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凝眸，她也只是曾经在一本游记古书中见过。
书中记载，一些拥有非凡剑修天赋的修炼者，第一次修炼剑诀的时候，因为太过专注，并且不断推演剑诀，导致体内真气不可控制地模拟出剑气，从而在推演修炼结束。
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那道真气会不由自主地在双眼凝聚成一道剑气。
本以为这只是游记里的胡编乱造，但没想到此刻竟然在姜明的身上应验了。
“听说他的法术天赋极差，莫非就是因为在剑修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所以才导致法术天赋极差？”
唐果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中却开始思量起来，“若真是这样，那姜明连续考核四年失败，法术考核零分就说得过去了。”
“姜明你看完了？我可是比你早很久哦……”胖子炫耀道。
“厉害。”姜明笑了笑，此时他的脑中还在消化着刚刚学会的《青峰剑诀》。
唐果深深地看了姜明一眼，一把将手中的果子塞到嘴里，用力咬了几口，道：
“姜明、甄帅，既然你们两个已经有了功法，那我也准备正式教导你们。等会我会去找学院申请外出授课，你们两个今天好好准备一番，明天早上在学院门口等我，接下来的六天里，我会让你们脱胎换骨。”
“外出授课？不是要二年级以上的学生才会外出学习吗？”胖子一脸不解。
唐果狠狠瞪眼着看胖子：“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再废话我就把那《万象真诀》收走。”
“老师我错了！”胖子连忙喊道。
“下课吧。”唐果挥了挥手，胖子与姜明便是离开了教室。
看着远去的二人，唐果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只不过是趁着放假来这秦武学院代课几个月，想不到还能碰到这样有意思的人。六天的时间吗？短是短了点，不过如果去那里的话，或许有可能做到。荀安导师，可别怪我不念同事情谊哦……”
……
离开学院，姜明并没有直接返回家里，而是直奔坊市而去。
剑修，岂能无剑？
虽然身上的灵石并不多，但如今剑修没落，剑类法宝的价格也相对低迷，姜明怀揣着二十枚灵石，还是能买到剑的。
坊市距离学院并不远，都位于天武城南边，姜明只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抵达坊市。
天武坊市，是天武城最出名的坊市，里面售卖的品类在天武城里也是最齐全的。
坊市主道的两侧，是一间间精致古朴的店铺阁楼，不过，姜明明显没有考虑进入店铺的打算。
他身上这点灵石，连摊位上的东西都未必买得起。
沿着主道径直走向广场，他很快就看到广场上那看似杂乱但却整齐排列的一大堆小摊位。
姜明并没有急着购买，而是从第一家摊位开始看起，一路慢慢观察着。
半个小时后，姜明满脸苦涩地站在一个摊位前。
天武坊市，摊位足有数百家，但真正有售卖剑类法宝的仅有八家，而这八家之中，价格最低的便是眼前这家。
只不过，这最低的价格，也需要三十枚灵石。
“果然，财侣法地，没有钱，修行都是一个难题。”姜明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在街道上逛着，想要再看看，有没有更低价格的剑类法宝。
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但姜明还是想看看，这一次，他看得比上次更加得仔细。
忽然，他的目光被一家阁楼门口的招牌吸引。
“竞技场，胜一场奖十灵石，擂主奖一千灵石！”
一千灵石！
姜明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宛如看到猎物的饿虎。
一千灵石，刚才那些摊位中最贵的那柄剑也才三百多灵石而已。就算拿不到擂主，赢一场，也足够买那柄最便宜的剑了……
再怎么说，自己的第一柄剑，也不能太差了吧？
擂主……
姜明心中已然有了目标，双脚悄然朝着阁楼迈去。
推开门，各种赌博押注的声音就涌入耳中。说是竞技场，不如说这里是修者赌博的赌场更确切，竞技的修者，都是这些人投注的对象。
姜明看也没看这些赌局一眼，径直来到了报名处缴纳了一灵石报名。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有人提醒姜明上场，同时也给了他一个面具。
