我才不要这样叫你。”
不得不说,她喝醉酒的样子娇憨可爱,不再像刺人的玫瑰而是像团柔软的绵花,毫无防备地依附着他,这模样很受用。
他很有耐心地问:“我怎么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