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他第一次睡得这么沉，连早朝都没有去。
醒来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仿佛浑身都充满了力量，那种久违的好眠，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
空九一整夜都守在门外，连眼睛都不敢合一下，生怕自己一个疏忽，萧锦晔又再度发狂，无法控制。
毕竟这是第一次萧锦晔发病后，没有借助任何药物就睡过去，他不敢保证他会不会随时发作。
看到萧锦晔醒来的模样，空九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王爷，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空九问。
萧锦晔难得地脸色柔和，道：“没有，你一夜没睡？”
“嗯，王爷昨晚又发病了，属下不放心！”空九揉揉眉心，有些疲惫。
萧锦晔道：“本王……昨晚怎么会回锦鸿苑睡的？”
通常他发病之后，都会留宿在兰初的院子里，因为一整夜他都需要安息香来辅助睡眠。
空九道：“当时王爷已经睡着了，兰初姑娘受了伤，也没办法为您点香，所以属下就将王爷带回来睡！”
“没有点香？”萧锦晔已经不记得昨夜发生的事情了，他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进了兰初的屋子，然后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空九点头，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萧锦晔看出空九似乎有什么要说的。
空九道：“昨天王爷发病，不仅伤了兰姑娘，还差点儿掐死了王妃，不过……”
听到自己又差点儿掐死唐茗悠，萧锦晔的眉头蹙起。
“不过什么？唐茗悠有没有事？”萧锦晔的语气有些急迫，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担心唐茗悠。
好像自己总是在伤害她，这样的认知，让萧锦晔心里不舒服。
空九道：“王妃没事了，属下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王爷说！”
“你今儿怎么了，吞吞吐吐的！”萧锦晔对空九有些不满，平常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今天这么不利落。
空九这才道：“昨晚发生了很多事，属下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时候发病的，当时您去了锦澜苑，属下却发现暗处有个黑影，就追了过去，但是没抓到人，但是回来的时候，王爷已经发作了！”
“你是说有人引开了你？”萧锦晔蹙眉。
空九点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也有可能是有人真的潜入王府意图不轨，但王府重要的地点都有守卫，那人似乎对咱们府上特别熟悉，全都避开了，所以来去自如！”
萧锦晔微微眯起眼睛，空九的这个发现，说明王府可能出了内鬼。
“好好盯着，不许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萧锦晔道，“但不许打草惊蛇！”
“是，属下明白，还有一件事……就是昨晚王爷发作，是王妃安抚住了您，她没有用任何药物！”
空九对这件事是最震惊的，因为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萧锦晔也蹙了眉头，问：“她是怎么做的？”
“属下也不清楚，只是听王妃说了几句话，还抱了王爷一会儿，王爷您就安静下来，最后还睡在了王妃怀里！”
空九的话，让萧锦晔微微一愣，他竟然可以对唐茗悠这么没有防备心。
别说是发狂的时候，就算是平时，他也不可能会在别人面前睡着。
难道唐茗悠真的会妖术？他之前的猜测不是妄想？
空九道：“王爷，您说……王妃会不会真的有法力？”
“法力？”萧锦晔咀嚼着这两个字，法力和妖术不过是两种说法罢了。
空九道：“王妃不像是个妖魔邪道，也肯定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但她的确有某种神奇的能力，当时她对王爷说话的时候，就连属下都觉得眼皮沉重，很想睡觉！”
萧锦晔忽然想起那一次，唐茗悠试图用“妖术”控制他的事情。
那一次他也是看着唐茗悠的眼神，觉得神智有一瞬间不清醒。
萧锦晔觉得，有必要和唐茗悠好好地谈谈了。
如果她真的掌握着这种神奇的能力，也许他以后再也不必担心自己发狂。
只要她没有不轨之心，能够帮他安然入睡，实在是一件好事。
而且他依然记得昨晚，自己对唐茗悠的渴望，还有她口中那甘美滋味。
光是回忆着，就觉得下身一紧，口干舌燥起来。
萧锦晔蹙眉，觉得有几分尴尬，轻咳一声，道：“嗯，我知道了，你去睡觉吧！”
“是！”空九也的确困了。
萧锦晔收拾了一下，虽然没去早朝，但还是要进宫一趟。
唐茗悠也睡到很晚才起来，刚醒来，就看到秦嬷嬷一脸心疼地坐在她床边。
“嬷嬷，你吓死我了！”唐茗悠拍拍胸脯。
秦嬷嬷道：“你才吓死嬷嬷了，我昨晚听石榴她们说了才知道有多惊险，哎……”
“石榴她们告诉你了？”唐茗悠微微蹙眉，暗怪石榴她们多嘴，萧锦晔有狂症的事情，不该告诉秦嬷嬷的。
“可不是，昨晚闹刺客，你还往汀兰苑去，差点儿就死在刺客手里，以后可不能这么莽撞了，你要是出个好歹，我也不必活了！”
听了秦嬷嬷的话，唐茗悠才松了一口气，看来石榴她们口风很严。
“我也是碰巧了，哪是故意要去的！”唐茗悠避重就轻地道。
“哎……真危险，听说那兰姑娘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受伤不轻呢！”秦嬷嬷当真以为昨晚是汀兰苑进了刺客。
唐茗悠道：“嗯，王爷应该有派大夫去吧？”
“应该吧，我也没问，只顾着担心你了，瞧你这脖子上的伤，怎么总受伤呢！”秦嬷嬷心疼啊。
唐茗悠摸了摸，道：“没事，已经不疼了，抹点药过两天就好了！”
“哎，看来改日咱们得去寺庙里拜拜佛烧烧香，求菩萨保佑你，总是三灾九难的！”秦嬷嬷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地念着。
唐茗悠无奈，不过还是道：“嗯，嬷嬷高兴就好！”
秦嬷嬷服侍唐茗悠起床，石榴她们也端来了水，伺候唐茗悠梳洗了。
唐茗悠故意支走了秦嬷嬷，才问石榴她们：“王爷怎么样了？”
“王爷没事了，今早到晌午才起来，这会儿进宫去了！”石榴道，然后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唐茗悠。
唐茗悠猜到，她们八成都对昨晚的事情感到不解。