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亲王妃看了都有些过意不去,虽然忙着招呼客人,但还是把唐茗悠拉到自己身边,免得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故意找茬儿。
唐茗悠倒是没有什么负担,但是也不辜负宝亲王妃的一番好意,由始至终都保持着良好的心态,该吃吃,该喝喝,一点儿也不像是被人气到的样子。
宴会快散场的时候,宝亲王妃才得了空,对着唐茗悠充满歉意地道:“都怪我,这时候让你来参加宴会,害你受了委屈!”
“姐姐快别这么说,我又不在意那些人说什么,您过生辰,我怎么能不来呢?”唐茗悠道。
宝亲王妃到底是有些歉意,道:“你虽然这样说,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罢了……那些人就是看不得别人好,多半是嫉妒罢了!”
“您这样说,还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她们越是嫉妒,我越是高兴呢!”唐茗悠笑着道。
宝亲王妃听她这样说,也跟着笑起来,道:“好了,我也不多留你了,咱们改日再聚!”
“一定的,那我就先走了,姐姐留步!”唐茗悠笑着告辞了。
唐茗悠回府之后,空九也带来了好消息。
“王妃,王爷回信了,说和亲这件事,他会一力促成!”
唐茗悠笑着问:“王爷就没有半点儿不舍?天香郡主虽然是太后的人了,但好歹对他情深意重呢!”
空九干笑了两声,道:“王妃又说笑了!”
唐茗悠当然是说笑了,萧锦晔若是舍不得,也不会拒绝兰初那么多次。
“我这边也和宝亲王妃通过气了,她肯定会努力促成和亲之事,到时候宗室和满朝文武都坚持让天香郡主和亲,太后也莫可奈何!”
空九笑道:“还是王妃棋高一着,如此兵不血刃就解决了赐婚之事!”
“过奖了!”唐茗悠自谦了一句。
唐茗悠还在计划将兰初嫁到漠北去,太后和兰初却已经在抓紧操办亲事了。
兰初大概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病也消了,整个人神采飞扬的,专心在屋里绣自己的鸳鸯枕。
偶尔太后会派人来给她量身裁衣,太后对兰初的婚事,比对自己都还上心。
香草都忍不住疑惑,常常问兰初:“太后怎么对小姐这么好,简直比咱们老爷还关心小姐!”
兰初微微有些惆怅,道:“她还不是想利用我来为她办事嘛……只要我在王府站住脚,她就可以利用我控制王爷了!”
“可是……奴婢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呢,太后出手太大方了,嫁妆如此丰厚,当初唐茗悠嫁给王爷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嫁妆啊!”
香草一面自然高兴,但一面又为兰初感到担忧,所谓无功不受禄,这样丰厚的赏赐,实在叫人不安。
兰初笑着问:“她除了能利用我来给她传递消息,还能做什么呢?难不成要我杀了王爷?”
香草大惊失色,道:“这可不一定啊,万一哪天王爷激怒了太后,或者与太后不睦,还真不一定呢!”
兰初皱眉,摇摇头,道:“不会,我觉得太后好像不会对王爷下狠手,她一直都很敬着王爷的!”
“哎……可我这心里总觉得太后怪怪的,不太好惹!”香草道。
兰初笑着道:“你别疑神疑鬼了,我觉得太后虽然有些私心,但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再说了,我嫁进了王府之后,许多事儿就由不得她了!”
香草问:“难道到时候太后要您替她办事,您还能不答应?”
“不是不答应,而是权宜行事,真正伤害到王爷的事儿,咱们自然不能做的!”兰初心里当然更偏向于萧锦晔,她认为自己对萧锦晔的感情是真实而深刻的,才不会为了任何理由伤害他。
哪怕萧锦晔对她再薄情,她也不改初心。
如今能够得偿所愿,嫁给他,实在是一种天大的幸福,她早已被这种幸福冲昏了头脑。
满心希望出嫁的日子能够早日到了,恨不得明天就坐上花轿,重回王府。
虽然她知道,她嫁进王府那天,见不到萧锦晔,甚至也不可能像唐茗悠那样有个正经的喜堂供她拜天地。
连一只替代的公鸡都不会有。
这就是妻和妾的区别,虽然是侧妃,但不管怎么好听体面的称呼,也终究是妾罢了。
这一点,兰初耿耿于怀。
因为她觉得,本来正妻之位,应该是属于自己的。
可是到底她晚了一步,让唐茗悠捷足先登了,可是兰初在心里暗暗发誓。
她进了王府之后,迟早有一日,要让唐茗悠扫地出门,正妻的位置,还会是自己的!
她一定会成为堂堂正正的摄政王妃,而不是摄政王侧妃!
兰初此时怎么也不会料到,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悄悄在发生变化。
宝亲王府已经开始暗地里悄悄运作,宝亲王人缘极好,在宗室的影响力更是不容小觑,而朝中大臣大部分都是听从萧锦晔的。
很快……和谈的结果就传回了京城。
漠北和天启缔结和平约定,确保百年内不会进犯天启,并且开通边境互市,漠北每年向天启进宫牛马羊等牲畜和毛皮,天启要以粮食和果蔬回馈。
另外一个附加条件,就是漠北和天启和亲,漠北王将自己的胞妹,苏茶公主嫁到天启来。
而天启朝必须要送一位尊贵的公主去漠北。
天启没有长公主,先皇的姐妹被封为公主的,早就出嫁了,先皇并未留下女儿,只有两个儿子,长子是皇甫川,次子皇甫岳还是个五岁顽童。
皇甫川未曾大婚,并无公主。
所以当萧锦晔的奏折被送到京城之后,早朝上,大臣们便开始争辩起来,为了要选什么人去漠北和亲而争论不休。
一般没有公主,就会从宗室选适龄女子,封为公主之后远嫁。
而天启宗室之中,适龄的女子,只有临安郡主,今年十四岁,虽然还未及笄,但要出嫁也不是不可以。
其他的要么还年幼,要么就已经出嫁了。
皇甫川坐在大殿上,如今十一岁的他,已经比从前多了几分威仪,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看着下方的文武百官。
“和亲之事,志在必行,天启北境能否保持安宁,关系天启的长治久安,所以众卿应该要尽快给朕一个满意的人选才行!”皇甫川的嗓音还稚嫩,但气势却已经很足了。
此话一出,下面开始议论纷纷,嘈杂而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