这是竞技场专用面具，也是一件低阶法器，能够阻止别人用神识探查真实面目。
临上场时，姜明找竞技场的人借了一柄剑，可惜这并非是法器，而是一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铁。
当姜明走上擂台的时候，一名身穿浅蓝色道袍，带着面具的青年已经早早等候。
“养气三层？”青年瞥了一眼姜明，瞬间就看穿了他的修为，不由冷笑一声，伸出一根手指：“一招解决你。”
听到青年的话语，擂台外，一群押注的修士更是齐声喝彩起来：“干掉他！干掉他！”
几乎所有的修士都押注买了这道袍青年赢，养气五层对养气三层，怎么也不可能输。
更何况这道袍青年今天已经连胜五场，并且其中有两场赢了同阶强敌。
姜明没有说话，身体微微一沉，拔出长剑，剑尖直指道袍青年。
见到这一幕，道袍青年顿时笑了：“你该不会想用这破铁剑当作武器和我交手吧？小子，这可不是过家家，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否则，一会我出手，伤了你可别怪我了。”
姜明依旧保持着持剑姿势，口中轻轻说了句：“请。”
“不知死活。”道袍青年轻哼声，口中低吟法术，顷刻间，周身真气澎湃涌动。
法术刚要成型，一道寒芒倏然一闪，紧跟着，道袍青年就看到那一柄铁剑已经搭在了他的胸膛。
“你输了。”姜明淡淡说道。
瞬间，原本叫喊声震耳的竞技场一片寂静……
片刻之后，裁判才回过神来公布结果：胜者，剑鸣，胜一场。
剑鸣，是姜明在竞技场的化名。
裁判的公布，彻底宣告了道袍青年五连胜的终结。
整个竞技场观战厅依旧沉寂，每个人脸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怀疑、震惊、质疑、难以置信……
道袍青年可是今天最有可能获得擂主的存在，竟然这样落败了，连一个法术都来不及施展，就败在了一个区区养气初期的小家伙手里，这怎么可能？
观战厅的一间包厢内，两名中年男子不由地震撼。
包厢外的众人可能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二人可都是筑基境的修士，方才发生的种种他们可都看在眼里。
“剑修！”纪海沉声默念，身为这竞技场的负责人，他的见识自然极广，一眼就看出了姜明的身份。
在如今剑修没落的年代，带剑的不一定是剑修，但面对修为高于自己的对手，还能够让其连施展法术的时间都没有的，绝对是剑修！
剑修，曾被誉为攻击最强的修士。哪怕在这个剑修已经没落的时代，剑修的威力依旧不减。
“想不到在秦武国这样的小地方，竟然还有人修剑……”吴全不由感慨道，他不过是来看看好友，却没想到能够看到这精彩的一幕。
方才那一剑，虽说只有一剑，甚至平凡无奇，但这平凡中，却将剑的快发挥到了极致，快到对手连施法的机会都没有。
当当只有养气三层的修士，能够将剑修炼到这样的境界，若不是有名师指导，必然就是剑道天才！
二人正在感慨，擂台却发生了争吵。
擂台上，道袍青年浑身颤抖，双眼怒睁姜明，吼道：“老子不服，有种咱们再打一场！”
“下去，你已经输了！”裁判冷声喝道。
“不，他是偷袭，我怎么可能输给尚且只是养气初期的家伙？怎么可能输给一个拿破铜烂铁当武器的家伙？”道袍青年歇斯底里，体内真气更是疯狂凝聚，似乎随时有可能出手。
“滚！”
裁判怒了，抬手一挥，道袍青年竟是被随手击飞，直接飞出擂台，重重摔下，昏阙在地上。
此时，众看客才发现，裁判竟然是一名筑基境的高手！
这一切姜明都没有理会，反正这一局他已经赢了，只要下一个对手没来之前，他不用管其他的事。
而且，此时他的内心还被方才自己的出手所震撼。
虽然表面淡然，但他的内心却仍有些不敢相信，他的剑，他的速度，竟然可以快到那种程度？
连养气六层的修士都来不及施法，就被他一剑击败。
“想不到剑灵之体觉醒，修炼了剑诀之后，我的实力竟然已经变得这么强了……”姜明心中喃喃，同时一股热血也悄然在他心底燃烧起来。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下一位对手出现。这是一名同样是养气三层的修士，只不过这名修士也和道袍青年那样，连施法都来不及，就被姜明一剑击败。
两位，三位……九位……
包括道袍青年在内，九名对手，竟然全部被姜明一剑击败，连一道法术都没来得及施展。
包厢内，纪海眉头紧皱，从姜明连胜三场，并且都是一剑击败对手开始，所有人都将赌注压在了姜明的身上，此时赌场已经连输六把……
沉思片刻，纪海忽然开口，“让单炎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