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宣静王拓跋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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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羁儿和凯儿再也会不来了……这将是熙宝心头永远的痛。

  而素妃的儿子还活着,即便她死了也比熙宝开心吧。

  犹豫了再三,熙宝缓缓吐了口气,她决定不将素容的儿子带回身边,即便他能稳固自己的地位。

  因为熙宝实在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心态去养育那个孩子。每天看到他,就会想想起拓跋凯和拓跋羁的惨死。

  她现在还有拓跋玉儿,有丈夫在身边,她不想再让自己陷入过往的噩梦中。因为那样会对其他人不公平。

  她决定将素容的儿子寄养在一个富足的家庭,也许以后会成为一个吃喝不愁的浪荡子,也许会富甲一方,但他都不会再接触朝堂政坛了。

  “陛下驾到。”

  屋外有人高声喊起,熙宝连忙收敛了心思,上前迎接,“陛下。”

  “免礼。”拓跋珪扶起熙宝,转而又看向摇篮处,心情似乎不错,“玉儿睡啦。”

  “是啊,醒了就吃,吃完又睡。”熙宝忍不住撩开轻纱,又多看了两眼。

  “孩子嘛,就是这样的。”

  拓跋珪让熙宝放下纱帘,拉着的她的手向床榻走去。

  “陛下今天心情不错。”

  “是啊,姜太尉的事终于解决了,整个家族都被驱逐流放。大大小小各个罪名有几十条,举报他的竹简堆得有人高。”拓跋珪坐在床榻上,又牵着熙宝在他的身旁。忙碌了一天,两人相互依偎,低声说着白日的事。

  “墙倒众人推。去了这党羽,陛下也方便扶持新人了。”

  “嗯,现在还剩下理国大臣,他是我舅舅有些事情好不太好办。”说起那人,拓跋珪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熙宝依偎在拓跋珪的肩头,缓缓道,“理国大臣行事严谨,不是那么好露出尾巴的,这事不着急,我们徐而图之。”

  “也只好如此了。”拓跋珪轻叹一声,看了看怀中的美人转换了轻松些的话题,“听说嗣儿最近身体不好,现在怎么样了?”

  “陛下放心,喝了几贴凌太医配置的新药,已经好多了。”

  “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一连失去两个儿子,对一个母亲来说是一种巨大的伤痛,对一个坚强的父亲何尝不是沉重的打击。如今嗣儿又病危,每每想到自己疏于守护的孩子们,拓跋珪的心里就感到很亏欠。

  “陛下,有个事我想跟你说。”怀中的人似乎犹豫了一番,才缓缓开了口。

  “什么事?”

  拓跋珪凝望她,熙宝抬了抬眼,又低下眼帘,低声道,“素容自杀了……”

  拓跋珪心头一动,短暂的沉默后最终叹了口气,“别看她平日文静柔弱的样子,其实骨子里还是很好强的。大概是不能接受自己一辈子在冷宫里度过吧。”

  “陛下……”

  熙宝停顿了一下,又轻缓了一声,欲言又止的模样。拓跋珪看着她,觉得今日的她心事重重,连忙安慰道,“有事你就说吧,我们之间还需要顾及什么吗?”

  “再过几日玉儿就百日了。”熙宝缓缓说道,“我想,姚敏虽然以前行事跋扈了些,但到底是被冤枉的。在冷宫里的一段日子也够她受的了,不如就放她出来吧。”

  “皇后说的是。”拓跋珪将熙宝搂着的更紧,“明日就派人将她放出,册封她为昭仪,也算是对她的安慰了。另外,册封玲心为贵人,拓跋嗣为宣静王。”

  “熙宝替宣静王谢过陛下。”

  拓跋珪搂着怀中的佳人心中一暖,抚摸着她柔软的肩头诚然道,“这些年你也辛苦了,都没有好好谢过你。”

  熙宝轻笑起,目光温暖,“过去颠簸的这些年,你是唯一陪我到最后的人。此刻你能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赏赐。”

  拓跋珪挽住熙宝的手,会心一笑,“傻瓜,你已经是皇后了,我们以后会携手共进。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等着我们一起走。”

  那条路一眼看不到头,只能看到一路的荆棘与波折。但只要有拓跋珪在,熙宝就不怕。

  “熙宝一定追随左右。”

  再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将他们分开了,不管往后的一路是多么凶险,熙宝都不会惧怕。波折也好,困难也好,只要前路是光明的,他们都会一直牵着彼此的手,一往无前。

  多年后,熙宝有再打听天锦和刘裕的消息,刘裕歼灭了南朝,建立宋国。他立了自己的皇后,但不是天锦。

  那个仙姿神品风采绝伦的女子,在经过刻骨铭心的谢琰,一路扶持的刘裕后,最终没有留在任何人的身旁。

  她好像就是路过历史的那阵风,迷了众人眼,却又自顾自美丽的飘远而去。

  而熙宝作为魏国的慕容皇后,一直相伴了魏王左右。帝王知人善任、宽严并济,皇后顾全大局、深明大义。两人相辅相成,一直为朝廷上下和千万百姓所称颂。

  “娘娘,刚用过膳,休息一下吧。”晓精端来茶水,轻轻的放在桌边,劝着不断批看竹简的人。

  她一身华贵流光,温良贤淑。岁月在她眉间填上了韵味,红唇轻启间目光却是不动如山,无不透露着至高无上的尊贵。她就是魏国涉政多年的皇后——慕容熙宝。

  “没事,只有我多做一些,陛下就能少做一下。”案几上放的奏折都是从朝前拿到后宫的,朝中的人从此颇有微词,奈何魏王对她宠爱有加,时间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今日凌太医去看过了吗?陛下情况可好。”

  拓跋珪早年在攻占长安时受的伤,年轻时身体硬朗还看不出什么。现在过了十多年,常年劳务让他越来越难以支撑,受了风寒肺力就虚。调养了这些年,病情没有转好,反而更严重了。

  “去过了,还是老样子,娘娘也不用太担心。”晓精宽慰道,“陛下是旧疾,近日发作是因为偶感风寒,会没事的。”

  熙宝书写了什么,合上后放到一旁,重新拿起另一个竹简细细看着,感叹道,“这理国大臣真是强弩之末了,最近弹劾他的人越来越多,还有好些人都与他划清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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